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攬住的沈精羽怔了一下,剛剛要離開的手又順便搭回他腰間:“我以為……”
“以為什麼?”
“以為你肯定不敢靠近過來。”
“為何?”
沈精羽打趣地看了他一眼:“畢竟我現在還對你上次那突如而來的鼻血有些記憶深刻。”
這次雖是聞胤瑾主動動作,但她卻並未有任何被唐突的感覺。
究其原因,大概是因為現在是冬日,她穿得比較厚實,聞胤瑾放在她身後的手又是若有似無的斯文輕碰,完全沒有多少被冒犯的感覺。
與他相對比,沈精羽感覺自己正放在聞胤瑾腰間不停摩挲的手,反倒是比他更像是流.氓一些。
這樣想著,沈精羽的動作微頓,卻又在下一刻又多摩挲了兩下。
反正遲早都是她的人,提給給她摸摸,應該也沒啥。
聞胤瑾:……
他的麵色微有漲紅,口中卻在為自己辯解:“上次那是意外,姐姐你竟還記得。”
說罷,他也沒等沈精羽再繼續開口,而是突然低頭,將一雙俊秀的丹鳳眼輕輕地對上沈精羽的眼簾。
“喜歡姐姐,一直很喜歡。姐姐是我現在最重要的人,沒有之一。”
沈精羽歪頭,而後便展顏笑了起來。
她從聞胤瑾的發達史中,能夠看出聞胤瑾並非在她麵前表現得那般純良,但是不知為何,當她麵對這雙真摯的眼眸時,竟生不出一絲的防備與不適。
反倒是莫名的,心防柔軟。
不為彆的,實在是因為,當聞胤瑾麵對她時,她感受不到絲毫的侵略性,並且他的真心在麵對她時,始終處於敞開的狀態,仿佛迫不及待讓她觸摸著感受兩下,他的內心到底有多麼綿軟。
“胤瑾弟弟,你真可愛。”
說罷,沈精羽到底是感覺如今這般姿勢有些不自在,準備鬆開手,卻發現放在她身後的雙手雖然是有禮地輕碰,姿勢確實格外的執著。
沈精羽退出一步,都沒能退出他的擁抱範圍。
而且,此時聞胤瑾的手臂不僅沒有鬆開,反倒擁抱得比先前更緊了幾分:“姐姐,還想,就一會兒。”
沈精羽:……
她對這般擁抱沒有意見,隻是對這其中的主導權,卻覺得應該很有更改的餘地。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踮起腳尖,柔軟的唇.瓣突然靠近聞胤瑾。
聞胤瑾的雙眸大睜,瞳孔微微緊縮,他感覺兩人鼻息的突然交纏,感受屬於沈精羽的氣息在迅速靠近,甚至因為這種突如其來的驚喜,就連纖長的眼睫都在一瞬間的顫動後,開始下垂。
下一刻,他就看到那雙柔軟的唇.瓣突然翹起,而後迅速撤離。
甚至就連她原本置於他懷中的身體,都有想要趁機離開的跡象。
他的手掌一用力,就將手心中的纖腰往身前按了按,然後緩緩低頭,虔誠地將唇.瓣印在沈精羽的唇.瓣上。
再然後,兩人便大眼瞪小眼地不動了。
沈精羽很難得的沒有躲閃,卻等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等到對方的下一步動作,她原本有些驚愕的眉眼微微彎起,然後便調皮地探出舌尖,從兩人緊貼的唇.瓣間,舔了對方的唇.瓣一下。
隨後便身子一擰,直接擰出了聞胤瑾的環抱範圍:“好了,彆愣著了,讓人過來幫我移栽花吧。”
說著,她便回頭,剛準備再打趣他兩句,就笑容頓住,“胤瑾弟弟,你……”
聞胤瑾:……
他微動了下鼻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下,果真摸到一絲紅色的血跡。
“你怎麼流鼻血了!快,來人!”
聽到裡麵的聲音,一直守在花房內不遠處,隻是沒有出現在兩人麵前的鬆海連忙跑了過來,一見到這般情景,忙就掏出帕子與涼水上前幫忙處理。
聞胤瑾:……
他微微仰著頭,原本劇烈蹦躂的心跳,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逐漸平緩,甚至一瞬間,感覺自己丟臉極了。
沈精羽看著鬆海手中的帕子沒一會兒就被鼻血染濕,將自己身上的帕子也遞了過去,擔心道:“你們郡王可是會經常流鼻血?請大夫看過沒?”
“看過了,府醫說主子最近身體比起之前好多了,隻需要再繼續溫養幾年,就能與正常人無異。”
這個說法,沈精羽也聽沈鐘海提起過,但是,“他怎麼總留鼻血?”
上次在乞巧街時,不過是才觸碰了下她的腰,他就開始流鼻血。
這次則比上次略微強上了一點,是他們唇瓣相依以後,他又開始流鼻血。
鬆海想著之前府醫把脈過的說辭,與自己主子最近的膳食,一時間,表情有些遲疑。
他低頭看了看正在仰頭抑製鼻血的自家主子,沒有吱聲。
沈精羽卻不滿意:“能說就說,不能說我就走了。”
鬆海:……
他想要看看自家主子,獲得一個眼神的提示,然而聞胤瑾卻身子一轉,給他留下了個後腦勺,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鬆海垂下頭:得,他明白了。
“回沈姑娘,奴才猜測,應該是主子最近喝的養身藥膳比較多,補大發勁兒了。”
沈精羽:……
“雖說冬日適宜進補,但是也應有度。”
鬆海讚同:“稍後奴才讓府醫過來把把脈,讓府醫將藥膳調整一下。”
“那就快去。”
“是。”
等鬆海將府醫請過來把完脈,府醫所說的話果真與鬆海的猜測相差無幾:“郡王最近補身的藥喝得確實有些多,凡事欲速而不達,需循序漸進,方為正道。”
“這個也不用吃什麼藥,稍後老夫去與廚房說一聲,最近做一些能夠降火的膳食,吃上幾日也就差不多了。”
“如此麻煩大夫。”
此時聞胤瑾的鼻血已經止住。
一向冷淡肅殺的少年,鼻尖堵著一塊布條,不得不說,相當破壞形象。
但在沈精羽看來,自家小未婚夫年紀還不大,哪怕因為生活經曆被拔苗助長了,但是也擁有可愛的權利。
等下人都相繼離開,沈精羽才看著一臉鬱悶的聞胤瑾噗嗤噗嗤地笑了起來。
“吃補藥將自己吃到流鼻血?!胤瑾弟弟,你不知道虛不受補的道理嗎?”
聞胤瑾垂下眼簾,表情一時竟有可憐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