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則在旁邊乾笑。
這兩方最近因為橫濱幾起縱火案,原來火氣還挺大的,說話都爭鋒相對的。
“橫濱縱火案查得怎麼樣?”
萩原研二聽到鬆田陣平被他們的話,不自覺地帶著進入了刑警模式。
話說,萩原研二到現在都不知道當年畢業的時候,鬆田陣平為什麼放棄一開始想要做的爆處班的工作。鬆田陣平沒有解釋,他也沒有問。他當時想的是人的理想本來就會變得比較快,鬆田小時候還想著要子承父業的。而且,他們兩個也一起當了刑警,又一起作伴。
這原本就沒有什麼不好的。
對麵的人說道:“還沒有頭緒,手法並不一樣,並且地域跨度很大,所以很難定性為一個人所為。”
鬆田陣平想了想,“像是被人用同一個手法教著做事。”
響的聲音也加入了,“也有可能是宗教行為。”
果然。
萩原研二就覺得他們不刹住,遲早會把響也拉進對話裡麵。
於是他也乾脆加入話題,“從犯罪心理來說,縱火犯一般分兩種類型,一是患有精神疾病的縱火犯,智能不足、縱火狂(pyromania)和□□縱火者等,但是他們的手法一般是固定有跡可循的。若是有組織的,也不至於能短時間裡麵收集那麼多的精神病患者;另一種就是一般縱火犯,他們的目的無非是——”
萩原研二還沒有說完,響也跟著接口,說道:“圖利、報複、惡作劇、感情困擾或消滅證據。。再加上,縱火對比起其他犯罪手法,就犯罪準備、執行以及脫罪,都是最簡單的。如果是組織性的活動,比如說A幫B實現縱火,而B反過來幫A,或者接力棒一樣地為他人縱火,那麼這件案子很難追蹤,無法知道下一次火災會怎麼發生?”
“對!”女警們合掌,“所以大庭先生來預告犯罪的時候,真的不是幫大忙了麼?要是他真的是自導自演,那麼他也太過膽大妄為了吧。他好歹還是公眾人物,這種招惹是非的事情,難道不是更要明哲保身麼?”
女生譴責道:“自導自演這個套路也太老了吧。”
“不過不會很奇怪嗎?他為什麼每次都能猜中呢?”鬆田陣平問道,“這一點確實很可疑。”
女警們打算開口解釋,但是看了一眼向旁邊準備對她們的話嗤之以鼻的同事,提前用殺人般的目光告訴他閉嘴。見同事偃旗息鼓,她們才施施然地說道:“橫濱有個都市傳說的,說是有一批人是異能……”
她們還沒有說完,其中一個
女孩突然往門口一望,登時尖叫起來。
“啊啊啊,是黑川赤音!我磕的CP的女主居然來這裡一塊吃飯了!”
大家趕緊中斷話題,都往門口的位置看過去。
“我們要不要去和她搭話?”
“她的臉好小,真人更可愛!”
“不太好吧,怎麼可以打擾彆人的私人時間?更彆說對方可能在工作,她旁邊的是經紀人吧。”
萩原研二見這一變故打斷了談得正熱鬨的案子,響一定很著急。結果回頭看響,發現他整個人消失了。往周圍一看,發現他正在桌子底下。
“怎麼了嗎?”
“叉子掉下去了。”
“要幫忙嗎?”
“不用……”響頓了頓,“我可以去洗手間嗎?”
這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吧?
“去吧。”
從餐桌上離開的響很快走向電梯間,趁其他人不注意,趕緊按下離開的電梯按鈕。結果正等著電梯門合上,電梯處冒出清軟的女聲。
電梯間感應到有人,又徐徐打開。
這道聲音是黑川赤音的。
黑川赤音落了一些東西在車上。
原本經紀人要幫忙拿,她覺得不需要這麼麻煩,自己主動走出餐廳,剛好趕上了電梯。她原本還笑著想要進電梯間。她今天心情一直很不錯,畢竟還和阿庫亞吃了一直很期待的龍貓泡芙。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電梯裡麵站著一個冷肅可怕的青年。
一和他對上視線,黑川赤音就就像是一把鋒銳凜冽的尖刀,以猝不及防的方式直追到眼珠前。黑川全身登時打了一聲冷顫,連臉都不敢細看,低頭就想跑了。可是這樣太失禮,黑川赤音不得不硬著頭皮走在窒息的空間裡麵,按了下一層樓的按鈕。
現在要是門還沒有關的話,還是趕快從電梯裡麵離開會比較好吧?
失禮和自己的生命安全來說,完全不值得一提。
道德感不要這麼重啊!
黑川赤音見著門慢慢合上的時候,總感覺自己生機都要跟著被掐斷一樣,滿心既恐慌又絕望。
希望最後有人能救一下她。
可是一直到了最後。門還是無情地關上了。
現在也許隻有上帝才知道,這兩個在電梯裡麵一聲不吭,淡定地看跳數的青年和少女,就在剛才,他們的內心同時冒出一個聲音。
“嗚。”
電梯下一層樓的時間並不久。
響沉默了一會,說道:“不要告訴任何人,你見過我。”
黑川內心一驚,“冷靜”地點頭:“我知道道上規矩。”
“!?”
回家之後的晚上,響正猶豫如何跟阿庫亞告知,黑川赤音可能是混黑的。阿庫亞就對響說,黑川跟他說她今天遇到橫濱的黑丨手黨了,但她被威脅說,不能說對方是誰,特彆可怕。
當然這隻是後話。
現在的響想跑也跑不了。
就在他們前腳剛離開電梯,酒店上層突然“嘭”地爆出劇烈的震動。天花板和地板也跟著強烈地搖晃著。而他們兩個人卻還沒有從緊繃的死後餘生的情緒裡麵走出來。
此刻兩人同時站定回頭。
他們望著天花板時,那超越生死般冷漠而平靜的表情,把周圍蹲在地上抱頭保平安的路人給嚇壞了。
這場爆炸不會就是他們兩個人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