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石氏見過福晉。”石氏是個圓臉的小姑娘,之前聽福晉說過今年才十五,正是鮮嫩的好時候。在阿若看來這小孩恐怕還沒張開吧,不過一想到原身當年也就差不多這麼大年紀進的阿哥所,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奴才喜塔臘氏見過福晉。”喜塔臘氏進門的時候李氏就沒忍住往阿若這邊瞧了一眼,主要是喜塔臘氏這身段還真跟阿若差不多。尤其是這位喜塔臘格格還在初春時節就換了薄衫,還是稍稍掐腰的那種,更是把好身段全顯了出來。屋裡的人第一眼就都覺得這位喜塔臘氏怕不是個好相處的主兒,說不定這往後就有戲看了。
兩個格格的姓氏阿若都陌生得很,以自己多年電視兒童的經驗來說至少四爺府裡不曾有這兩位什麼記載。也不知道是因為來了自己這個外鄉人導致發生了什麼變化,還是自己壓根來的就不是曆史裡該存在的世界。不過這些現在再想也沒什麼用,都來了這麼久了甭管是在哪兒,該過的日子還是得好好過。
福晉看著新來的格格臉上一直掛著得體的笑容,給過初見麵的賞賜之後兩個新格格又依次給阿若與李氏請了安。阿若備下的禮中規中矩,倒是李氏出手挺大方的,雖說不至於越過福晉去,但是怎麼也比阿若給的好上不少。
該看的新人看完了,福晉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讓她們都散了。誰都知道這兩個新格格是宮裡德妃娘娘賜下來的,長輩賜的格格福晉總要把樣子做漂亮了,這會兒就等著四爺過來呢。不過福晉派去前院找四爺的奴才指定是找不著人了,昨晚上回到前院就有老五府上的人在門房等著,說是五爺請四爺明兒聚一聚,所以四爺早上已經出門了,也就忘了福晉昨晚說的德妃賜了人的事。
這回的事說起來還是跟著老爺子巡視永定河惹出來的。幾個兄弟三爺溜得最快,連朝會都告了假,聽說是興致來了就帶著府裡的門客大半夜的在院裡賞梅,不小心見風著涼了。這種慫招也就老三好意思拿來用,可不得不說招數爛不要緊,要緊的是管用就行。
四爺出門早,常去的飯莊掌櫃早就摸透了這幾位爺的脾性,所以不管是什麼時辰過去,都不缺人伺候。老五還叫上了老七,四爺到的時候他們倆已經都到了。兄弟幾個回來之後就被老大和太子盯上了,兩個哥哥現在正是爭得厲害的時候,遭殃就是下麵幾個小的。尤其是老五跟老七,老五自幼長在皇太後宮裡,天生就比彆人多一道庇護,小時候老五漢話學得不好上書房的師傅要罰,哪次不是往太後跟前求一求就萬事大吉,皇阿瑪也隻能睜隻眼閉隻眼。早兩年跟著皇阿瑪出征噶爾丹的時候又在臉上留了疤,斷了登天的路。老七就更不用說,胎裡帶了不足,胸小連皇阿瑪都怕說話聲音大了風閃著他。這樣的兄弟能用又不怕他們生出不臣之心,兩邊都想收為己用。
倒是自己這頭冷淡些,自幼在貴母妃那兒養過幾年,現在娘娘這邊又聖寵未斷,加之十四再過兩年也到了要說親的年紀轉眼就能當個大人用了。誰也不敢說四貝勒就沒一點自己的心思,哪怕是四爺自己恐怕也說不準自己心裡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四哥,昨兒回去我家那位就說太子妃又托人想往我府裡送人,聽說還跟太子妃能扯上點關係。”四爺屁股還沒坐穩老五就等不及了,“我尋思我也不像是個天天往女人堆裡湊的玩意兒吧。”五爺昨晚恐怕過得不怎麼好,話茬子裡都帶著火氣。“哼,也怪他們點子背,我家那位什麼脾性誰還不知道,管他哪個天皇老子的人都給打發了,爺正好落個清淨。”
“行了啊五哥,你不是往女人堆裡湊的,咱們兄弟幾個還有誰是的不成。”老七反正是來作陪的,自己已經打定主意,誰要再來耳邊哼哼自己就也告假,還不用學老三找那破借口。就說腿疾犯了,誰還敢去貝勒府把人拉出來。“再說了五哥您這美髯一蓄,瞧著是挺那啥,對吧。”
“你們就是想來問問,我打算怎麼辦是吧。”其實兩人都想好了對策,這回把自己叫出來就是為了探探自己的口風,“年前府裡事多,過了年又一直忙著,現在正好得了空打算去城外莊子上住幾日,權當散散心。”要不說老四這人撐得住呢,這時候了還不忘把話說得圓圓滿滿的,誰都知道老四家弘昐沒了,這人要去散心誰還沒眼色的往他跟前湊。
既是兄弟三個都找著過得去的法子,那就能安心喝酒了。隻不過酒還沒喝到一半,三位爺的貼身太監就都哈著腰進來,都隻為了一件事,宮裡來人了,請三位爺進宮去。
“主子您彆瞎想,就是有事那也是正院的事,總之咱們把門關上過自己的日子不就成了。”巧兒一邊替阿若取下頭上的珠釵一邊說,自家庶福晉什麼都好,唯一不爭氣的地方就是膽兒太小,就庶福晉現在這風頭,放在彆的府上還不知道要跟府裡太太鬨出多少幺蛾子。也就這位主兒,說好聽是本分,說得不好聽就是窩囊。
“怎麼,嫌我膽小是吧。”阿若知道平時這幾個丫頭私底下怎麼說的,明明自己這兒得寵,卻把院裡的奴才管得比誰都嚴,隔三差五的就要告誡他們平日見了後院的人都放尊重些,不叫他們怕事也儘量彆惹事,幾人出了小院兒還不如人枇杷張揚。“巧兒,浮在麵上的好不算好,你看院裡水缸裡的浮萍,再是青翠也是沒根的東西。若是哪日你主子我能沉得下去長得出根,那時候你們就是個個都是蘇培盛那樣,我也不管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