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停筆,又靜不下心做題,邊慈隻好在紙上亂寫亂畫。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草稿再沒有下筆空隙的時候,邊慈回過神才發現,紙上寫滿了言禮的名字。
“……”
做賊心虛,邊慈臉色漲紅將草稿紙揉成團,快速
扔進腳邊的垃圾桶裡。
幸好何似進入了學習狀態,沒有注意到她這些小動作。
邊慈戴上耳機聽歌,對著試卷,默默歎了一口氣。
在何似問她介意不介意的時候,她連誠實說非常介意的勇氣都沒有。
那麼多人喜歡言禮,她又不是言禮的什麼人,她哪有介意的資格。
什麼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這種話……彆說講出來,她連想都沒想過,這也太難為情了!怎麼能這麼……這麼……冒犯他呢!
邊慈握緊中性筆,輕晃了下頭,試圖將這些不該有的念頭從腦子裡趕走。
專注專注!學習為重!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邊慈逐漸回到了學習狀態。
籃球賽的選拔結束,言禮推掉了陳澤雨他們去網吧的邀請,隻身一人來圖書館找邊慈。
他知道邊慈向來喜歡找僻靜的座位,一進圖書館,首先排除了靠過道的位置,徑直往書架後麵的長桌走。
果不其然,邊慈就坐在靠窗的位置。
這個點圖書館已經沒什麼人,到處都是空位,言禮輕手輕腳拉開邊慈身邊的椅子,直到他彎腰坐下,她都沒意識他的存在。
倒是邊慈對麵的何似,從言禮出現在長桌儘頭的時候就看見了他。
她張嘴要叫他的名字,言禮卻對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她安靜,不要吱聲。
何似捂著嘴巴照做。
之後,她眼睜睜看見言禮走過來,看見他悄悄坐在邊慈身邊,看見他的視線牢牢鎖在邊慈身上,臉上掛著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笑容。
言禮平時也愛笑,他本來就是逢人三分笑的性格,笑一笑沒什麼稀罕的。
可是客套的笑和抑製不住喜悅的笑,是完全不一樣的,這一點何似還是分得清的。
最開始見到言禮的興奮,在他的笑意裡逐漸歸於平靜。
窗外的秋風放佛刮到了何似的心裡。
邊慈昨晚最後一題,放下筆,長舒一口氣,下一秒就聽見身旁傳來一聲:“還有X>1的情況,你忘了算。”光說不太清楚,言禮伸出食指在她的卷子上點了點,“喏,就這,補上。”
“啊!是哦,我又忘了!”邊慈拍了下腦門,甚至都沒過問言禮是什麼到的這種寒暄客套話,重新拿起筆計算,嘴上還說,“前麵那道題你也幫我看看,我感覺做錯了,答案好奇怪。”
言禮早就注意到了,直接指向關鍵點:“思路是對的,計算錯了,方程化簡後,8bc的前麵是負號才對。”
“這麼複雜的方程,你心算都能看出我漏了負號?”
“是你粗心,其實你算複雜了,用上次我跟你說的公式來化簡,草稿紙給我……”
……
全是學習相關的話題。
明明她完全聽得懂,那個方程的化簡公式,她比邊慈清楚多了。
可是……她完全插不上話。
何似愣愣地望著對麵的兩個人,他們之間氛圍,讓她非常不爽。
好想打斷。
好想跟言禮搭話。
她跟過來不就是為了見他一麵嗎?她為什麼要呆坐在這裡,聽他跟邊慈講題啊!
何似張嘴想叫言禮的名字,剛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就被他的聲音蓋過去了。
“喝點水,你嘴唇都乾了。”言禮不隻是嘴上說說,話說完,一瓶已經瓶蓋的礦泉水已經遞到了邊慈的麵前,“喝了再寫,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學習專注過頭不是好事。”
邊慈接過匆匆喝了兩口便放下了,嘴上嗯嗯啊啊答應,眼神卻沒從試卷上移開半秒。
這個時候插話,絕對絕對會被他討厭的。
說不上為什麼,何似此時此刻就有這麼一種強烈的感覺。
原來性
格好和溫柔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他對一個人溫柔起來,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裡,那個讓無數人好奇的問題,就這麼被她找到了正確答案。
她想象過很多次,她坐在言禮身邊的樣子,她對他笑,他會回應。
現在真實的畫麵就在眼前——
她卻不是自己的女主角。
</>作者有話要說:換個人喜歡你就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