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孩子不能沒有娘。”
原本頗有些漸緩的氣氛一下子就被皇帝這句話給打破了,太後坐了回去,腰背挺直的,冷著臉說道,“孩子肯定是抱回來的,那可是你的血脈,也是我孫子,但是那女人不行,她一個下堂妻的身份是萬萬不行的!”
“他們早就和離了!”
“你難道不知道這世道,就算是和離,但是在大多數人的眼裡,那林氏這一輩子都是王正澤的娘子,這是印在她身上的烙印,要是有心人在去傳播一番,你就是史上第一個奪□□的帝王。”太後忍不住說道。
皇帝沒有說話,太後以為他聽進去了,又道,“說句難聽的,她就是個死了丈夫的寡婦都比這個和離女強,我倒是能容忍她入宮,但是她偏偏卻是王正澤的下堂妻……你有沒有想過,上朝會的時候,那臣子們怎麼看你?”
“孩子必須要跟娘在一起。”皇帝斬釘截鐵的說道。
“敢情我說了半天,你一句都沒聽進去?”太後氣的眼睛通紅,指著皇帝說道。
“聽進去了,但是沒用。”
“什麼?”
皇帝指了指心口,說道,“阿瑤和孩子在這裡。”
兩個人不歡而散,等著皇帝走後,太後癱坐在椅子上,對著剛送了東西回來的呂嬤嬤說道,“你說說,我什麼時候生了這麼個癡情種子?這才多久,就這般上心了?”
呂嬤嬤沉吟了下,還是開口說道,“娘娘,您想想那林瑤一個下堂妻的身份,年歲又大,沒有點本事又如何能為陛下誕下孩子?陛下為了護著她,還瞞了您這麼久!”
太後一聽這話,目光漸冷,說道,“你不說我也想到了,這女子實在是不簡單,讓我們從長計議下。”
皇帝麵沉如水的從太後的壽陽宮出來,又上了龍攆直接回了寢殿,李莧叫人搬來熱水給皇帝沐浴更衣。
皇帝為了守著林瑤,自己也許久沒有沐浴,要不是宮裡的事情拖不得了,都不想回來了,他靠在浴桶邊上,讓李莧給他擦背,問道,“叫白大人幾個在文淵閣等著。”
“奴婢遵旨。”
皇帝穿戴整齊,就直接去了文淵閣,正是內閣辦公的地方,他在人群中掃了一眼,卻是沒有看到王正澤,問道,“王大人呢?”
白大人趕忙上前說道,“陛下,之前有給您上過折子,王大人的賤內有了身孕,正是王大人第一個孩子,高興的回去祭祖了,告了三天的假。”
李莧看著皇帝的臉色,想著這王正澤也是好運氣,今日要真是在這裡的話,說不定被皇帝直接活剝了。
皇帝看似不在意,但是太後一口一句下堂女,顯然讓皇帝怒火中燒。
雖然王正澤不在,但還皇帝還是發作了一通,以玩忽職守的名義扣了王正澤半年俸祿,好家夥,之前王正澤就因為私德有虧被扣了俸祿,原本終於可以領了,如今卻是又往後推了半年。
之前就已經看他穿的有些落魄,如今鐘家又不打如前,想來日子更加艱難了。
皇帝發泄了一番,心裡終於寬慰了一些,隨後把之前公務都看了一遍,一時在文淵閣忙著,兩天後才出來,倒是把幾個內閣大臣弄得苦不堪言。
皇帝倒神清氣爽的,連衣裳都沒換,就直接出宮直奔彆院去了。
還有兩日就是林瑤出月子的日子,但是林瑤偷吃的事情還是被曹嬤嬤發現了,她黑著臉看著藏在案桌下麵麻辣味的兔頭,倒是一句話沒說,反而捂著臉哭了起來。
“我以後不會,您就彆哭了。”
“您這樣不愛惜身子,叫我說什麼才好?”曹嬤嬤哭道。
“那我不吃就是了!”
曹嬤嬤見林瑤發誓一般的說,倒也不敢太過過火,她也隻是心疼林瑤而已,說道,“您說話要算話!”
皇帝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場景,知道卻是忍不住笑,眼中滿是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