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清大學也算全國數一數二的名校,卻被何似稱為湊數的存在,看來她真的在儘全力避開他們,雖然早有預料,事實從何似嘴裡說出時,邊慈還是產生了片刻語塞,複雜情緒化成一聲木訥的“嗯”。
“你的表情也太沉重了,我說這些又不是要怪你們。”何似伸出手拍了拍邊慈的肩膀,笑道,“事情已經這樣了,就這麼著吧。”
“這話我來說可能有些奇怪,不過,”邊慈遲疑了幾秒,問,“如果這麼難放下,你不如說出來好了。”
何似的手僵在邊慈肩膀上,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是夠奇怪的,你的心好大,慫恿情敵跟自己男朋友表白,不怕失戀嗎?”
邊慈搖頭:“如果這麼容易就失戀,那證明這本就不屬於我。”
何似放下手,沒有絲毫猶豫:“我不會說的。”
“為什麼?”
“結果一定是失敗,說不定還要徒增尷尬,我不要說。比起以後他看見我,腦子裡閃過的是‘拒絕過的女生’,我更情願是‘普通高中同學’,他已經不喜歡我了,我不要再被貼上拒絕過的標簽,再說了,是我擅自喜歡他的,跟他沒半點關係,哪怕我現在走出不來,我也不需要他來拉我一把。”
邊慈被何似說服,輕歎一口氣:“我什麼都幫不了你。”
何似卻搖頭:“你可以幫我保守秘密,不要告訴任何人。”
“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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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軍訓開始,白天訓練晚上拉歌,伴著夏末暑熱,一周時間眨眼而過。
期間各大學生組織招新,邊慈被趙青池逮住,接連三天的軟磨硬泡,最後加入了青協。她本打算做個閒散部員,等時間久了再退部,也不算得罪人,沒想到趙青池將她塞到了活動部,趕上迎新晚會的籌備,根本不得閒。
晚會當天,上午的課結束後,邊慈第一時間趕到大禮堂幫忙。
事兒還沒做幾分鐘,幾個叫不上名字的男生湊上來跟她聊天,邊慈一邊應付,一邊加快了效率,沒想到落在旁人眼裡是感覺她著急,紛紛要幫忙。邊慈索性把工作讓給了他們,躲到禮堂外麵透氣,順便查看手機消息。
十分鐘前言禮打了電話來,邊慈回撥過去,響了兩聲那邊接起來。
“你在哪?”言禮問。
邊慈:“在大禮堂幫忙。”
“我過來找你。”
“學生會不是有事要忙嗎?”
“推給彆人了,你在原地等我,我這就來。”
“好。”
新部員陸陸續續地過來,大多乾勁十足,主動找活乾,邊慈晃了一圈,感覺沒什麼用得上自己的地方,拿上包偷偷溜了。
走到林蔭道長椅時,碰見趕過來的言禮,看見她在這裡,驚訝地問:“不是在幫忙嗎?”
邊慈上前挽住他的手,小聲嘟囔:“有人搶著做我的事,那我就不用做了。”
聽出她言語間的話外音,言禮打趣道:“男女搭配乾活不累,你們趙學姐的如意算盤打得好。”
“聽說青協和學生會每年招新都競爭,青協招的人每年都不如學生會,學姐也是蠻拚的。”
“青協公益性強,活動內容沒那麼豐富,不如學生會吸引人。”
“原來如此。”聊到這,邊慈想起另外一件事,“對了,周六我不跟你一起,我約了中介,她說兼職的事情要麵談。”
言禮聽了即反對:“這邊中介都要收介紹費,挺坑的,兼職也不一定靠譜,不要去了。”
邊慈“啊”了一聲:“還能這樣?我都不知道。”
“我有個室友是本地人,他介紹了附中的補課群給我,我幫你聯係了兩家,下午麵試。”
邊慈怔了怔,切實感覺到自己有被妥帖的照顧著,垂眸笑笑:“你什麼都沒說,又什麼都替我安排好了。”
“我怕你吃虧,怕你被騙,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要為你做到。”言禮牽起邊慈的手,眉眼漾著笑,“既然我是你男朋友,就不能讓你覺得這隻是一個身份而已。”
“太謙虛了男朋友,你這麼妥帖,都襯托得我這個女朋友黯淡無光啦。”
“是嗎?”言禮看了看邊慈,頗為正經,“我倒覺得你比我耀眼許多,看著你,心裡就敞亮。”
“請停止你的誇大其詞。”
“我說的都是真實話,否則怎麼有人搶著做你的事。”
“咦——”
邊慈戳了戳言禮的胳膊,揶揄道:“你又吃醋了?”
言禮偏頭,否認:“我哪有。”
邊慈吸吸鼻子,浮誇地捂住嘴:“好酸呀,你聞到空氣中彌漫的酸味了嗎?”
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