弢哥兒與那位盧家姑娘應該是不成了, 她現在在這裡沉重個什麼勁兒。
不過,倘若弢哥兒當真能在邊關建功立業呢?沈精羽眉梢輕輕攏起。
她很認真的思慮了一會兒,最終化為一聲歎息。倘若弢哥兒當真能在邊關建功立業, 也不一定能趕在盧家姑娘定親前吧。
馬車抵達乞巧街後,眾人很快便與崔瀾馨等人彙合。
沈精羽看著崔瀾馨幾人手指頭上零星包裹起來的細棉, 不由笑道:“看來你們最近準備得都很刻苦。”
崔瀾馨抽了抽嘴角:“我們這最多也就是臨時抱抱佛腳, 估計蘇若琳那邊的水平也和我們差不離, 關鍵還是要看外援啊外援。”
說著,崔瀾馨便將目光落到沈精羽身上,真誠期許:“沈家姐姐,我們的希望就靠你來維持了。”
沈精羽不由好笑:“我以為你會叫我一聲姑姑。”
崔瀾馨將頭搖得像撥浪鼓:“我的稱呼隨著我姐走, 我姐與你同輩, 我怎麼也不能將輩分岔開了。”
這樣說著,她又看了眼一直以來都是平輩相交的沈雲昭幾人,又緊跟著開口:“當然,如果沈姐姐你幫我們拿下勝利, 彆說叫你姑,我們就是天天叫你姑都成!”
“對,天天叫你姑姑!”其他幾人附和。
崔瀾馨與蘇若琳之間的乞巧節賭注,就是在同出七人的前提下,看哪邊拿到的乞巧節彩帶多,哪邊就是最後贏家。
鑒於一人一個項目隻能拿到一次彩帶, 所以這個比試某種程度而言, 還是相當公平。
沈精羽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 伸手拍上崔瀾馨的肩膀:“這可是你們說的。”
“對, 我們說的!”
“那就肯定沒問題。”
因為沈母的要求, 她在京城這邊, 不能像是邊關那邊阻止巡邏打鬥的小團體,那就來做做紈絝小團體的頂頭姑姑,也不算越界。
乞巧街中,絲竹漸起,樂聲升平。
一行人來到乞巧街街頭,遠遠的就看到街道各個角落設有針、雕、繡、烹四種木台。
崔瀾馨站在沈精羽身側,對趕來彙合的蘇若琳等人道:“這位沈精羽,便是我們這次請來的外援。”
蘇若琳看了沈精羽一眼,她當然知曉沈精羽是誰,二品上將軍家的老來女,瑾郡王自小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她對她的印象不錯,還是始於她上次在廟會上,在大庭廣眾下直接給了張元良一巴掌,看得她心頭舒爽。
蘇若琳輕咳:“符合條件。”
無甚才名,京城並無傳言是鬥巧高手,未婚姑娘,這三條沈精羽全都滿足。
蘇若琳身子一側,讓出身後一位笑盈盈的纖細少女:“這是我表妹,溫淺暖,之前未有才名,京城中也並無傳言說是鬥巧高手。”
溫淺暖這個名字一落,沈雲研就反射性看向對方:“大理寺卿溫大人是你……”
“正是家父。”溫淺暖笑盈盈點頭。
沈精羽幾人麵麵相覷,而後視線不由自主飄忽。
這便有些尷尬了。
沈崴在官場中的人際關係,彆人她們可能不知道,但他與大理寺卿溫知厚的關係,大家卻是心知肚明。
那就是被一個被沈崴連著坑了好幾次的主兒。
這若不是溫知厚看在沈鐘海的麵子上,很多時候不與沈崴計較,強行大度,一般人被這麼坑下去,早就打上門來、老死不相往來了。
“原來是溫姑娘,果真一如傳聞中那般好看。”沈雲卉出言誇獎。
溫淺暖看著她們幾人,淺淺地彎起眼睛:“多謝。”
她這邊說得客氣,另一邊的蘇若琳卻不會給人輕易留麵子:“我表妹之前一直在老家陪伴她外祖,直到最近才回的京城,你從哪裡聽到的傳聞。”
沈雲卉:……
崔瀾馨上前一步,開始例行挑釁:“一看你就是個不會說話的主兒,人家這就是例行誇獎一句,你倒是窮根究底起來。”
“這若是有人誇你一句聞名已久,你還準備問對方聞的都是什麼名不成?”
蘇若琳高高地揚起下巴:“那是當然!我是什麼名聲,她特意拿到我麵前說,可不就是在打我的臉,這話我難道還不能問了不成?”
崔瀾馨看著她那桀驁不馴的模樣,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就這破脾氣,得虧她們崔家與蘇家的親事已經擱置不提,否則,這死丫頭遲早能氣壞她家姐姐。
兩方隊伍相互確定了人選,又例行地撂下了狠話,便各自分開,開始了雙方的限時賭局。
在分開前,崔瀾馨對沈精羽道:“沈姐姐,雖然不知那位溫淺暖是怎樣的實力,但我估計著,隻要你能為我們拿到兩到三枚彩帶,就應該差不離了,剩下的都靠我們自己。”
“對,剩下的都靠我們自己。”另外一位簪著細碎金色流蘇的少女出聲,“好歹我們也在家中抱了這麼長時間的佛腳,現在到了我們表現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