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2 / 2)

癡寵令 雨師螺 7768 字 4個月前

此次再遇,懷倩柔也不再像一最開始那般,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而被驚得手忙腳亂、情緒失控,一見到他就淚水漣漣。

她似乎被生活的變故嚇到了,在張元良麵前一直溫柔小意,強裝笑意,隻是偶爾會露出落寞,與對未來生活的彷徨。

這般表現,果真讓張元良心疼到不行。

然而,關於懷家的情況,他真的無能為力。

張元良現在隻不過是一屆秀才,連舉人都尚未考到手。即便他有心相幫,在懷父早早地將情勢與他掰開細說後,也打消了主意。

敵國細作,皇子鬥爭,權勢傾軋,聖上臉麵……

其中單獨拎出來哪一樣,都不是他所能解決的了的,更遑論是這些所有的罪名糅合到一起。

聖上震怒,誰碰誰死。

他擔心懷家,卻更擔心自己立身所在的張家,所以這忙他根本幫不了,也不能幫。

懷倩柔嫻婉低頭,手中的純白荷花鮮豔欲滴,花瓣芬芳,一如她曾經幻想過的那般,隻是她此時的心境,卻與幻想中完全不同。

“張郎,關於我們的事,你父母他們怎麼說?”她將頭半掩在荷花之後,聲音柔弱中帶著些嬌嗔。

張元良目光不自在地回縮了一下,沒敢直視懷倩柔:“柔柔,此時暫且不急,還是等你父親的案子敲定下來再說。”

感情是感情,現實是現實。

他以為自己能夠做一個超脫的聖人,但最終卻還是敗給了現實。

若懷父當真被擼掉了官職,成為白身,他便再與父母重新商議祈求;但若懷父被判處有罪,將要流放或被判下其他罪名,那他在消息下達之前,將柔柔抬為妾室,迎回張家。

如此,既能讓她免受顛簸流離之苦,也能讓自己免於張口說到妾室位分,傷了柔柔的自尊心。

反正於他而言,無論柔柔是什麼位分,他都能護持她到永遠。

懷倩柔看著張元良眼底的躲閃與欲言又止,輕笑著嗯了一聲,半垂著的眼睫掩住眼底一閃而逝的惶恐和寒涼。

非要等到父親的罪名敲定下來再提,張郎這是連妾室的位分都不準備給她了嗎?

*

沈精羽幾人來到千水湖畔時,就看到一群姑娘公子們正遙遙地看向人群最中間的姑娘和公子。

沈精羽踮起腳尖往裡瞧,就看到晉紹杭正噙著溫和的淺笑,將一朵巨大的淡粉色荷花送到越雪嬌手中。

那是一朵非常大的淡粉色蓮花,其大小,竟是比她今日所見到的大部分荷花要大上一圈有餘。

“大皇子不是被聖上關了兩個月的禁閉嗎?這麼快就出來了?”沈精羽沒忍住小聲嘀咕。

“出來了,出來了,”沈雲昭回應,“我算過了,他四月底被關的禁閉,現在六月底,剛好滿兩月。”

“估計剛出來沒兩天,也得虧他還記得他還有一個未婚妻。”沈雲婉開口。

乾泰帝為晉紹杭定下的未婚妻是越家的嫡長女,端莊大氣,品貌才學無一不美,在定親前,一直都是京城兒郎們趨之若鶩的追逐對象。

一朝被乾泰帝賜婚給大皇子,當時還有眾多兒郎雖然惋惜,卻還是抱著祝福的態度。

畢竟晉紹杭在好.色的屬性暴露出來前,身上並沒什麼汙點,且他還占居皇子之長,指不定就連太子之位都能分上杯羹。

誰想到一朝被扒皮,竟是個好.色之徒,且能力有限,身為皇子,身邊竟都被鑽成了個篩子。

沈雲婉一直對越雪嬌崇拜有佳,此時分外為她鳴不平:“這個大皇子根本不是良配,也不知她是否能夠看明白?”

“如果大皇子之前就表現出自己是個色中餓鬼的模樣也就罷了,偏偏之前一副遺世獨立的出塵模樣,現在這件事,直接將他的臉麵都給扒掉了好幾層。”

“這真是有些太糟踐人。”

“糟踐又如何,不糟踐又如何?”沈雲研也不由歎息,“聖上指的親事,還能輕易反悔不成?”

沈雲婉想反駁,但是想想還真是這個道理。

如此想著,她看向最中間的越雪嬌時,眼底就逐漸盈上擔憂:“那可怎麼辦?!就這樣的男子,她還真準備嫁了不成?!”

沈精羽輕抿了抿唇:“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這需要看越家人對她到底如何。”

俗話說,再一再二不再三。

這位大皇子已經犯下兩次錯誤了,這兩次錯誤還均抓住了給他送探子的替罪羊,給他抹掉了身上一半的汙點,但若他繼續再犯下第三次呢?

到那時,即便越家當真對這場婚約有異議,聖上也不會理直氣壯回絕。

當然,這番想法在現下卻是不可能的了。

隻憑眼前這番場景就能得知,大皇子還需用越雪嬌對自己的名聲洗白,他不可能輕易放她離開。

“走吧,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看的。”沈雲嘉開口。

“嗯,那咱們往那邊去。”

晉紹杭一派算計了她們大伯接任了京兆尹,越雪嬌即便再好,也是天然的大皇子派係,與她們無關。

眾人帶著婢女丫鬟們環佩作響,倩語玲瓏,相攜走遠。

越雪嬌麵帶紅暈地看著手中的粉蓮,聽著周圍姑娘們的豔羨起哄聲,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晉紹杭鬆出一口氣,抬腳示意越雪嬌跟上,等到身邊並無其他閒雜人等,才溫聲解釋:“之前我做過一些錯事,讓姑娘見笑。實在是我對後宅一事疏於管理,以後若是由越姑娘接管中饋,肯定就不會鬨出前些日子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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