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妍姿點了點頭。
卻是想起了自己,初時不覺得,但最近越來越覺得她的身體也輕盈了不少。不是說減了多少斤,她本就不胖,隻是走起路來省勁不少。若說這個隻是錯覺的話
,那每月一次的那幾日,則才是讓她有幾分確定。
她幼時被白妍珠害得落過次水,救起來也沒好好養著,身體便一直有些寒涼,每每到了那幾日總是要疼的。但如今卻是不會了,她曾懷疑過是暖玉戴久了的功效,但雲老先生的事情一出,她又覺得可能是兄長不知什麼時候給她吃了什麼好東西?
但一來隻是懷疑,二來她心裡也明白,這種事情不宜聲張,便誰都沒說,一直藏在心裡。
就連香草也隻是覺得,或許就是暖玉的功效,畢竟靜王妃給的暖玉,小姐可是一直戴著的。
那邊白雲潛則是沒有多呆,準備直接就回靜王府了。但酆無敵有幾日沒出來了,央著他再在外麵呆會兒。
先前白妍姿在,這小鬼倒也乖覺,這會兒少了另一個需要在意的人,他倒是放飛了。這跑跑那竄竄,在白雲潛這裡還好,要放著白妍姿看著,保管心驚肉跳,怕他磕了碰了還怕跑丟了。
不一會兒,拿著兩個大棉花糖就衝了回來,遞給白雲潛一個。
撕下一小塊,甜滋滋的。
白雲潛才剛入嘴,就聽到他跑過來那塊兒傳來了大哭聲。不由一驚,“怎麼了,撞到小孩子了?”
實在是那孩子哭得也太慘烈了些。
誰知跟著酆無敵的輕嵐隻是往後看了一眼,就道:“應該是剛才那個孩子吧!”他解釋道:“纏了好久,他娘才答應給他買個棉花糖,結果……”
“結果就剩兩個?”被酆無敵買了?
“剩三個。”輕嵐說:“酆小少爺全買了,當場吃了一個,拿著兩個跑回來了。我們走的時候,那孩子還震驚著沒反應過來呢。”
想來這會兒是反應過來自己沒棉花糖可吃了,才哭的。
白雲潛:“……”
他默默無語的看著酆無敵,後者立即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沒得吃,要怪隻能怪那賣棉花糖的,怎麼隻剩三個了。”
“我是說,你買三個,偷吃了一個才平分給我?”白雲潛道。
酆無敵:“……”
清芷清瑤在身後輕笑,心說王妃您自己忘了麼,您前幾日還把買給酆小少爺的夾肉饃自己吃了,不讓我們說的。
果然不塊是王妃養出來的孩子,這性子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白雲潛讓人再去前麵看看有沒有賣棉花糖的,沒有買個糖人或者糖葫蘆什麼的也行,送給那個還在哭的小孩兒。
自己則一邊教育酆無敵要大方,買三個要給他兩個……
酆無敵道:“那不是你吃兩個,我隻能吃一個。”
“誰說我吃兩個。”白雲潛一本正經,“另一個可以留給裴靜深。”
酆無敵癟癟嘴,“然後你以他不在為理由,自個兒吃了。”又道:“那還不如我吃了呢。”
“胡說八道,你怎麼能拿沒有發生的事情給我定罪!”
兩人說著一路往前走,誰也說服不了誰,倒是‘大道理’講了一大堆。走著走著,前麵
卻突然衝過來一名纖細柔弱,楚楚可憐的女子。
她直接就奔著白雲潛這邊來了,臨到頭似乎還摔了一跤,要往上撲。
清芷和清瑤趕緊上前,在她撲過來時擋下,“姑娘,你……”
“有人要害王妃,快讓王妃回府。”語速極快的輕聲說完這話,那女子又是‘哎呦’一聲,嬌嬌弱弱道:“奴家沒事,隻是一時沒站穩。”
清芷定睛一看,這位姑娘還是個熟人,正是當時裴靜深安排進府的兩位歌女之一。當時拜白雲潛直接退了所賜,跟前伺候的都知道那兩人都是背後有人的。區彆在於其中一個背後的人,是他們王爺。
而眼前這個,就是他們的人,記得琴還彈得特彆好。
是自己人。
那說的基本就可信了,她立即回身準備跟白雲潛說,這邊白雲潛已經聽見了。當即道:“上馬車,回府。”
又說:“把這位姑娘一起帶上,請大夫看看撞得怎麼樣了。”
說完,他們就一起上了馬車。
到了馬車上麵,白雲潛才問:“怎麼回事。”
那名女子正要報上姓名來曆,才剛說明自己叫“雅意”,就聽清芷道:“不必說了,我們都知道你是自己人,直接進入正題,有人想要害王妃是怎麼回事。”
雅意倒是沒多想,隻是道:“如此我便也不必再證明自己,本不該直接出現在這裡,實在是情況緊急,容不得再耽擱。若是一層層報上去,恐怕來不及。”
原是她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由薛管家說她看著沉穩,遇事也挺冷靜。裴靜深可能是覺得把人叫來又趕走涮了一頓挺不好,於是她手底下又多了幾人,算是個小頭目。
這回也是乍然得到消息,一算時間實在來不及再上報,便直接趕了過來。
“是費興鈺。”雅意道:“他準備很多人在前麵,有男有女,有老有幼,準備呆會兒一起出來,趁著混亂,又有真正拿刀的裹在其中,準備趁著王妃不備,借機行刺。”
費興鈺便是貴妃的侄子,不是年後宮中攔酆無敵卻反被揍的那個,而是那個大的。說白了,就以前騷擾裴靜深,後來被太監了的那個。
那事過後他就很少出門了,這一回也不知道是受什麼刺激了。按理說他最該瘋的時候難道不是他小弟被打的那幾天麼,怎麼那段時間好好的,這就要行凶殺人了。
“他是不是蠢。”酆無敵就直白多了,直接懷疑,“就憑他,能動得了你一根頭發麼?”
雖然沒完全融合,這也是輪回鏡啊,是神器啊!
清芷不知道這個,隻是說:“酆小少爺想得太簡單了,到時候人群亂起來,咱們明麵上隻帶了輕嵐一個能打的,若是被衝開,還是很危險的。”
又說:“不過費興鈺的確是個蠢貨,想必嫻妃知道貴妃那邊的侄子有這一出,做夢都能笑醒了。”
行刺王妃可是大罪,雖說僅次於行刺皇子,但也差不多了,反正結果都是死。費興鈺乾了這事兒,可以說是連累得他家裡都可能要玩沒。一個弄不好,還會牽連到宮裡麵的貴妃和二皇子。
尤其最近白雲潛名聲大振,搞這一出,就算二皇子沒被這事牽連,天下文人對他也絕無好感,在儲相爭上絕對不會支持他。
總之百害而無一利,要有的話,“也就能出口惡氣?”清芷實在理解不了,她搖了搖頭,一臉無語。
倒是白雲潛,聽了她這話頓時眼前一亮。
“讓人把這個消息傳到大皇子那邊。”他說:“不要太刻意,總之,讓他們知道費興鈺有這個打算。”
雅意道:“王妃的意思是……”
“費興鈺這麼久不生事,突然來這一出,怕不是有人惡意引導。”白雲潛道:“告訴大皇子那邊,看看他們的反應,也好知道是不是嫻妃那邊的人乾的。畢竟大皇子被關了這快有半年了,一直沒放出來,最近情況又亂,他們急也正常。”
“就算真是費興鈺突然腦抽了,也正好……清芷方才說的,嫻妃那邊自然也能想到,說不定還會想得更多。”
畢竟大皇子上次被人打的事情還沒找到人認領呢,何況那事兒辦的又誰都想不出理由。
“出口惡氣這個理由是挺不錯的。”
清芷清瑤:“……”
“王妃高明。”
這是自三言兩語讓彭致睿嚷嚷著要讓白雲揚好看之後,準備讓嫻妃跟費興鈺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