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如何打入一群人的內部?
答:把自己變成和他們同樣的人。
慕辰就是這麼做的,他想要收攏那群不省心的偽·天命之子,乾脆也給自己披了層重生的馬甲。
不僅是重生,還是靈魂滯留在前世許多年後才回來的那種重生。
既然如此,那麼他清楚這些人的來曆、金手指和許多事跡謀劃,自然也就名正言順了。
不過,如果是他親自出手,那些人自然手到擒來,可換做江文韜,就沒那麼容易了。
可這也沒辦法,誰讓他現在的身份就是個公主,且還有幾個拖後腿的呢,貿然接近外男,理由上就說不過去。
明麵上不行,暗地裡倒是不難。
江文韜肩負重任,心中惴惴不安,可再如何不安,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思索許久後,江文韜覺得還是他主子的辦法最好用。
於是也就跟著學。
他現在和新科一甲一起在翰林院,這份名單裡最容易下手的人就出來了。
於是,某天夜裡,狀元黎雲朝下班回家,剛出宮不久,就被人套了麻袋,當他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在一間黑暗的屋子裡,隻有幾縷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他整個人手腳都被捆,根本動彈不得。
不過好在他嘴上沒被堵,當即大喊道:“誰?何等賊子竟敢暗算本官?”
暗處的慕辰一聽這話,就差點沒翻了個白眼,無語凝噎。
隻聽這狀元的話,他就越發慶幸自己的做法了,要是真的推這種蠢貨做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那這個世界吃棗藥丸。
他眼神示意身旁的江文韜,後者當即領會,壓低聲音開口道:“黎狀元近來可是風光無限,就是不知,若是你的追隨者愛慕者得知他們喜歡的人是個妖孽,又當如何了。”
黎雲朝心中一個咯噔,心跳瞬間紊亂,恐慌瞬間占領了他整顆心,“你、你是何人?在胡說什麼?什麼妖孽?!”
他有個係統的事肯定不可能有人知道,這些人一定是看他不凡,找機會試探於他,千萬不能承認,承認就輸了。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他連本官也不稱了,聲音更是故作鎮定。
“胡說?不不,我可從不胡說,你身上有個叫‘係統’的妖孽這件事可是真的,隻要一試便知。”
黎雲朝所有的僥幸全都消失,他的猜測成真了!這個神秘人就是衝著他的係統來的,可是……可是他怎麼可能知道?!
這可是隻有他才知道的東西!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係統!
“嗬嗬,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很簡單,我家主子神通廣大,無所不能,就你這種小兒科,根本不被他放在眼裡,隻要他想隨時都能解決掉。”江文韜語言威脅道。
慕辰微微皺眉,這樣急迫,很容易露出破綻。
誰知下一刻那黎雲朝當即跪了下來,哀求道:“兄台,我也是受害者,那個係統根本沒經過我同意就上了我的身,如果我做什麼傷害到誰的事,都不是故意的,如果你們要消滅係統,千萬不要傷到我,我冤枉!”
慕辰:“………………”
行吧,蠢貨用蠢招,絕配。
江文韜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他看著毫不猶豫跪在地上的黎雲朝,心想有些東西自己可能想多了,這個黎雲朝看著一副矜貴公子威武不屈的模樣,誰能想到,私底下就是個軟骨頭呢?
慕辰也覺得,這人最該培訓的不是才藝才能,而是性格。
江文韜繼續開口:“放心,我家主子性情寬和,並不願意對你做什麼,隻要你做他的人,為他做事。”
黎雲朝忙不迭點頭,“沒問題,隻要我能做到,絕對在所不辭。”
江文韜從裡麵出來,點燃火折子,讓黎雲朝看清了自己,後者果然當即瞪大眼睛,“是你?!”
江文韜笑道:“黎兄,多有得罪,還請見諒。”說著他就要解開黎雲朝的手腳。
可以自由活動後,黎雲朝眼珠一轉,趁江文韜不備,當即反過來壓製住他,將他壓在地上,讓對方動彈不得。
江文韜臉色微沉,“黎兄這是要反水?”
黎雲朝冷笑道:“隻許你們暗算,不許我兵不厭詐?這是什麼道理!”
江文韜歎口氣,用近乎憐憫的語氣說:“不是我勸你,這是強者為尊的道理。”很簡單,你鬥不過人家。
他話音剛落,一股強迫的威壓便襲上黎雲朝心頭,仿佛有一隻手,緊緊抓住了他的心!
“啊!”
驚懼瞬間湧上心頭,難受和疼痛令他不得不放開了江文韜,整個人支撐不住,捂住心臟跪在地上,滿頭大汗!
“救……饒、饒命!”忍著疼痛,黎雲朝喊了這麼一聲。
而在他說出這句話後,那股迫人的力量就消失了,他整個人癱軟在地,這下,什麼也不敢說了。
“黎雲朝,願意為主子效命!”黎雲朝朝黑暗的地方說。
慕辰在黑暗之中變換聲音道:“今後你便跟著江文韜,有事可上秉。”
那聲音響在整個屋子裡,仔細聽,根本分辨不出聲源在何處,更顯幕後之人手段神異。
黎雲朝麵不改色,從他感受到那股幾乎要將人撕碎的威壓時,他就知道這位神秘人不簡單。
這樣,自己為對方做事,似乎也沒那麼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