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姓雲,有人可能知道,有人不知道,但都不要緊。”雲老先生手裡也拿了一個大喇叭,他年紀大,精神卻很足,聲音嘹亮,在大喇叭的幫助之下聲音傳了三條街。
“這段時間有很多的謠言,關於靜王妃,關於老夫。”
“可是靜王妃準備就這件事情道歉了。”下麵有人忍不住喊道。
雲老先生看了他一眼,才說:“非也,而是你們需要給靜王妃道歉。他本就有這個本事,的確也是我誇過他,這段時間我家裡人在外也一直是這般說的。”但沒有人信,隻覺得自己知道的才是真相。
直到這會兒雲老先生親自出麵,他聲名在那,終於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願意聽聽他要說什麼。
雲老先生便將當日在藏書樓的事情說了一了遍,“老夫當日也曾不信,自然也理解諸位為何不信。隻是世間之事,本就是前所未有並不代表將來也不會有。任何人在成名之前,都是籍籍無名。”
下麵的人忍不住想,可是靜王妃這不是無名啊,他是聲名太大,隻不過是紈絝的名聲,這一下,轉變也實在太大了吧!
“老夫知諸位不信,不如今日我們就來一出飛花令。”雲老先生說出事先準備好的方案,“隻是規矩有些不同,詩要用背的而非現作,如此才能展示出靜王妃在看書一道之上的高明之處。”
下麵有人問:“不知和誰比?”
“與諸位。”白雲潛道:“不論是誰,都可以。我說一句,諸位出一人說一句,如此循環,看哪方先撐不住。”
眾人當即一驚,“這豈不是要車輪戰?”
“不大公平吧!”
“彆說最終誰輸誰贏,一人迎戰這麼多人,縱然最後輸了,也足以證明自己了。”
要不說人的名樹的影,旁人說十句都沒人信,雲老先生往那一站,眾人的心思頓時就不一樣了。
適時有靜王府的人下去引著人進茶樓,“這間茶樓今日靜王府包了,願意參與的不論是誰,都可一進,裡麵茶水點心免費。”
“因為坐位不多,看熱鬨的便還請不要進來,多謝配合。”
此言一出,有幾個想蹭進去的當場被人揪了回來,剩下進去的都是書生裝扮的人。這會兒人還不多,但事情已經傳開了,很快便有諸多書生到場。下麵的茶樓座滿了,便上二樓,二樓也滿了,便站在一邊,浩浩蕩蕩的瞬間來了幾百人之多。
到這會兒,白雲潛才又道:“人也差不多了,即如此,那便可以出題了。為防止不公正,這題並不由我出,而是由諸位商議。”
“為保萬一,也可寫上條子來抽。”
如此一說,倒真把一些人心裡的嘀咕徹底壓沒了。眾人一陣商量之後,給出了字,飛‘樓’字。
白雲潛想也不想便開了第一句,他這段時間為保萬全,可以說趁機把能找到的詩詞都看過了。
可以說,不吹不黑,在場的人要論詩詞量,沒有一個比得過他的。
不過眾人拾柴火焰高,書生組也不可能覷。
轉眼間,雙方便已經十數句詩詞過去了,並且還在穩穩的繼續進行著。這件事情也順著人,很快傳得更開了。
皇帝知道了,左相知道了,靖遠侯也知道了……皇帝歎息道:“侯爺生了個好兒子啊!”隻可惜你這個爹怎麼就這麼次呢。
要是稍微強一些,鬨得朕當初換了人賜婚,現如今雖然也得悔給兒子賜了個男妃,但到底不可能同時還可惜這麼一個人才進了後院。
靖遠侯:“……”
靖遠侯還能說什麼,他聽這話已經聽得麻木了。
對麵茶樓,挑了最好位置的彭致睿也已經木了。捧著個茶杯呆愣愣的看著,那還是跟他一起泥裡打滾,呸,打架的死對頭麼。
他念的那是什麼,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更彆提背了。
然而白雲潛對陣幾百書生,卻連殼都不帶卡的,他仿佛想也不用想,那邊書生話音才落,他這邊便已經起了頭。
圍在茶樓外的人都聽懵了,縱使是跟彭致睿一樣啥都不明白的,也深深覺得這靜王妃果然厲害。
漸漸的,與他對陣的那些書生開始有些接不太上了。出聲的速度開始變慢,思考的時間變長了。
到了後來,這也是正常的,畢竟一方麵要記著先前說過的,一方麵又要挑出沒說過的。這又不讓人現場作詩,隻比已知知識麵,那就總有背完的時候。
偏生白雲潛不一樣,他照舊快,這一回還念完一句頓了下,又補了一句。
“您這是什麼意思?”底下有書生問。
白雲潛道:“沒什麼,隻是先前那句出自一本孤本,想來諸位應該都沒看過,即如此,便不該拿出來,未免有些不公。”
眾人:“……”
但仔細想想,他們中倒的確沒有人聽過那句詩。
其實那並非這個時代的,白雲潛一不小心給背串了。不過很快他就理順了,緊接著又對了幾句。
這一下,書生們徹底說不出來了,不得不認輸。不過他們也是輸得心服口服,如此強度,換成他們中任何一人,可能早就落敗。偏生靜王妃以一人之力,對戰他們這幾百人,還硬生生的贏了。
世人皆欽佩強者,你一個紈絝號稱得了雲老稱讚自然人人不滿,但如果你是有真本事的,旁人便隻有羨慕敬佩。
雲老先生聽了個滿程,十分滿意,他起身道:“現在靜王妃想來已經證實了他的實力。”
眾人當即點頭,有些當場為自己先前的言論道歉。而一但有了人帶頭,更多的人也會開始道歉。
白雲潛道:“這沒什麼,也是我先前貪玩好吃,名聲不好。再加上諸位整日讀書,與陰謀一道並不善長,有心人一挑撥,可不就信了。”
說著,他手一揮,便有人帶出來了一串的人,“前段時間之所以一直沒出來澄清,不是想看諸位聲討我,而是覺得這股聲勢不對,所以等了一等,順便暗地裡查了一下,查出了就是這幾人,到處散播,找人添油加醋,這才鬨成如今這樣。”
對麵茶樓,彭致睿的小跟班不解道:“他即抓到了人,早帶出來不就好了,何必還要玩什麼飛花令。”
“為了出風頭吧!”又有人道。
彭致睿卻覺得不大像,但要讓他說,他也說不出來什麼,便繼續看著。
倒是他爹左相老狐狸一個,一下就看出來了區彆在哪兒。要是先前把這些人拎出來,這些書生肯定當是他們隨便抓了人,到時候場麵會很難處理。倒是先顯出了自己的本事,趁著那些書生愧疚懊惱之時,再將人拎出來,則很快就能受到信任。
還能把有些明明是自己偏聽偏信誤解了人,還心裡彆扭的覺得要不是白雲潛自己以前名聲太差,自己怎會輕易誤解的人的心結徹底消了,讓他們去怪那些引導之人。
而事實也果然如此,那些書生瞧著眼前被拉出來的人,非但沒有什麼同情,一個個是都沒好氣。
還有人指著裡麵的其中一個道:“沒錯,就是他跟我說的這事兒,當時說得信誓旦旦的,我也就信了。”
“他還說自己家裡有人跟大皇子府上有些關係,不巧聽到的。”
“我那個說是二皇子在跟下麵的人討論這事兒時,被他聽見的。”又有人道。
這大皇子和二皇子當然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爆露自家,但偏偏他們最近兩家也你爭我奪的厲害,這一回就都借了對方的名頭。這些說是自己在大皇子府有認識人的,大多是二皇子的人,說是認識二皇子府上家丁的,又是大皇子的人。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們的身份是扣在這兩位皇子上麵了。
眾人這一說,頓時反應過來……
“莫不是大皇子和二皇子讓人出來這般傳的?”
“可是為什麼呢?”
“不知道,但誰不知道幾位皇子之間關係不好,估計靜王妃是受了靜王連累吧!”
聽到這消息的大皇子和二皇子頓時眼前一黑。
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