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今天表現良好,值得表揚。
虞萬支毫不吝嗇,親親他說:“真棒。”
又伸出手說:“牛牛,你爸媽出去了,跟虞叔叔回家吧。”
兩家是鄰居,平常搭把手的很正常。
牛牛一點不猶豫,跟得得打鬨起來。
兩個男孩子,那真是半座房子都要拆掉。
聞欣下班後自己坐九點的末班地鐵到家,進屋就捂著耳朵說:“還不睡啊?”
虞萬支無奈道:“躺半天,就是不老實。”
有伴玩,明明困得眼皮子耷拉的,仍舊要倔強說“我不困”。
聞欣早有所料,眼神掃過牆上的鐘說:“奇怪,錢嫂他們怎麼還沒回來。”
虞萬支不琢磨這些,反手在倆崽子屁股上各拍一下說:“再不睡要挨揍了。”
小孩子也就安靜會,很快又撲騰起來。
聞欣洗完澡跨過橫躺在客廳地上的三個男人,警告地喊道:“虞得得。”
虞萬支平常是慈父,疼孩子太過,因此聞欣才是唱白臉的那個人。
她平平淡淡地一開腔,虞得得隻好偃旗息鼓,就是嘴裡嘀嘀咕咕的。
父母又不是聾子,聞欣一字一句道:“最後一遍啊虞得得。”
這下徹底沒聲音,連牛牛都在這略有些僵硬的氣氛下安靜起來,反而是第一個睡著的。
少了唱雙簧的人,虞得得也覺得沒意思,很快說起夢話來。
他奶聲奶氣道:“彆打我。”
聽上去彆提多可憐。
虞萬支不由自主摟著他安慰說:“不打不打。”
聞欣在陽台擦頭發,壓根沒聽見,隻有點細微的動靜。
她道:“怎麼了?”
虞萬支說完始末,她喃喃道:“我打他很多嗎?”
這幾天可沒有,怎麼好像她天天動手似的。
虞萬支覺得她有點難過,湊到她邊上說:“小孩子胡說的。”
又道:“他還是最黏你。”
十月懷抱是母子之間剪不斷的聯係,好在聞欣心寬。
她打哈欠說:“那就明天再揍一頓。”
這臭小子是該被好好收拾,虞萬支道:“他挺容易犯錯的。”
一天天的,全靠父母的忍耐心好和舍不得,不然就這棟樓,到晚上和哭聲大合唱差不多,尤其最近放暑假,那更是鬨得厲害。
思及此,聞欣覺得兒子也需要加入隊伍,雖說他沒有暑假。
夫妻倆正密謀著明天怎麼教育兒子,門被輕輕地敲響。
這個點,虞萬支不用從貓眼看都知道是誰,拉開門說:“牛牛剛睡。”
錢哥半彎著腰說:“真是對不住,半道上車還壞了。”
哪裡要這麼客氣,虞萬支側過身子說:“出租車嗎?有點危險。”
要停在黑燈瞎火的地方,那真是一搶一個準。
錢哥早幾年走南闖北的,刀架在脖子上的經曆說有幾十次都不誇張。
那真是後腰肉上感覺有東西頂著,他就自發說:“哥們,我兜裡有錢,買條活路。”
硬拚是下下策,有家有口的人要保命為主。
因此錢哥夫妻倆今天是坐公交,一臉晦氣道:“停在關嶺了,走五裡地才有另一個公交車站。”
那片都快不是東浦的地方了,虞萬支詫異道:“這麼遠。”
錢哥也不瞞著,說:“打算跟朋友弄個養雞場,去考察考察。”
一聽就是大買賣,虞萬支不客氣說:“出欄記得多送兩隻過來。”
錢哥打包票,躡手躡腳地抱著兒子回家。
牛牛有點被打擾的不高興,嚶嚀著捏爸爸的耳垂,是他睡覺時的習慣。
小孩子好像多少都有點,像虞得得愛掐脖子,突突突就朝著爸爸的喉結進擊。
虞萬支咳嗽一聲說:“信不信現在把你叫起來打。”
聞欣助威道:“快叫快叫。”
這還是親媽呢,虞萬支側過身,整個人的重量支撐在自己的手臂上。
他仿佛是懸空,可氣息將聞欣團團包圍,她下意識手一推說:“陽台門還開著!”
虞萬支湊在她耳邊道:“那去房間。”
房間裡門窗緊閉,風扇帶不來多少涼意,夫妻倆平添更多燥熱,卻不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