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被四爺的大手筆刺激到了, 也有可能是被四爺折騰狠了,總之阿若大半夜都沒能睡著。
“嗯?乾嘛呢還不睡。”四爺睡覺不沉, 阿若再是輕輕的翻身,兩三次也把人給鬨醒了。
“沒事, 我就翻個身,你趕緊睡, 不是說明兒還得出門嗎。”阿若一聽四爺說話就不敢動了, 四爺現在忙得厲害,晚上再不讓他睡好可不行。
“說吧, 想什麼呢。”四爺不理她說的, 摟著她肩膀讓她麵朝著自己。每次完事阿若都能睡得雷打不動,這會兒要是心裡沒事那才是出了鬼了。
阿若腦袋埋在四爺懷裡使勁拱了兩下,“就是在想您給的銀子, 那麼多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用。”其實阿若是有點不知道這回福晉號召捐款, 自己要拿多少出來了。全拿出來?說真的這麼多銀票阿若真有點舍不得, 可不拿出來吧, 會不會又顯得不夠大方?
四爺長歎口氣,原本還以為她為的是什麼天大的事, “睡覺!不準說話了!”誰知道還真就是個沒出息的主兒。
阿若被四爺緊緊按到懷裡,想抗議都隻發出點哼哼聲,要不是怕阿若被憋壞了,四爺恨不得一晚上就這麼按著人睡一晚才好,快彆煩著自己了。
第二天一大早四爺就起身走了,阿若吃過早飯還是沒想好到底拿多少給福晉。沒想到的是, 正在猶豫的時候蘇培盛過來了,又送了三千兩過來。
“宋主子,主子爺說了,把這個送到福晉那兒就成。”蘇培盛早上聽四爺吩咐再拿三千兩過來的時候,眼皮都沒抬一下。就知道這位爺不能隻給個一萬兩就完事,宋主子一直以來沒開口要銀子的習慣,這回讓主子知道了她是真沒錢,還不得好生補貼一把。
阿若打開錦盒,又認認真真把這三千兩數了兩遍。確定沒錯了,才讓滿兒送到正院去了。蘇培盛也是沒明白,宋主子缺錢乾嘛不跟主子爺開口,不過說不定這就是人家的算盤打得好,沒見著這回連口都沒開就從四爺那兒掏了這麼多出來,讓四爺心甘情願不止,還讓爺覺得是自己委屈了她。這手段,著實不一般。
阿若不知道自己骨子裡改不了的那點小清高,倒讓蘇培盛想多了。不過也不要緊,阿若現在且沒工夫管他怎麼想,這麼多銀子,阿若來來回回想了好幾個地方都覺得不行。
一會兒又怕兩個孩子萬一翻出來禍害了,一會兒又怕放匣子裡受潮不能用了,居然還認真考慮要不全兌成銀子放院裡。最後還是成嬤嬤見不得她這慫樣,乾脆利落就把銀子帶匣子都拿走了,才叫她安生下來。
她這邊是安生了,石氏那頭卻再也安生不下。自己拿出來的那兩千兩銀票幾乎算是自己壓箱底的錢了,為的就是想要壓宋氏一頭。
石氏知道,自己恐怕是再不可能有寵了。在後院無寵的日子實在是太難熬,頭兩年還能哄著自己說,許是年紀還小,四爺瞧不上眼,可到如今歇這話再說出去恐怕就要叫人笑掉大牙了。
沒了恩寵,日子那就是一天一天數著過。這一次自己不過是想蓋一蓋宋氏的風頭,好叫後院的人和四爺也瞧瞧,自己是個大活人,還能喘氣,還沒死呢。
但誰能想到宋氏連這樣的小事也要跟自己掙個高低。還說什麼宋側福晉是個實在人,要自己說她就是黑了心腸,爛了肺肚。
今兒早上送過去的兩千兩,在宋氏送過去的錦盒麵前,全成了個笑話。哪怕都這樣了,自己連福晉的麵都沒見著,一大早人四福晉就帶著人施粥去了。人家姐妹倒是和睦得緊,一個在外頭出風頭搏好名聲,一個在裡頭占儘了便宜。
煙雪候在門外聽著裡頭又碎了個茶盞,也忍不住的歎氣。這兩年不管是格格娘家太太還是自己,都一直勸石氏把心放寬,可人正主放不下那就半點法子都沒有了。
饑民的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四爺自己手頭的事還沒完,就被康熙一杆子指派到山東去了。遭災的地方不解決問題,京城就得多養這些饑民一天。
四爺走得匆忙,就來得及囑咐福晉把粥棚都撤回來,這段時間沒重要的事就彆出去。
可是要不說忙中出亂呢,撤了粥棚不要緊,後續的事一件件也都得福晉過問。買來的糧食都是些陳糧,圖的就是量大便宜,這時候那些饑民可不要香甜軟糯,能吃飽才是最重要的。這樣的米府裡留了也沒用,就隻能是分到其他施粥的地方去。
一連串的事福晉樣樣都要過問,等到好不容易捋順了事想要歇一歇,秦嬤嬤卻大驚失色的跑了進來,“福晉,兩個阿哥,阿哥病了。”
布爾和剛還在跟丫鬟說笑,說自己就是的勞碌命。平常在府裡什麼都不乾的時候還總有點不舒坦的地方,偏生最近真的累,倒是還能吃能睡了。逗得一屋子的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可秦嬤嬤這一句話,差點就把布爾和的心肝都驚掉了。“什麼!人呢?弘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