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說的這些話滿兒其實比她更懂,自己和圓圓沒分到宋氏身邊之前都是二等丫鬟,能做主子身邊的大丫鬟除了運氣更多的還是因為主子之前身份不高。現在來的這兩個,明顯就是主子爺覺得主子身邊太寒摻了才專門挑的好的,要是自己和圓圓往後再不更上心些,這位置可就真不是自己的了。“主子,奴婢明白了。”
這幾天四爺下了朝回府都是直接去了書房連福晉那兒都沒過去,蘇培盛小心伺候著換下朝服,又把上午宋氏那裡的事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爺,您是不知道,奴才回來就找人查了,珍兒巧兒在府裡還真是不缺。”四爺聽了搖搖頭,偏就她能相出這種混招來叫人吃虧。
不過蘇培盛把這事當講故事一樣說出來這就讓四爺很不高興了,許是跟在自己身邊久了,做奴才的有些忘了本分,“自己下去領二十棍,宋氏那兒你再找人盯著點,有什麼不對的就把人給換了。”兩句話根本不連著,不過不妨礙蘇培盛聽懂,磕巴都沒打一個跪下謝恩便乖乖領棍去了。
最近這段時間因著弘昐的事,不管是皇阿瑪還是幾個兄弟都有默契得到儘量能不找自己就不找自己,就連三天兩頭不管教就上房揭瓦的十四也難得的老實,沒成想回到府裡,府裡的奴才也想著法的開解自己。好在今兒朝會過後在禦書房皇阿瑪點了自己與老三老五過幾日一起伴駕巡視永定河,四爺明白這是皇阿瑪在提醒自己弘昐這事該徹底過去了。
永定河堤從三十七年開始動工,到現在也有兩年了。這回去巡視一是查看河工,二是瞧瞧這兩年花在這上頭的銀子到底對不對得上數。晚上四爺去正院吃過飯便把這事跟福晉說了,布爾和聽了挺高興的,二阿哥的事布爾和一直覺得是自己沒照看好後院,可每次想和四爺說說這事四爺都沒打算跟自己談。這回能跟著聖上出去也好,累一累散散心說不定這事就過去了。
四爺看著福晉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要說自己這福晉說起來真是沒什麼不好的地方,在府裡敬著自己也足夠能乾,隻不過不知為何兩人之間總是隔著一層。“那府裡的事就煩你多上心些。”兩人相處幾年,來來回回都是那些話,有時福晉要回些什麼自己心裡都能猜個**不離十。
“都是妾身應該的,哪談得上勞煩。”布爾和柔和的笑笑,“不過有一事還真要爺點頭才行。原本也是要跟爺說的,弘暉這過了年又大了一歲,是不是該先生來啟蒙了。”布爾和原不想這時候提這件事,隻不過四爺要出門,要是現在不提四爺這一走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說不得就把這事給耽誤了。小孩子一天一個樣,四貝勒府的大阿哥可是一點都耽擱不起。
四爺點點頭,“你說得是,這事我放心上了,這幾天就給你個答複。”兩人說完兒子就又沒話說了,四爺坐了一刻鐘等到茶杯裡的茶水都要見底了,確定福晉真是沒什麼好說的了才起身往後院去。等四爺出了院子布爾和才鬆下緊繃的背脊,兩人成親後,人人都說四福晉命好,四貝勒最是看重福晉。可外人又哪裡知道兩人私底下長久以來就是這般話都沒得多說的狀態,要是自己不常常找些話頭,兩人就能這麼不說話的一直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