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也回了原位,開口道:“開始是各自介紹自己的身份背景,所有人都可以通過說謊來掩飾自己的真實目的,也可以實話實說看彆人願不願意幫你完成任務,從左邊1號開始……”
裁判正說著話,門簾突然就被人掀了起來,首先進來的是染了一頭黃發的黃朝,還有白天的黑衣裁判宋譯。
“呦,這麼熱鬨呀這裡。”黃朝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耳朵上一串耳釘也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玩兒什麼遊戲呢?我能加入不?”語氣非常的和善。
棚子裡幾人互看了幾眼,一個圈子裡就算沒有在一起玩兒,但也都麵熟知道名字,原本非常淡定從容的裁判麵色變得有點尷尬為難。
雖然她想拒絕,但彆人好聲好氣的問能不能加入,她要是不給麵子拒絕了,惹了他不高興……倒不是她怕了他們,就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而且這也就是一個遊戲而已。
“……可以。”裁判笑了笑道:“人多熱鬨,不過我們玩兒的是戀愛遊戲,參與的男女數量需要一致……”
“那簡單!”黃朝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
宋譯則直接邁步進來了,他雖然平時和黃朝他們混在一起,但給彆人的印象還挺好,為人挺和氣友好的,和許多人交情都很好,一進來房間裡還有人和他打招呼。
不過簡單的和裁判說了幾句話就讓她把裁判的身份卡和裝了每個人角色卡信息的平板主動讓了出來。
蘇茶見到兩人掀開門簾時內心就有了中不詳的預感,手裡的角色卡被她捏得很緊,眼睛一直盯著合上的門簾,唇也抿得很緊。
沒一會兒,黃朝就帶著人過來了。
門簾被掀開,三三兩兩人走了進來,在蘇茶看見最後單手掀開簾子進來的人時,她的臉都白了。
“來我這裡領角色卡。”宋譯隨便把幾張角色卡放在桌上,每人隨手拿一張,拿到最後還差一張。
他笑道:“不好意思,掉了一張在地上。”
說著,他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那張卡,起身遞給了最後一個進來的人。
……
“林可到你帳篷裡去了。”許棕道:
帳篷區不遠處一處車棚頂上坐著喝涼茶散涼,有一句沒一句聊天的兩人坐得高,視野廣,早在林可被蘇茶扶著出現時,兩人就注意到她們了。
江奕表情淡淡,沒說什麼,注視著某人慢吞吞往回走的身影,見她中途被朋友拉進了一個棚子裡,他才收回視線,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裡麵挺多人的。”在兩人掀門簾進去時,許棕從門口看見裡麵男男女女不少,其中幾個熟悉的身影是常和林可混在一起的,他笑道:“林可的朋友最愛玩兒一些情侶遊戲了,你不去看看嗎?”
他這句話說得很奇怪,似乎彆有用意。
江奕抬眸看了他一眼,安靜了片刻才道:“你彆多想。”
“和你從小一起長大,我可從來沒見過你什麼時候肯‘紆尊降貴’親自動手給彆人串手鏈……”
許棕頓了頓,繼續道:“我今天在車上聽到她說和男朋友分手了,也看到她這次把你送給她的手鏈帶了過來,你一個手鏈就把彆人牆角給撬了,雖然不道德,但這也說明人家對你是有意思的,你主動主動,說不定事兒就成了呢?”
“好了,彆胡說了。”江奕收斂了心思,不再理他,放下茶杯躺回躺椅,月光下閉目養神。
見他這樣,許棕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看了那棚子幾眼,正要收回視線時,注意到黃朝和宋譯走過去掀開了簾子。
他眉頭皺了起來,很多遊戲被這兩人摻和進去就會變味兒,尤其在看到黃朝後麵又叫去了幾個人。
走在最後的是袁承揚,手裡把玩著一個貓鈴鐺,叮玲玲的響聲連他這裡都聽得到。
雖然這兩年袁承揚收斂安分了許多,像拔了牙變成了貓咪性子的老虎,脾氣好了許多,但許棕對他的印象總歸是不好的。
“你暗戀的小姑娘怕是有麻煩了!”
江奕睜開眼睛,皺了皺眉正要開口糾正一下他說的話時,剛好看到袁承揚掀開簾子進棚子的背影。
“不是暗戀。”
是已經被拒絕過了。
……
蘇茶緊緊地捏著自己的角色卡,在裁判說座位不夠,要隨機抽兩個人坐同一個凳子時,她的臉已經白到不能再白,但心裡還存著一絲僥幸。
隨機,不一定會抽中她。
“拿到紅桃A和黑桃A的兩個人就坐一起吧。”宋譯挑了十四張牌,在眾人麵前洗了一遍才按順序發下去。
發到蘇茶時,他看都沒看,笑道:“你運氣挺好。”說完才翻開。
紅桃A。
一旁站著沒位置的黃毛嗬嗬笑道:“你起來唄,把位置讓給我,你去黑桃A那裡坐。”說著,手還搭到了她椅背上,擋住了她另一邊的路。
話音剛落,黑桃A也出現了,被袁承揚拿著手裡,單手把玩翻看了兩下,才抬眸看向蘇茶,挑眉笑道:“過來吧,坐我這裡。”
“不,不行……我不玩了……”蘇茶已經快要哭出來了,“……你們肯定在耍賴……”
“耍賴的是你吧,抽牌前一聲不吭,抽到紅桃A了就開始玩賴,玩遊戲可不是你這樣玩兒的吧!”黃毛不客氣道:“我可最討厭玩賴的人,裁判,她要是不過去,咱們能讓她直接任務失敗快進到懲罰階段嗎?”
“嗯,玩賴是該給一點懲罰。”宋譯像認真思索過後,麵色嚴肅道:“小懲大戒。”
“聽到沒有,你過不過去?不聽話乖乖過去我就直接動手了哦!”黃毛壓低嗓音,十分危險,說著還擼了一把袖子。
袁承揚就坐在那裡,一聲不吭,笑看著她被嚇得自己站起來,小臉很白,眼睛紅紅,一步一蹭的向他走了過來。
袁承揚敞開懷抱,非常有耐心的等她自投羅網,手裡把玩著兩張卡,一張是黑桃A,一張是有五顆星的角色卡,黑眸直勾勾的盯著她,嘴角帶笑。
害怕,無助,慌張,周圍人隻看著,根本不伸予援手,仿佛又置身於那日被他逼著喝酒的時候。
蘇茶是個懦弱的人,懦弱的人在遇到自己處理不了的情況時,第一想的是逃避,逃避不了就會躺平任欺負。
她知道自己很沒有出息,知道隨便換一個人來都不會像她這樣,因為太害怕了,逃不開,就一點不反抗的情願喝下那十杯酒,就願意聽話的和自己最害怕的人坐在一起。
她甚至已經做好了他會欺負她的心理準備,隻想著忍過了就好了,這裡這麼多人,他肯定不會太過分的……
但是,要忍到什麼程度,他做什麼她都可以接受嗎?
似乎是都可以接受……
江泉,程硯,林帆……不管是什麼樣的人,她都從來沒有拒絕過。
袁承揚大抵也會是其中之一。
而且他肯定不會是一個會顧及到她感受的人。
走得越近,蘇茶越感到窒息難受,她很想躲到一個地方把自己關起來,彆人進不來,自己也出不去,這樣就不會被欺負了。
在她緊緊的拽著衣角,就要坐到袁承揚的腿上時,她看到門簾被人掀開了。
她看到了筆直站在門口的江奕,聽到他說:
“蘇茶,你出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