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定下時間後,客棧老板也到了,他開車送大家進景區。
客棧在山頂,老板把索道門票交給言禮,讓他們自行上山,又給前台打了個電話,完事後開著車去接其他客人了。
乘坐索道上山的遊客不少,目測要排一個小時左右,好在今天日照不強,景區綠化覆蓋率高,站在無遮蔽的平地還算涼爽。
排隊的間隙,閒著沒事,邊慈摸出手機打算搜一下這周邊有沒有蛋糕店,摁亮屏幕的一瞬間,她注意到正中央顯示的“6月13日”,整個人短暫地石化了。
邊慈回過神來,一把抓過站在自己前麵的明織,將手機屏幕懟到她麵前:“怎麼今天就13號了!?”
明織無辜地望著她:“對啊,我們12號出發的,今天當然是13號了。”
“我不是說這個,今天13號,明天豈不就是14號了?”
“那……不然呢?”明織用手背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納悶地問,“你是不是中暑了?”
“我沒中暑,我的意思是說,剛才定下來14號過生日,14號就是明天啊!”邊慈拉開明織的手,懊惱地說,“我日子都過糊塗了,以為離14號還有好幾天呢。”
“對哦!!!明天就是言——唔——”
明織後知後覺反過味來,下意識一聲吼,惹得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邊慈連忙捂住她的嘴,衝大家賠笑。
“怎麼了?”排在後麵的言禮湊上來,低聲問邊慈。
邊慈心虛到不行,衝他傻笑:“沒,沒事,我跟小織說悄悄話,你不準聽。”
言禮故意逗她:“在說我壞話?”
邊慈搖頭如撥浪鼓:“沒有沒有,絕對不是說你壞話。”
“緊張什麼,我開玩笑的。”言禮扯了下邊慈的背包帶,“給我背吧。”
“不用,不重,我自己背就行。”
陳澤雨在後麵催言禮趕緊過去聯機玩遊戲機,邊慈見狀,順勢說:“你快過去,有事我會叫你的。”
言禮捕捉到一絲微妙的情緒,稍頓了頓,輕笑了一聲,摸了摸邊慈的腦袋,應了聲好,轉身走了。
看見他並沒有生疑,邊慈和明織捂著胸口,長舒一口氣。
“好險,幸好他沒有多問。”糊弄過言禮,邊慈繼續跟明織商量,“明天太趕了,根本沒時間準備什麼東西,而且山上更不可能有蛋糕店了吧。”
“要不然改一天?”明織建議道。
邊慈想了想,還是搖頭:“不好,不是14號就缺少意義了。”
“可你不是說山上沒有蛋糕店嘛。”
“上去再看吧,你們本來怎麼打算的?”
“很普通啦,全天集體失憶,假裝不記得他生日,等到晚上的時候,把他叫出來吃夜宵,然後上蛋糕,大家一起吃吃喝喝就行了。”
“那就這麼安排吧,蛋糕實在沒有就算了。”
明織點頭:“行,那我一會兒私底下跟大家說一聲,讓學委去找個吃夜宵的地方,提前安排好。”
“好,不過為什麼是學委?”邊慈促狹地笑道,“那麼多人,你怎麼就挑學委來使喚呢。”
“當然是因為他跟言禮關係最好了,幫好兄弟操持一下驚喜很正常。”
“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明織推開邊慈,果然選擇了轉移話題:“哎呀這個又不重要,我去跟思思說一聲。”
邊慈隻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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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準備生日驚喜的事情達成了共識,晚飯之後,陳澤雨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客棧,去周邊找適合吃夜宵的店。
沒過多久,在臨時建的小群裡,陳澤雨發了個“OK”的表情包,暗示安排已經妥當,受到全體一頓爆誇。
今晚不用再換房間,這家客棧也沒有會讓明織腦補過度的恐怖元素,邊慈沒有跟言禮再住到一個房間。
奔波了一天,明織和盧凝思大感疲倦,洗完澡沒過多久紛紛睡下,邊慈是最後一個洗完澡的人,等她從洗手間出來,另外兩個人已經睡著了,屋內給她亮著一盞床頭燈。
邊慈做完睡前護膚,拿起正在充電的手機,一看時間,還有七分鐘到零點。
她切換到聊天軟件,點開言禮的頭像,發過去一條消息。
[邊慈:你睡了嗎?]
言禮沒有馬上回複,邊慈握著手機等了三分鐘,那邊還是沒有動靜。
邊慈望著手邊的小禮品盒,輕歎一口氣。
大概是睡著了,不能踩點把禮物送給他了。
邊慈關上床頭燈,掀開被子準備睡覺,這時,黑暗的房間裡突然亮起一簇微光。
是她的手機屏幕。
[言禮:沒有,剛洗完澡。]
邊慈果斷翻身下床,踩上拖鞋,拿上鑰匙就往外走。
[邊慈:那你出來一下,我在院子裡的涼亭等你。]
[言禮:好。]
邊慈就住在一樓的房間,涼亭不過十來步的距離。外麵的燈已經被老板關了,隻有幾間房間的燈還亮著,透過窗戶灑向院子。
山風透著絲絲涼意,夏日夜裡吹著正好,邊慈沒等多久,就聽見了二樓的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