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在致遠樓下碰見了陳澤雨和明織。
明織先注意到他們,老遠叫著邊慈的名字跑過來,二話不說給她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還知道回來啊,都一年了!”
“不是才一個月……”邊慈頓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是個玩笑,“嗯對,一年沒見了。”
明織鬆開邊慈,雙手握著她的手左右晃,用幼稚卻純粹的方式表達著自己的興奮。
“我以為你要下學期才回來上課,前天結束了最後一次周考,放寒假前沒有考試了,你也太幸運了。”
明織將邊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誇張道:“你怎麼又瘦了!都裹得像隻熊,就你看著薄得跟紙似的。”
邊慈失笑:“我要是紙,被你這麼晃,早就起飛了吧。”
“看吧,不止我一個人覺得你瘦了。”
言禮在旁邊幫腔,借機表達自己的不滿。
一張嘴哪說得過兩個人,邊慈選擇無奈投降。
陳澤雨單手搭在言禮的肩膀上,揶揄道:“邊慈都回來了,言哥,什麼時候請客啊?”
“寒假裡都行。”言禮心情好,由著他搭。
“寒假就放七天,大家都忙著走親戚呢,可能沒空喝你們的‘喜酒’了。”
不知道哪個字眼取悅到了言禮,明知陳澤雨在前麵挖了好坑,他還是心甘情願跳了進去。
“那你定。”
陳澤雨等得就是這句話,可他不能表現得那麼明顯,該矯情的時候就得矯情一下子。
“我來定不太合適吧?畢竟是你們請客……”
“那你彆參加了。”明織打斷了陳澤雨的矯揉造作,並附贈了一個白眼。
陳澤雨衝明織使眼色:“班長你給我點麵子。”
“你麵子又不在我這裡,我怎麼給你。”
明織挽住邊慈的手,率先走在了前麵。
“我發現一件事。”言禮拉開陳澤雨的手,慢慢悠悠地感慨了一句。
陳澤雨被明織懟得隻剩歎氣的餘地:“什麼事?”
“你被明織治的死死的,回頭我問她,讓她定個時間。”
“行,讓她定,反正她最霸道了。”.
走了幾步,陳澤雨反過味來,表示抗議:“不對啊,你不是讓我定嗎?怎麼成明織了,哥,我跟你說,我也就是看明織是個女生,好男不跟女鬥,我讓著她,你懂什麼叫讓嗎?就是我本可以,但我不需要!”
“有道理。”言禮挑眉,看了眼明織的背影,意有所指,“這話你去跟她再說一遍。”
“……”
陳澤雨握拳遞到嘴邊,咳嗽兩聲,眼神飄忽,說道:“好說不說第二遍,這種話我們男人之間聽聽就夠了。”
言禮回了他一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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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教室,邊慈看見不少陌生的麵孔,有些熟麵
孔已經不在這裡。
相較於以前的2班,現在的2班不太像一個集體,用更貼切點的詞來形容的話,更像一個學習集中營。
大家各自在座位忙自己的事情,偶爾站起來,不是接水上廁所,就是去辦公室找老師。
也不是完全沒有交流,但四十多個人的班級,分裂出許多小圈子,誰和誰一起玩,誰和誰見麵連名字都叫不出來,一目了然。
當班級開始流動,人員不再固定,集體也很難續存。
邊慈突然很慶幸,在走班製實行之前,她已經在這個班級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集體”,否則今天,她大概也會成為一個“獨行俠”。
走班已有一個多月,班級內座位已經安排好,邊慈不能再坐在明織後麵,隻能去最後一排。
“你坐這,這一直沒人。”言禮指著自己旁邊的空位說。.
邊慈點頭應下,放下書包前,她用手摸了下桌麵,本以為空置許久的桌椅會布滿一層灰,結果並沒有,她的指腹依然乾淨。
她感覺有點奇怪,直到瞥見椅子腿上麵的兩道劃痕。
去年的噴漆事件後,言禮幫她搬回來的新桌椅,椅子腿上就有兩道劃痕,跟這張椅子上麵的一模一樣。
邊慈驚訝地看向言禮,問:“這是我以前用過的那套桌椅?”
“對。”言禮回答。
“好乾淨,你今天剛擦過嗎?”
“豈止是今天,他每天都擦。”秦成書從言禮身後探出個腦袋,一臉賊笑道,“擦兩遍,比擦自己的桌子還認真。”
“走開,有你什麼事。”言禮推開秦成書,麵露不耐。
邊慈聽完卻很開心,知道大男生好麵子,便沒有接秦成書的茬,摘下書包坐下來,開始理東西。
晚自習開始前,同學們陸陸續續地回到教室,認識邊慈的,見她回來上課,過來打了聲招呼,邊慈一一笑著回應。
直到上課鈴響了,邊慈的座位周圍才算安靜下來。
她看了眼坐在左邊的言禮,他正在刷試卷,估計思路順暢,筆動得飛快。
邊慈決定還是不要打擾他了。她撕下一張便利貼,寫下想說的話,等言禮的筆停了,瞄準方向,拋到了他的桌子上。
平時上課,言禮沒少收到踩點三人組拋過來的紙條,從來都是左邊方向,這還是他第一次收到從右邊方向拋過來的紙條。
怎麼說呢,還有點小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