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這話沒說完,阿若就把臉板下來了。“額娘這話說岔了,這是咱們家裡的事,哪有找主子爺的道理。再說了,這時候連福晉那邊都不見客了,您閨女還真為這事開不了口。”
阿若現在說話遠不像年輕時候那般顧忌,說白了就是被四爺養得把脾氣都養大了,這會兒說話客氣不起來。
宋夫人萬萬沒想到自家姑奶奶如此不留情麵,臉色立馬就不好看了。伺候在一旁的滿兒立馬端了果脯清茶過來,一邊奉給宋夫人,一邊陪著笑臉把話頭給岔開了。
可到底是被自家女兒給噎著了,宋夫人的臉色一直都沒怎麼緩過來。阿若話說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重了,可這會兒要低頭也不可能,這一低頭,後頭為難的就得是四爺。
外頭人人都隻見著四爺的風光,可背地裡,他有時候為了外麵的事,愁得整宿整宿的睡不著,這時候除了自己能陪著,彆人又知道什麼。
宋夫人等著阿若低頭,阿若這邊寧願拿著帕子胡亂絞著也不多話,氣氛就這麼僵下來了。
四爺原本坐在裡間躺椅上看書,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外頭的動靜,還覺著挺有意思,沒想到聽著聽著居然還聽出一出戲來。他都不用出去看,都能想到阿若現在臉上那表情,肯定是一副無奈又混不吝的樣子。
可再是如此,四爺也沒得叫她一人為難的道理。他也沒起身,就拿腳磕了兩下擺在躺椅旁的茶幾,再咳嗽了兩聲。
聲音不大不小,足夠讓隻隔了一道簾子的外頭聽見。宋夫人聽到動靜的時候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自家姑奶奶在王府裡過得好,整個京城沒人不知道。這會兒能在裡間的人,出了雍親王爺,還能有誰。
知道自己剛剛那些話都被四爺聽見了,宋夫人便再也坐不住,隨口說著天色不早便急匆匆的走了。
阿若到這會兒還是讓了一步,把自家這便宜額娘送上等在院門外的轎子,才轉身回屋。“剛剛的話都聽見了?”
“側福晉好大的威風,爺就是想聽不到也不成啊。”四爺坐起來一點點,伸手就把人摟到懷裡,又一起靠回躺椅上。“怎麼這麼大的氣性。”
“我這額娘,腦子不清楚耳根子還軟。以前吧,家裡沒權沒勢的還知道老老實實過日子。現在抖起來了,辦事就越發叫人不知該怎麼說了。”宋家這些年也不是沒替人走過關係,疏通過衙門,好在都是些小事。老話說得好,水至清則無魚,宋家這樣行事反倒不叫人詬病。總不能就你一家清高,其他人都下賤?真要那樣,這府上再風光,怕是也長久不了。
“那你說話也緩著些,彆叫你額娘生了嫌隙。”四爺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阿若後背,“要不就把你弟弟弄回來?廣州府的事,爺再找人頂上。”
現在南洋那邊的商路,四爺手裡攥了大半,換人不是不行,就是太麻煩了些。
“您可彆,老三在那邊過得好著呢。聽說那花園子修得,不比咱們府上差。讓他回來?回來做什麼,跟阿瑪一樣天天去衙門點卯混日子?豈不得憋屈死他。”阿若和四爺都知道宋老三家業大,每次下南洋,他哪怕隻弄一條船跟在後頭,這些年下來,都是說不清的產業。讓他放棄那些回來,可彆開這玩笑了。
“我娘家的事,你彆管,福晉都能推了烏拉那拉家,我憑什麼還能叫你為難。”阿若壓著四爺點頭,保證不再管這事,才算是把這事揭過去。
等到第二天,各家就傳開了。說是四爺府上的宋側福晉,想給娘家弟弟謀個好差事,都被四爺給撅回來了。
宋側福晉,再京城那就是個傳說。一個經久不衰,獨得寵愛的傳說。連她都在四爺那兒碰了釘子,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至此,四爺府的門房,才算消停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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