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不會是白雲揚自己乾的。”一個小弟說。
“你開什麼玩笑呢。”先前開口說話的小弟道:“他能有這腦子?瞧瞧他辦的事兒,這事兒一出,我爹對我都和藹可親了,說我無能就無能吧,隻要彆跟他似的坑爹坑舅舅就行。”
“是挺蠢的,雖說事兒是王妃爆出來的,但如果不是他亂傳,王妃也不會這麼乾啊!而且李尚書跟王妃可沒啥親緣關係,坑他有道理,但白雲揚就……”這明顯的坑舅啊!
嘖嘖,太厲害了。
眾人圍在一起很是說了一些白雲揚多沒腦子,平日裡天天被家裡人當蠢貨的他們,如今終於找到了他們可以鄙視其智商的存在,哪裡能不興奮。好半天,才想起來他們一開始在說什麼,猶豫道:“我怎麼覺得,當時壓了會回門坑了咱們錢的其實是靜王妃?畢竟隻有他才能如此肯定啊!”
“彭少,那咱們還守白雲揚麼?”
“當然守。”彭致睿道。
手底下小弟說:“可這事兒估計他也不知道,還跟咱一樣損失了……”
“你們當我蠢不知道這些?”彭致睿一揚眉毛,“但我能去帶著你們打靜王妃不成,我敢帶你們敢來麼?”
眾小弟紛紛搖頭,這要打完了他們回家就死定了,然後說不定還要被定罪……“這不就得了?”彭致睿一挑眉,“我又不是白雲揚那個蠢貨,這個時候還敢惹靜王妃那瘋……咳,總之即不能去對付靜王妃,還不許我拿他出個氣?”
“要不是他壓那一下,咱們能被誤導?”
“說得也是哦?”
眾小弟紛紛覺得彭少果然厲害,然後又開始講起來白雲揚到底有多蠢。真的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智商還不如他們的,可不得愉快的鄙視鄙視。
紈絝們有紈絝們的重點,朝中大臣的重點自然不在白雲揚有多蠢上麵,事實上這事兒現在已經沒人提他了。大皇子重新出山,帶著人開始攻擊李尚書,說得是義正言詞,仿佛李尚書已經是罪大惡極。
二皇子一脈自然還是想保人的,但在這種時候,就略顯無力了些。最終李尚書還是被停了職,要讓去查他這些年到底有沒有貪墨。皇帝還說:“朕這也是為了愛卿早想,畢竟現在流言紛紛,外麵民怨不能不理。朕是相信愛卿的,到時候一但查清,也好還愛卿一個清白。”
李大人雖心早有準備,卻還是險些沒撐住。皇上相信他,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哪能經得住查。
完了,全完了。
早些年努力讀書,這些年辛苦謀化,眼見隻要贏了這一場漫長持久的大戰,從龍之功就在眼前,然而他卻看不到那一幕了。
“李大人,你該慶幸早早就退了場,要是遲一些,或許性命也保不住哦?”大皇子笑眯眯的。
說完,他就去追裴靜深了。
“五弟,五弟,等等皇兄。”大皇子追了上來,見裴靜深停下,趕緊道:“咱們一起,正好你成親後我還沒去過你府上,正好也見見弟弟新娶的王妃。”
“五弟的王妃,你有什麼好見的。這幸好是個男妃,要是女子,你這話一出人家還活不活了。”二皇子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說話毫不客氣。
“正因為是男妃,皇兄這才如此這般直白。”大皇子心情好,也不在意他的嘲諷,“像是二弟的皇子妃,我何時提過要見?”
“對了,二弟媳已然過門三年了吧!”
二皇子臉色頓時更黑,是的,三年了還沒開懷呢。倒是老大,新婦娶進門還沒兩個月,就診出了一個半月的身孕,然後過了年生產期一到,就產下嫡子。
他冷哼一聲,“這你倒記得清楚。”
二皇子也隻能安慰自己說,他這好歹還有希望,隻是時候未到。如今眼前還有一個壓根不可能有嫡子的呢,畢竟娶了男妃,那可是真不下蛋的。
裴靜深在他們開始你嘲我諷的時候就抬步走了,這時候大皇子回過神,趕緊追了過去,“王弟等等,咱說好的……”
哪就說好了,二皇子咬牙切齒,卻也隻能跟上,他也去,順便也想會會這個突然‘瘋’了的白雲潛。
白雲潛還不知道有兩個皇子為了見他跟去了靜王府,因為時間還沒到吃午飯的時候,他現在還在外麵晃呢。
以前知道他的人多,但真正認識,也就是說能把人跟名字對上的平民百姓其實並不算多。但現在則不同了,拜昨天所賜,認識他的人大幅度增加。如今走到哪裡,有一個人認識,立馬便會悄悄安利給其他人。
瞧,那就是靜王妃,對,就是昨天爆出他繼母黑心貪他母親嫁妝的。
“這還是王妃呢,可見娶妻還是要娶賢,這娶上李氏這等,這不得把祖宗氣得也爬起來麼。”
白雲潛又並不像一般貴人們,隻逛店裡,他則隻要喜歡,街邊的東西也是時常買的。
尤其是像什麼糖葫蘆糖人,最受青昩。
一個賣糖葫蘆的此時便在跟人得瑟,“王妃可是也買過我的糖葫蘆呢,可見我這手藝還是很不錯的。”
“你就吹吧!”旁人並不相信,畢竟這聽起來多麼不可思異啊!
“唉你這人,怎麼還不信了!”
這些話白雲潛並沒有聽見,畢竟他雖然有這本事,但好好的走大街上把所有人的話都聽進耳朵裡麵,那顯然是很吵的。縱然他的神魂非同尋常,縱然幾百個人同時說話他也能分辨得清,但顯然沒這個必要……他悠閒的逛著,偶爾跟清芷清瑤說幾句話。
緊接著,就見前麵飛過來一個人,那人倒著飛的,似乎是被誰一腳踹過來的,正好栽在了他腳下。
白雲潛從從容容,身邊輕嵐已經上前兩步防著,清瑤驚了一下,“這誰?”
白雲潛垂頭看了一眼,認不出來,被打成豬頭了。
“你認識麼?”他問輕嵐。
可惜輕嵐不是輕墨,就算是,被打成這樣,估計這人親爹來了都不一定認得出來,更何況是他們。於是老實的搖了搖頭,“不認識。”
好在那邊踹人的人很快露麵,這個輕嵐認識,“是兵部的鄭小伍鄭侍郎。”
白雲潛一想,這不就是那位謝狀元的夫君麼?
他本以為這位鄭侍郎是個五大三粗的類型,結果瞧著竟然似乎比謝展亭還要低半頭,人也瘦瘦的。謝展亭做為書生,本就算是單薄,這位卻更瘦。不過也隻是瞧著瘦,起碼力氣挺大,這一腳踹挺遠。
不愧是兵部出來的……
鄭小伍剛剛從朝堂上下來,本準備回去的時候給自家愛人買副字畫回去,畢竟他喜歡那個。但偏偏還沒進書畫鋪子,就瞧見了有人在調戲良家女子。這他哪裡能忍,當場就出麵阻止,對麵那人喝多了卻還要糾纏,這不,被打了。
他一邊往這邊走,找那個被他踹飛的人,一邊揮揮手讓那被調戲的女子趕緊走。
“裴江鴻,你彆以為我不敢打你……王妃?”
鄭小伍瞧見白雲潛,當即行了一禮,“微臣見過靜王妃。”
“免禮。”白雲潛抬手,“出門在外,不必如此。”
又問:“這是裴江鴻?”
可不麼,這會兒,白雲潛也瞧見了那邊一瘸一拐跑過來的禮郡王府的手下,上次見過,所以認識。
瞧這模樣,這是以多欺少反被製裁了?
“到底是禮郡王的兒子,你就這麼揍了,沒事兒?”
“沒事。”鄭小伍隨口道,說完可能覺得這話太隨意,便規規矩矩的補了一句:“回王妃,後台這東西,不止他有,微臣也是有爹在的。而且此事是他先調戲人家姑娘,就算到了禦前,皇上想來也是講理的。”
白雲潛發現他似乎極不適應文縐縐的說話方式,說話半文不白的。也是這一見,他確信了外麵傳的沒錯。就這小子空有一身武力,卻心思單純,若不是謝展亭願意,就算人家是寒門狀元,他碰上了也得吃些暗虧。
謝展亭是裴靜深的人,這位想來也差不多,再加上這鄭小伍人不錯,所以白雲潛待他還算和氣。
倒是裴江鴻唉唉的被扶起來,禮郡王府的人還在怒斥,“鄭侍郎,我家世子怎麼說也是皇親,怎是你能這般打的……”
“是麼,這難道不是他帶著人打我麼?”鄭小伍奇怪道:“而且你們也動手了,你們這些下人竟敢對朝廷命官動手,誰給你們的膽子?”
說到一半,他不耐煩了,揚了揚拳頭,“老子不跟你講道理,不服來打。”
咳……
白雲潛:“……”
白雲潛抽了抽嘴角,覺得這位鄭侍郎著實是有些意思。
那邊禮郡王府的人都要氣瘋了,眼看占不了便宜,再看靜王妃可跟他們也有仇呢,於是火速歇下,趕緊抬著裴江鴻就跑了。而白雲潛也沒什麼留著的必要,瞧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準備回去了。
走的時候,隨手又買了兩串糖葫蘆。
那賣糖葫蘆的頓時揚眉吐氣,“看看,看看,我就說吧,王妃跟我買過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