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林瑤說的那般,等著吃火鍋的新鮮勁兒過了,生意頓時就不如之前,而且還有個叫人氣得牙癢癢的事情。
茂春氣的兩眼冒火道,“什麼東西?夫人待他那般好,居然投到彆家去了。”
原來見林瑤這般生意好,對麵那一家酒樓眼紅的不行,直接把林瑤的這火鍋照搬不說,還挖了她廚房裡的人。
李廚子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臉胖的跟冬瓜一般的,正在收拾東西,見林瑤進來,忍不住說道,“東家,我也想好好的跟著您,可是對麵的錢老板說了,隻要我們過去,月例直接翻翻。”說道這裡停頓了下,道,“當然,我也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但是我家裡一家老小十幾口,還有個老母親要養著,也是沒辦法了不是?”
旁邊那幾個後廚的人也都紛紛點頭,“夫人,不是我們心狠,我們也要吃飯呀!”
茂春氣道,“放他娘的狗屁,李大廚,不對你這個李胖子,誰不知道你老娘被你媳婦送到了庵裡……不聞不問的,就連供米都不給了,要不是老太太餓的不行,哭著跑到店裡來找你,還發現不了,夫人見了不忍心,給她換了一身冬衣不說,還給老太太飯吃,不然這會兒恐怕早就餓死了。”
李廚子臉臊的通紅,卻道,“那是過去的事情,再說我這麼努力賺錢,不還是想賺了銀子,給我老娘買個丫鬟伺候著?”
林瑤拉了拉茂春道,“彆勸了,沒用。”
那幾個廚子是簽過契書的,這樣走的話,要陪不少銀子,但是隔壁錢老板直接就幫他們墊上了。
錢老板五十多歲,全名叫錢博東,也不是一個小人物,原本家裡幾代人經營著錢記食鋪,最出名的就是錢家做的醬肘子,肥而不膩,入口即化,十分的好吃。
那時候錢家的生意不算大,但是錢老板接手之後,不到十年間這生意就翻了翻,等著到了他這個年紀,如今經營了錢記三十年,錢家已經算是數一數二的商賈了。
錢博東穿著杭綢的元寶紋圓領長袍,腰上係著金絲的絲絛,因著很胖,肚子那裡自然鼓起的像有了身孕的女子一般,那絲絛旁人係著就是高瘦挺拔,腰線漂亮,在錢博東這裡,隻堪堪係在肚子下麵,看著頗為滑稽。
“林夫人,對不住了。”錢博東雖然說著道歉的話,但是神態卻充滿了得意,道,“不過這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夫人總該是理解的吧。”
這語氣自然是十足的炫耀。
茂春氣的忍不住要去罵,卻是被林瑤攔了下來,她麵色倒是很從容,不慌不忙的,道,“錢老板,您這般不折手段,總有得到報應的那天。”
錢博東滿不在乎的笑,道,“林夫人,您是不是還想著您那個前夫王大人呢?想讓他來幫你?嗬嗬。”又道,“實不相瞞,我和顧家有幾分交情,聽說王大人馬上就要續弦了,娶的還是顧家那邊的姑娘。”
林瑤早就聽聞這個錢博東和顧家有些來往,但是她之前就對王正澤說過,顧大人雖然是帝師,但是為老不尊,後麵又續弦那麼小的夫人,隻能暫時投靠,長久之計還是要撇開關係,主要是顧家的吃相太難看了,當今的陛下又不是昏君,太後也健在,早晚會被捅出來。
結果王正澤不僅沒有想辦法自己立起來,居然還要娶顧家的姑娘?那恐怕以後顧家出個什麼事,他是沒辦法撇清了。
“錢老板,你說這麼多做什麼?不會是想拖著不給銀子吧?”林瑤問道。
錢博東之前還挺得意的,但是等著數錢的時候就肉疼的不行…… 要賠給林瑤的銀子相當多,林瑤當時說好,如果半路不做了,又或者跳槽,就要賠付半年的月例。
林瑤給的月例很足,當時那些廚子們反倒是擔心林瑤半路辭退了他們,還覺得的簽這個契書好事,現在自然是後悔的,但是錢又不是他們給,也就心疼一下完了。
真正肉疼的是錢博東,但是錢博東又不能不給,畢竟寫的是契書,要真是鬨大了,林瑤直接告到順天府,那就糟糕了。
他倒不是怕林瑤惹事,主要林瑤這個下堂妻的好名聲還在,要真鬨大了,顧家也不會高興的,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想動用這個關係的。
錢博東算了叫人抬了銀子進來,又怕是自己看了後悔,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些人走後,廚房裡如今空空蕩蕩的,有個夥計跑過來,憂愁的說道,“夫人,這可如何是好?前麵那位客人點的三斤羊肉還沒上呢。”
林瑤數了數廚房裡剩下的人,那幾個切羊肉的廚子,都跟著錢博東走了。
茂春道,“夫人,那個錢老板想要趕儘殺絕呀,連個切肉的廚子都不給咱們留個。”
林瑤道,“他就是故意的,給我圍裙。”這火鍋最為重要的就是切肉,要薄如蟬翼才好下鍋吃,而錢博東這一做法,無疑是釜底抽薪。
“夫人?”
林瑤笑了笑,卻堅強的像是一傲雪寒梅,“我早就知道會不這麼容易,你想一個男人出門做生意,都會受到排擠打壓,被騙的也不在少數,更何況我一個女子?但是他們越是這樣,咱們就越是努力,總要讓有些人知道咱們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