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沒送出去也沒浪費,阿若中午把原本給四爺準備的都吃了個乾淨。“怎麼, 我不讓送過去, 咱們果兒這還老不情願了?”阿若現在說話都帶著火星子,一張嘴就能嗆人一跟頭。
“主子您可冤枉奴婢, 奴婢自從到了主子身邊, 那可是什麼時候都是以主子為重的。”果兒其實想說是不大情願,現在主子爺成了萬歲爺, 這全天下多少女人想貼都貼不上來, 自家主子倒好, 連給人的魚湯都自己吃了。
“行了,彆跟我這兒逗咳嗽了,該乾什麼乾什麼去吧。”阿若也不是真想跟個丫頭計較, 今兒的事說到底還是四爺的鍋,後宮是他的後宮, 額娘是他的額娘, 真要選了新人進來也是他的新人,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啊。
阿若倚在暖炕上這麼想, 也不知道算不算較勁,反正身子熱乎著就迷迷糊糊睡著了。等到再睜眼的時候, 那大豬蹄子已經坐在暖炕另一頭了。
“怎麼睡這麼久, 待會兒晚上怎麼辦。”四爺來了有一會兒了, 也沒敢讓人把阿若給叫醒。叫蘇培盛輕手輕腳搬了炕桌過來,就坐在另一頭有一搭沒一搭的看奏折。
這話說得,要不是您在這兒, 那些丫頭能不進來叫自己起來?阿若這會兒懶得跟他耍花槍,今兒他要想在自己這兒就這麼黑不黑白不白的混過去,那是想都彆想。
“爺今兒怎麼過來了。”阿若一張嘴,還帶著點剛睡醒的鼻音,聽不出什麼火氣,可還是把四爺聽得差點下筆下錯了地方。
“什麼叫今兒怎麼過來了,朕哪天不回來,你這人倒是好沒良心。”四爺一下午都沒看多少奏折,這下更是乾脆連折子帶炕桌都給踢到一旁去了。不過這位爺還是決定先裝傻充楞試一試她的口風,現在的貴妃娘娘可不是當年府裡的小格格了,想把人哄好難著呢。
“嘖,您是不是故意的,我這兒……”阿若想說自己心裡正是頂不舒坦的時候,他還非說這樣的話來噎人,什麼意思啊。“行吧,您是萬歲爺,您到哪兒都是應該的,我不在這兒待了,總行了吧。”
阿若有氣撒不出來,憋得臉頰緋紅,又說不過他就想起身出去。這惹不過咱躲得過總行了。可四爺哪能這時候讓人走了,這要是現在不把這事解決了,之後可就更難了。
“彆彆彆,是朕的錯,是朕不該逗你,我們兩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的,走哪兒去啊。”四爺一把摟住還在找鞋子的阿若,又給抱回床上。
阿若被四爺箍在懷裡,想掙脫又擰不過他。“你放手。”阿若現在這姿勢太曖昧,就是生氣都提不起架勢來。
“不放,你把話說清楚了爺就放手。”四爺其實沒太敢用力,所以阿若還能扭動幾下,四爺挨了她兩胳膊肘也沒敢吱聲,“怎麼這麼大氣性呢,你爺們天天在前頭忙,連口吃的都沒有,回來還得哄人,誰家萬歲爺是這麼當的呢。”
“我可沒逼你。”到這會兒阿若總算不是一口一個您,一口一個萬歲爺的了,“你也彆欺負我,我這兒子女兒都大了,我以後大不了,大不了就跟著兒子過日子去。”這話說的就完全是氣話了。
“又胡說,宮裡那些太妃出宮,那是因為皇阿瑪走了,怎麼你這還盼著爺也……”話還沒說完,四爺就被阿若給捂住了嘴。
“誰胡說,你看咱們倆誰胡說了!”要不說還是四爺狠呢,都說蛇打七寸,曆史上雍正帝登基之後就沒活多少年,現在登基又早了這麼多年,誰知道以後是個什麼光景,阿若哪聽得了這話。
“好好好,是朕胡說,哎喲,怎麼還哭了,是不是今兒還有什麼事沒說,到底怎麼回事你告訴朕,總不能委屈了你。”四爺原本被阿若捂住嘴還挺高興,可轉眼就發現一直低著頭的人,居然在掉金豆豆。
阿若被他這麼一哄,也不知道心裡到底是委屈還是生氣,反正就是哭得更嚇人了,“你,你少來氣我,今兒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這些年是綁著你不讓你走了,還是拉著你死賴在你身邊了?怎麼就都成我的不是了。”
阿若想起今兒在太後宮裡的事,心裡就堵得慌。自己剛成了宋氏的時候,也是抱著這男人愛來就來,要走也行的心態在過日子。可這麼多年下來,兩人好的不好的都經曆了,兒子女兒,哪怕是愛蘭珠,自己也給他好好的養大了。
除了自己的來曆,阿若一顆心再沒有半點瞞著他的地方,要說這不是愛情,阿若怎麼都不信。可都這時候了,怎麼就還能有這一出來膈應人。阿若不是他的賢妻賢後,既然這男人的心在自己這兒,那自己就不可能把人往外推。
“沒人說你的不是,都是朕的不是,行不行?”四爺心裡埋怨太後,自己這年紀,轉眼弘暉都要娶嫡福晉了,怎麼還操心兒子後宮的事。可到底孝大於天,四爺隻能把事兒往自己身上攬。
“你少在這兒和稀泥。”阿若哭得累了也不彆著勁了,乾脆整個人都軟倒在四爺懷裡,“反正今兒的事,最後是你這萬歲爺定奪。我又不是皇後,我管不著,我也不管。”
“是是是,你不管,萬事有朕用不著你管。”四爺摟著人輕撫著阿若後背,這會兒人總算軟和下來了,靠在自己懷裡老老實實的,一點都看不出剛剛那烈性的樣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