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甚至不知道靖王什麼時候來的。唐師師沒想到趙承鈞在,連忙行禮:“參見王爺。我不知王爺到來,多有失禮……”
趙承鈞抬手,止住唐師師的話。他慢慢走近,逐步從陰影走到火光中:“技藝重在切磋,燕朝和北庭同為一體,琵琶、琥珀詞、輕鼓都是我朝的樂器,你們自家人切磋而已,有什麼可緊張的?”
唐師師鬆了口氣,慢慢起身。趙承鈞來了,安吉帖木兒也很快現身。安吉帖木兒聽到了趙承鈞的話,他沒有表態,笑嗬嗬地說:“靖王你終於來了,快開宴吧。”
趙承鈞對著安吉帖木兒頷首:“請。”
兩人相互寒暄著走遠,眾人不敢再提剛才的事,小心翼翼地跟著靖王和安吉帖木兒遷移。娜仁托雅還停在原地,她從沒有受過委屈,尤其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一個漢人女子落麵子。娜仁托雅氣不過,硬邦邦喊了一聲:“喂,我讓你走了嗎?”
唐師師暗暗翻了個白眼,才懶得理會她。沒想到娜仁托雅氣性上來,竟然不管不顧,她從腰後解下馬鞭,想都不想,直接朝唐師師襲來。
唐師師聽到後麵有破空聲,來不及回頭,慌忙朝旁邊躲去。她將將躲過第一招,但是忙亂中腳下踏空,不小心崴到了右腳。唐師師吃痛,都不等她反應,第二鞭就來了。
唐師師眼睜睜看著鞭子逼近,鞭尾即將甩到她身上時,忽然被人握住胳膊,用力拉到後麵。緊接著,一柄劍擋到唐師師前方,擋住了席卷過來的長鞭。
趙承鈞握著劍,火光時明時滅,襯得他的臉色冷酷的出奇。娜仁托雅的鞭子卷在劍身上,她似乎想把鞭子抽回去,可是趙承鈞手微微用力,娜仁托雅就被拉的往前踉蹌兩步,狼狽地丟掉了鞭柄。
趙承鈞扔掉娜仁托雅的鞭子,臉上的嫌棄毫不掩飾。他回頭冷冷看了安吉帖木兒一眼,問:“這就是忠順王教導子女的方式?”
安吉帖木兒尷尬,連忙嗬斥娜仁托雅:“娜婭,不得無禮,還不快向靖王賠禮道歉?”
娜仁托雅不情不願,可是在靖王麵前,她不敢任性,臭著臉道:“抱歉,靖王。”
趙承鈞卻根本不領情,說:“你冒犯的人又不是本王,和本王道什麼歉?”
娜仁托雅臉色變了,她看看趙承鈞,又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親。安吉帖木兒對著她微微搖頭,娜仁托雅極為委屈,憋了半天,飛快道:“對不起。”
說完,娜仁托雅捂著臉,飛快跑走了。
“娜婭!”特木爾對著娜仁托雅喊了一句,趕緊去追。安吉帖木兒連喊了兩聲都叫不住兒女,也沉沉歎了口氣。而趙承鈞對這一切卻視若無睹,他垂眼,見唐師師不太高興的樣子,低聲道:“放心,你臉沒事。”
唐師師肉眼可見鬆了口氣。唐師師知道自己的臉沒問題,才有心思注意其他事情,她發現,剛才娜仁托雅道歉,沒有說她的名字。
唐師師忍不住喃喃:“也太沒誠意了吧,我還沒說原諒她了呢。”
這話說完,周圍全安靜了。唐師師尷尬,趕緊和趙承鈞表忠心:“當然,這和王爺沒有關係,多謝王爺救我。”
趙承鈞沒表態,隻是快步走向前方。侍從們圍上來,自然而然把唐師師隔開了。
唐師師好歹知道自己得罪了忠順王的女兒,宴席上十分安靜,老老實實坐在一邊當擺設。沒想到宴會過了一半,娜仁托雅又回來了。
娜仁托雅似乎被人勸過了,回來時沒有哭,可是看著唐師師的目光非常不善。唐師師看到娜仁托雅的時候就知道不對,果然,她直接衝著唐師師而來,用力一掌拍到桌上:“樂器我比不過你,但是我依然不覺得你比我強。敢不敢喝酒來證明?”
唐師師看看娜仁托雅手裡的酒壺,又悄悄瞥向周舜華。她還沒有看到劇情,不知道原書中周舜華是怎麼做的。但如果劇情中是周舜華挫敗了娜仁托雅,以這位小公主的作風,是必然不會放過周舜華的。
那就是說,唐師師要從才藝到酒量,全麵挫敗娜仁托雅?
唐師師想了想,覺得她猜得對。唐師師頓時安下心,對著娜仁托雅高調挑眉:“好啊,奉陪到底。”
娜仁托雅受不得激,頓時嗤笑一聲,和唐師師拚起酒來。唐師師是商家之女,彆的不敢說,酒量倒是祖傳的好。她們兩人一言不合就杠上了,旁人看到覺得不妥,然而看這兩人的架勢,也不好上前阻攔。
唐師師和娜仁托雅拚了一晚上酒,最後,唐師師因為酒量太好,成功灌倒了娜仁托雅。唐師師頂著暈乎乎的腦袋回到帳篷,她回去後都顧不得喝水,第一件事就是看書。
等她看到“周舜華不勝酒力提前離場”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所以,原來正確的操作,是很快喝醉,然後離開宴席醒酒,最後成功激活和世子偶遇然後看星星看月亮的劇情嗎?
而唐師師和娜仁托雅拚了一晚上酒。
唐師師整個人都傻了。這就是她不能成為女主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