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李聞風叫住了她。
原本跟喬依之一起走的寢室三個姐妹,看到李聞風小跑過來,一個個笑嘻嘻的把喬依之留在原地,說“我們走了啊。”
“之之再見。”
“拜!”
喬依之“……”
李聞風幾步跑過來,正好能看到喬依之室友們笑著快步走開的背影。
他說“老師半小時前打了電話過來,我剛回過去,武仞師兄說今晚有個飯局,原本定六點在三教下集合。”
喬依之掏出手機一看,下午五點五十九分。
她手機上也有三個未接來電,都是陳、肖兩位教授打過來的。
“如果是飯局的話,遲到還不如不到。”喬依之皺了皺眉。
畢竟他們年紀尚輕,人微言輕,沒有讓教授們等他們的資格。
要是認識的教授還好,但既然武仞師兄說了飯局,那肯定還有本研究領域的其他大佬。
李聞風帶著她一邊往三教走一邊說“武仞師兄說,老師的意思是讓我們不用換衣服,現在就去,車子還在三教沒出發,可以多等我們七八分鐘。”
喬依之低頭看看自己這迷彩服,倒不是說衣服不好,隻是她訓練了一天,不知道出了多少身汗,衣服乾了又濕的,坐車裡不合適吧。
李聞風知道她的顧慮,說“我也說過了衣服的事情,但老師依然堅持讓我們去。”
聽到這話後,喬依之的腳步放快了點。
既然陳老師要求,那她再一身偶像包袱的推脫也不太好。
“武仞師兄有說見什麼人嗎?”
“機院那邊的一個師兄,叫遠墨,他最近在做神經分析這方麵的研究,想跟老師合作。”
喬依之聽到‘遠墨’這個名字,腳步一停,身體卻因為慣性往前衝,差點來了個平地摔。
幸好李聞風扶助了她,把她眼中的吃驚儘收眼底。
喬依之小聲說“是我們知道的那個遠墨?就……就雲煙的老公?”
她說的都是上輩子的事情。
遠墨上輩子一直致力於通信領域的研究,從5g到6g,再往後甚至研究到了7g。
按理說跟喬依之和李聞風都沒有交情,但他的妻子方雲煙機械專業畢業,致力於研究各項提高人生活品質的專利,喬依之甚至還跟她合作開發過新型的醫療器械。
李聞風點點頭。
喬依之對方雲煙的印象很不錯,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那位做什麼都不驕不躁,就連她這個當時不喜交友的人都覺得跟雲煙合作很舒服。
因此,喬依之也相信雲煙的眼光,既然遠墨是她的丈夫,那為人應為也很不錯。
兩人腳力快,六點過四分就到了三教樓下,武仞師兄已經啟動了車子,就等他們上來。
見兩人坐在後座,關好車門,武仞緩緩的駛出校園主乾道。
他說“你們倆可能也比較懵,我來解釋一下,之前有個國家級的精神醫學方麵的課題,算法複雜、還得兼顧醫學和計算機兩方麵,最後因為實驗過程麻煩,回報率低,空懸在課題庫裡好久沒人研發。遠墨……也就是前幾屆畢業的機院大神接手了這個活兒。”
喬依之跟李聞風聽到這話,幾乎瞬間就反應過來。
“陳老師的意思是讓我們三個跟遠墨學長合作嗎?”
不然也不會非要他們過去參加飯局了。
而且,很可能飯局的時間固定,因此給他們換衣服的時間都沒有。
武仞笑了笑“小六師妹冰雪聰明。”就算喬依之和李聞風還沒正式拜師,他這個當四師兄的已經認可了倆人。
原本按照先來後到的關係,應該是喬依之排第五,李聞風第六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武仞覺得‘小五’這個稱呼就應該是李聞風的。
冥冥中,他感覺自己叫李聞風‘小五’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叫了好多好多年一樣。
剛剛才知道自己又多了一個稱呼的喬依之“……”
武仞說“咱們也隻是負責統計分析一下數據,把結果給遠墨就行,這都是他那個實驗必要的前期準備。不難,就是計算過程有點麻煩,得花時間。”
不然他一個人就能做好。
畢竟兩位師弟師妹還在軍訓,瞧瞧這站一天軍姿,累的喲。
但因為數據實在太多,武仞一個人做不來。
陳教授就覺得帶上遠墨和喬依之比較好,這樣可以讓他們倆也結交一些新的教授,擴展一下人脈。
武仞跟陳禮教授一脈相承的在熟悉的人麵前話多。
他說“好像是因為遠墨母親當年是植物人狀態,他當時在國外準備參加io,結果比賽前一天人沒了,遠墨他……哎,反正他最後拿筆時手都在抖,寫不出來題目,我女朋友說老師就讓他下場休息,沒參賽。”
說來說去,原來武仞師兄的女朋友跟遠墨參加的同一場io。難怪知道的這麼清楚。
不過,武仞師兄女朋友不在清河,而是在景深大學,同樣是3。
兩人異地戀多年了。
武仞說“遠墨他現在有能力了,研究這個吃力不討好的項目,應該也是跟母親有關,我想的就是能幫就幫。反正多做一點複雜算法,對活動自己腦袋也有用。”
喬依之點點頭。
她心想,難怪陳老師說不用換衣服,大家都是平輩,不在乎這些虛禮。
但她心中逐漸有了一個更大膽的想法――不知道這項研究成果出來後,能不能對恢複母親的精神狀態有點作用。爸爸說軍訓結束後帶自己去見母親,到時候她可以先評估一下母親的狀態。
李聞風察覺到了喬依之的緊張,他攥住喬依之的手,小聲問“怎麼了?”
喬依之抬眸看他,微微一笑,眼神裡的意思是‘等下車沒人了再跟你說’。
李聞風很喜歡之之這種跟自己分享‘秘密’的暗示,因為心情好,他指尖試探著跟之之十指相扣。
喬依之隻是神經反射的緊繃了一下後便卸了力氣,任由他牽手。
車裡因為冷風吹得久的原因,溫度逐漸降低,而風哥卻覺得心愈發滾燙起來,一路燙到喉頭。
「她獨獨對我如此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