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會不會告狀靜王爺不知道,反正他的新王妃卻是個會的,轉頭見了靖遠侯,就給人家扣上了一個謀害皇族的罪名。
“那池子那麼深那麼涼,她竟想把靜王爺拉下去,若非王爺身手好,這會兒恐怕早落水淹死了。”白雲潛一把拉過躲在一邊的二叔,“這也不是我胡說八道,當時二叔也在場的,全瞧見了的。”
“不是我說啊父親,這內宅還是要管好的,管不好牽連家人,那就慘了。”
說完一揮手,“走了。”
靖遠侯就見著靜王爺挑了挑眉,還真跟上去了,一點兒也沒在意他的逾矩。堂堂靜遠侯都懵了,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兒子如今還能這般囂張。
靜王到底是怎麼忍下來他的?
靖遠侯主要還是怕,這向來無法無天的兒子該不會是拿侯府跟人家做了什麼交易,到時候牽連得就不是一星半點兒了。正還愁著這事呢,就瞧見繼夫人李氏走了進來,哭哭啼啼的惹人心煩。
“侯爺,白雲潛他欺人太甚,妍珠都落水了他不施救不說,還堵在那裡讓她泡了半天涼水。”
她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靖遠侯就炸了,“你倒是說說,你生的好女兒做什麼要害皇家王爺?這事兒人家不深究你還不感激不儘,你還好意思過來哭?”
“什麼?”李氏一驚,“那小子竟如此亂說,他憑什麼這般誣陷……”
“誣陷?”靖遠侯當然也不覺得女兒能乾出這種事情來,沒那個能耐也沒這個膽子。但是,“不然你說她在乾什麼?故意拉王爺下水是想做什麼?你倒是說說清楚?”真說清楚了,名聲還要不要了?以後還想不想嫁個好人家了。
這事李氏都不清楚,聞言都愣了,“老爺你說什麼?”
二叔站在一旁,瞧著就知道白妍珠肯定沒全把真相說出來,這時候嫡兄一個眼神,他便無奈的把當時的情況說了個一清二楚。李氏又不是傻的,還能不知道女兒這是想做什麼麼,頓時氣了個仰倒。
兒子不懂事太蠢,女兒倒是機靈,偏機靈到沒腦子的地方了。
怪不得今日那白雲潛敢那麼囂張,敢情著還是你自個兒送上門去的。
“行了,你管好你的一雙兒女,看看孩子都讓你教成什麼樣子了。”靖遠侯不想對她說話,掉頭就走。走一半突然回頭,“還有什麼叫那小子,日後要稱王妃,不然被人抓了錯處,彆怪我不留情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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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白雲潛那頭,他一邊讓靖遠侯不必相送,一邊接過輕墨遞過來的銀票。這會兒功夫,這小廝已經腳快的跑了一趟,把他贏的銀子全拿回來了。
一分為二,遞給裴靜深一半,剩下一半自己美滋滋的收了起來。
一行人就這麼出了侯府,連飯都沒吃。裴靜深覺得靖遠侯是被折騰得忘了這茬,也有可能是不敢留。畢竟才進府就已經鬨了這麼多出,再折騰下去,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兒呢。
縱然他也對李氏十分不滿,但到底還是一家人,為了麵子,他也不會想鬨得太難看。
世家大族,有時候就是這樣,不夠痛快,不能痛快!
他看了一眼白雲潛,發現新王妃似乎根本沒當回事兒,還在美滋滋的數銀票呢。三萬兩,轉手就變二十多萬兩,賺大發了。
“可惜被鬨了這麼一出,沒取成私房錢。”白雲潛嘖嘖兩聲,“不過有這一出,李氏量來也不敢輕易動我的東西,回頭再拿也一樣。”
他滿心歡喜的把銀票收拾好,掀開簾子看了一眼,發現外麵馬上就要到醉霄樓了。那可是京中幾大酒樓之一,冒牌貨以前跟一些狐朋狗友的很愛去。彆的不說,光看記憶裡麵的,味道是很不錯的。
他眼珠一轉,“王爺,今兒個賺了大錢,來,我請你吃飯,醉霄樓走起?”
裴靜深心說就看看你又要搞什麼鬼,便讓人停了車,跟著進了酒樓。
酒樓裡的人自然是認識白雲潛的,見他進來掌櫃的都驚了一下。白雲潛這還是第一次進酒樓,很是新鮮,險些直接喊出來兩斤牛肉一壺酒……好在他及時反應過來,改成了,“二樓包廂,老規矩,招牌菜上一上。”
說話間便上了樓梯,他可不想在這裡給人當猴的看。
裴靜深跟著他走了上去,“為什麼會突然想起在外麵吃飯?”
“當然是贏了錢啊!”他們贏了,就證明有很多想看他笑話的人全輸了,嘖嘖,就喜歡看他們哭喪著一張臉的模樣。
他們到得其實還算早,沒多少人,後麵的人也並不知道他們在這裡,一進來就開始抱怨,說輸了多少多少。一時之間都在討論這件事情,光看賠率就知道,基本沒人壓他們會回來,全是壓不會的。
而且在靖遠侯府的少爺(白雲揚)親自去壓了之後,人們更確定了,壓得更多了。所以原本一比九的賠率一升再升,直接到了一比十七。
白雲潛的三萬兩,直接就變成了五十一萬兩,就算兩人對半分了,還能剩二十五萬五千兩呢。
而且白雲潛他們還不是唯一的壓自己會回去的,還是有些人會覺得回門當日可能會回。所以照這個賠率來看,不用想,就知道京中有多少人輸了錢。
而且這中間,壓注大的肯定是那些世家子弟,紈絝浪子。
裴靜深習武之人,耳力甚好,就算在包廂內也聽得到外麵在吵吵什麼。菜上來了,白雲潛提起筷子,“這邊的菜很好吃,彭致睿他們那一夥人,就挺喜歡來吃的。”
彭致睿,左相的小兒子,老來子,自幼嬌慣,很是囂張,在京中的名聲不比白雲潛好到哪裡去。據裴靜深調查到的資料,這兩人可不是什麼好朋友,相反經常互彆苗頭,算是對頭。
清芷適時道:“咱們打聽到,彭少爺和他的那些朋友,也壓了不少銀子在這上麵,今天估計全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