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清芷和清瑤也不像第一次那麼驚訝了,反正他們自來看不住自家王妃,往往什麼時候走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也在人家讓不讓他們知道。
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時還大驚失色,到現在已經跟看見太陽升起一般,習以為常了。
她們如今每天也並不忙,王妃十分好伺候,不是輕易打罵下人的。而且因為情況一開始就變了,他們也不用像原本計劃中的那樣,看人,套話……每天隻是幫忙給廚房遞個話,端好吃的,偶爾跟著出去逛逛街。
還有收集一些八卦趣聞來,有時候也幫忙打聽一下靖遠侯家裡的事情。
據說李氏被奪了管家權又禁足之後,李尚書那邊當即去跟靖遠侯交涉了。問的是什麼自然沒人傳出來,不過想想也無非就是我妹妹又怎麼了,你這突然這樣不太好吧……但靖遠侯本就一肚子的火,能讓他這麼質問。
更何況這一想,會出現這種情況,還不都因為你們姓李的。要是李氏不把他兒子嫁給靜王,那小子還每天招貓逗狗,見了他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哪像現如今這樣囂張。
白雲潛把靖遠侯氣得越狠,他欺軟怕硬,現在動不了靜王妃,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跟靜王彆苗頭,便全衝著李尚書去了。
“李尚書似乎是沒討著好。”輕墨一本正經道:“回了家,李夫人還跟他鬨了一通。似乎是因為李夫人對靖遠侯繼夫人不太滿意……”
“很正常。”白雲潛說:“畢竟先前李苑芸的事在那呢,而且丈夫又為了小姑的事在外受氣,她這個當嫂子的沒意見才奇怪。”
說著他看向輕墨,“你這也太一本正經了,好好一個爽文故事,讓你一說跟背書似的。”
輕墨:“……”
“……”清瑤撲哧一聲笑了,“王妃,他一直就是這樣,不若下次讓他先給我們講了,我來給您說這些?”
白雲潛挑眉看她,“怎麼,你很會?”
“學學那些說書的不就好了……”
“然後講得跟事實媽都認不出來?”白雲潛搖了搖頭,“不必,但凡是帶了感情的,必然會與事實有所出入,不夠客觀,容易忽略一些細節……當然,咱們聽八卦好像也不怎麼用管這些?”
清瑤:“……啊?”怎麼好像什麼話都讓王妃說了,所以到底是像輕墨這樣好,還是講得活靈活現點兒好?
清芷和輕墨卻是對視了一些,輕墨的確是搞情報的,就不知王妃這是隨口一提,還是看出來的。
這時候清瑤的作用就出來了,她的確是知道的不多,也想不到那麼多,隻是真的好奇的問:“李大人為什麼不找二皇子做主?”
白雲潛笑了,為什麼,當然因為二皇子最近也瞧他不爽啊!
李氏這一回乾的這事,可不光是惹了靖遠侯,二皇子生的氣可不比靖遠侯小。要不上次李苑芸的事情,二皇子怎麼就跟沒聽說似的,管都沒管。
當然,李尚書心裡也清楚,所以都沒去拿這事煩二皇子,隻能把苦果自己咽了。
畢竟不管是巧合還是怎麼的,冒牌貨也造出了水泥和香皂。因此哪怕看著再沒本事,說不定哪天就又折騰出個什麼水皂或者香泥呢?就算一輩子都折騰不出來了,也不過就是一個紈絝子弟而以。
本朝這樣的人還少了?就算日後他榮登大寶,這位繼承了靖遠侯的爵位,一個沒本事的人封爵封得高了他也不至於不放心啊!
偏生這事還是他手底下的人自己生出來的,不是大皇子那邊害的,這就更氣了。
白雲潛想得明白,打眼一看,清瑤還在那裡迷茫呢,那小表情都給她整笑了。這裴靜深也是個深謀遠慮攻於心計的,瞧瞧這,哪怕是打聽出來是冒牌貨那樣的‘人才’,也硬生生找出這麼四個各有所長的過來。
“回頭讓清芷給你解釋,咱們先聽彆的,大皇子呢,這有段時間了吧,他那傷還沒好呢?”白雲潛琢磨,難道他因為經驗太少,一個不小心整出什麼內傷,但不應該啊,如果真那樣外麵不可能沒風聲傳出來。
就聽輕墨道:“據我們得到的消息,是因為臉上有塊傷太嚴重,到現在還青著,大皇子嫌丟臉不願意出門。”
白雲潛:“……可以。”就這點兒能耐還想奪嫡?
你們朝的皇帝是過家家就能上位的麼?
裴靜深剛立大功就被奪了兵權還要娶男妃,這要擱大皇子身上遇到這事兒是不是不要活了?
“佟家還有其他支持他的人也真能讓他這麼乾?”
輕墨看了他一眼,心說自己先前特意說‘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也就是說不是外麵傳言,是靜王府這邊的路子。王妃也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早已知曉……按他的想法,應該是猜出來他是乾什麼的,所以才對這話沒有反應。
白雲潛看他一眼,“嗯?”輕墨立即收斂心神,解釋道:“原本是沒什麼,但他前兩日起夜時不小心又碰了一下,傷到了嘴,現在說話都不利索……”
這就很正常了,一個‘啞巴’皇子,還破了相……縱然這種能養好的傷跟天生的不同,是不影響他將來當皇帝的,但也不好再到處招搖,給滿朝文武看了會想什麼不知道,皇帝會不會對他有不好的印象?
還不如在家繼續養著裝柔弱呢,現如今那個皇帝好像很吃這一套。反正最近朝中也沒什麼大事,這個時節也沒人敢對大皇子出手。
要是出了手,光皇帝那裡就能盯死你,除非你找到的是人家謀反或者想要弑父這種大罪。
提起這個,白雲潛又想起了另一個被揍的,“白雲揚怎麼樣了。”
“還養著呢。”
“怎麼,他也起夜摔了?”
輕墨抽了抽嘴角,“不是,不過也差不多。他那天聽說了李苑芸的事就在屋子裡麵狠罵了王妃一頓,然後激動間拿手錘床,然後胳膊折了。這也就罷了,白小姐生辰當日不是出了那事麼,一聽母親和妹妹吃虧了……”
白雲潛抽了抽嘴角,“不會還沒養好再次給傷著了吧!”
輕墨點了點頭。
白雲潛:“……”
這兩位最近被人揍了的,怎麼都好像這麼蠢呢。有白雲揚這麼一比較,大皇子那邊都蠢得沒那麼明顯了。
倒是清瑤挺不滿的,“這種好消息怎麼先前沒提。”
輕墨:……這事兒外麵也沒傳開啊!
他先前怎麼好說?
難道說王妃,我們在你家安排了人手,知道了這個事……不太好,著實是不太好的。到時候萬一王妃問起,那你們是不是也查了我,他該怎麼回?
清芷適時道:“廚房那邊應該做好了,清瑤你去將王妃要的小酥肉端過來。”
昨晚困著不覺得什麼,但早上一醒來就想起了那點兒肉味,還挺惦念的。白雲潛便讓人直接弄了切好的鹵肉,又點了小酥肉,甚至還想起了豬油渣。
不過可惜的是豬油渣沒給解封度,估計也是因為人家這個時代就有,隻不過本身是為了煉豬油炸的純肥肉,白雲潛知道這項美食還是在後來,那時候豬肉人人吃得起,便想著法兒的往好吃了做。
取肥瘦相間的五花肉來炸……嗯,不過縱然不一樣,也沒解封度。
好在他也不在意這點,隻是饞了想起來而以。
裴靜深中午回來,不出意外的也享受到了豬油渣這項美食。還是白雲潛親自端過來的,這人走起來還一蹦一跳的,動靜大得很。
這不著調的模樣又讓他回想起了昨晚的事,睡得完全沒形沒樣的,有人進來那麼大的動靜都吵不醒。也怪不得從沒人懷疑過他會武,習武之人就沒他這樣子的,腳步輕警覺高才是正常。
“嘗嘗?”白雲潛已經將盤子遞到眼前。
裴靜深想到他昨晚乾的那事,垂眸看他,“難不成這也跟昨晚那畫一樣,是想討好我,好不計較你昨天晚上爬我床的事?”
“啊?”
白雲潛奇怪道:“王爺你可莫要冤枉我,我什麼時候乾過這種事。”
看他這一臉理直氣狀的模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冤枉了他。好在眼下跟前的都跟了他一段時間,輕墨昨天更是被薛管家大半夜的挖起來聽說了這事兒。
這必不可能是假的啊,他爹又不蠢……
就聽自家王爺難得耐心的,往死釘這事兒,“莫不是要我叫人證,昨晚上薛管家可也看見了。”
白雲潛:“……王爺,您管那叫爬床?我那頂多就是借你床睡一覺而以。”
裴靜深:“……”
白雲潛:“……”
兩人對視一眼,白雲潛越發理直氣狀了起來,一臉的,你憑什麼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