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會找到的。”趙昱撫了撫她頭頂,出言寬慰。
“累了。”李蘅起身:“'咱們洗漱安寢吧。”
趙昱聞言,便去爐子上提了爐子,到湢室給她倒水去了。
李蘅笑著跟了上去,這一次出來,趙昱好像比從前懂事了很多。這些瑣碎的事情,她不開口,趙昱也能做得很好。
回想從前在武安侯府,趙昱可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等著她伺候的。
兩人各自洗漱後躺下。
如今,不比從前李蘅在武安侯府的時候。
那時候,二人躺在床上,一人一床被子,床中間好像隔著一堵看不見的牆,各睡各的,誰也不搭理誰。
現在,趙昱熄了蠟燭上床,第一時間便是湊過去,雙手將李蘅抱在懷中。一抱到香香軟軟人兒
L,他便身心舒暢,心底有一種說不出的熨帖感。
他也有些嫌棄自己開竅太晚了,為什麼到李蘅離開武安侯府之後,才知道夫妻之間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不該李蘅一個人付出,他隻享受她的照顧。
如今換他照顧李蘅,他心甘情願,也願意為她一直做下去。隻怕李蘅不想讓他做。
他抱著李蘅在懷中,床幔內彌漫著李蘅身上甜甜的晚香玉香氣。他臉開始發燙,熱血沸騰起來直往一處彙聚,心“砰砰”跳得厲害,呼吸也比之前沉重起來。
李蘅其實也沒有睡著,她聽著他的呼吸和心跳,便知道他意動了。
其實她也想。趕路加來月事歇了好歇日子,今日徹底走乾淨了,豈有不慶賀的道理?
她挺起胸脯,故意往他懷裡鑽了鑽。黑暗中,她偷偷笑了笑。
趙昱喉嚨緊了緊,卻沒有動作。李蘅身上才走,或許需要休息。他不能太自私。
李蘅見他沒有反應,在心中罵了一句“榆木疙瘩”,乾脆抬起腿了,擱在他腰上。
趙昱呼吸一重,抱著她的手臂下意識緊了緊,將她摁在自己懷中。
李蘅忍不住了,仰起臉湊過去。
黑暗之中,她什麼都看不見,一口親在了他的喉結上。
趙昱頓時悶哼了一聲,李蘅柔軟的唇瓣像是一粒火星,瞬間將他整個人都點燃了。
李蘅頓了片刻,貝齒輕輕在他喉結上咬了一下。
“蘅兒L……”趙昱按捺不住,起身將她摁在身下,啞著嗓子問她:“可以嗎?”
他擔心她的身子。
李蘅兩手勾著他脖頸,柔嫩的掌心貼著他肩胛骨上的傷疤細細地摩挲。
她嗬氣如蘭,嗓音甜膩:“還沒和離呢,怎麼不可以?”
“不許說和離。”趙昱急了,抬手掩她唇。
手掌心才觸碰到李蘅柔嫩的唇瓣,他身子一震,這才反應過來,低頭吻住她唇瓣。
李蘅在他的勾纏之下,伸出舌頭與他共舞。趙昱的唇齒像是有什麼藥,一親吻她,便能叫她軟了身子,猶如一攤化開的春水。
“蘅兒L,我是誰?”
“趙……承晢……”
“再說一遍。”
“趙承晢……你是趙承晢……”
“你說,你一輩子都不會離開。”
“我……我一輩子都不,不離開你。”
“不離開誰?”
“你……唔,不離開趙承晢。”
“你說不會和我和離。”
“我不會和……不會和你,和趙承晢和離……我最喜歡你了,趙承晢,你真會……”
一大半夜,李蘅給了他許多承諾,嗓子都啞了。
末了,趙昱俯身緊緊抱住她。
李蘅也抱著他。
寒冷的黑夜之中,兩人就這樣靜靜相擁,互相汲取著對方身上的溫暖。
許久,李蘅才有力氣抬
手推了推趙昱:“起來沐浴。”
儘管困倦極了,她還是想沐浴。身上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趙昱沒有動,偏過頭唇瓣貼著她的耳朵:“蘅兒L,你真的不同我和離。”
他的嗓音裡,藏著不易察覺的哽咽之意,他早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意。
他不想和她分開,一點也不想。
“嗯,好。”李蘅敷衍地應了一聲,又推了推他:“我困了。”
她打了個哈欠。
趙昱在說什麼?床上說的話,怎麼能當真?她才不要回武安侯府那個火坑呢。
但她太困倦了,沒有精力和趙昱說這個。
“好。”趙昱抽身而起:“我抱你去沐浴。”
李蘅疲憊至極,勉強忍著困意,從湢室出來,回到床上蓋上被子,她幾乎瞬間便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極香甜。
她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趙昱坐在她身邊,正看著手頭的一頁紙張。
李蘅動了動,輕輕“嘶”了一聲。
“醒了?”趙昱聞聲轉頭,見她扶著腰,臉上不由漫起一層薄紅,大手落在她腰上輕揉。
他想著李蘅身上才走,今日又要去馮府,不想太耗費李蘅的體力,昨夜他已經很收斂了,不想李蘅還是腰疼。
李蘅躺了回去,舒坦地眯了眯眼眸。她腰其實還好,趙昱比之從前好多了,會顧及她的身子,不那麼過分了。
她睨著趙昱。
趙昱看起來精神抖擻的,好似昨夜忙碌大半夜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李蘅輕哼了一聲,人比人氣死人,她在上麵一會兒L就要累壞了,趙昱那麼勞累卻好像越來越精神。
嘖。
“餓不餓?”趙昱問她。
李蘅忽然坐起身來:“咱們還不走嗎?都這麼晚了。”
她想起今日要去馮府的事來,雖然是晚上行動,但也要早點出發,去踩點才行啊。就好像昨日他們去陳府一樣,好歹先轉一圈,準備準備。
“不著急。”趙昱道:“子舒去調人手了,我們下午過去。”
李蘅放了心:“那我餓了。”
“起來吃。”趙昱輕輕拍了她一下。
李蘅起身,屋子裡也不冷,她隻隨意套了一件外裳,靸了鞋走到桌邊坐下。
見趙昱盛了兩碗粥,不由奇怪:“你也沒吃早飯?”
“等你一起。”趙昱將碗筷遞給她。
李蘅笑了一聲,坐下來自顧自地先吃起來。
從前在武安侯府的時候,韓氏幾乎從不肯讓她上桌子吃飯。趙昱在家的時候,韓氏也要求,吃飯要等趙昱先動了筷子,而後才許她吃。
她如今要將這些事情全都顛覆了,她想如何便如何,誰都管不了她。
趙昱並不在意誰先動筷子,反而給她布了不少菜,自己才吃。
李蘅吃飯不快,左右也不趕時間,慢條斯理地挑著魚肉吃。
趙昱先吃完了,放下筷子又拿過方才在床上看的那頁紙,坐回桌邊仔細鑽研。
“你看得什麼?”
李蘅好奇,不禁探頭看那紙張。
“是子舒畫的馮府布局圖。”趙昱將紙張對著她,給她瞧。
李蘅看了一眼,不由睜大烏眸:“子舒畫得這麼好?”
趙昱手中那張紙上,房屋花草,長廊蓮塘,雖然都是寥寥幾筆,但都畫得很有神韻,字也寫得漂亮。
雖然比不上趙昱吧,但比一些讀書人應當是綽綽有餘的。
趙昱有本事她知道,他在邊關帶兵打仗,回了上京又做了吏部尚書。
最初,趙昱在這個位置上,朝中是有一些反對的聲音的,但很快那些聲音就銷聲匿跡了——趙昱總是能叫人心服口服的。
她知道趙昱能文能武,卻不知道趙昱的手下也這麼厲害。
“嗯。”趙昱點著紙上的一處:“這個院子,就是子舒昨日所說的院子。”
他指尖朝另外一處劃過去:“這是院子外的蓮池,這裡有一座拱橋,到時候你或許可以躲在這裡。”
李蘅湊過去看了一眼,點點頭應了:“好。”
她是隻要不給趙昱添麻煩就好,自然一切都聽趙昱的安排。
趙昱道:“臨時先這樣決定,到時候再隨機應變。”
“嗯。”李蘅讚同。
傍晚時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停在離東嶽女大將軍府,馮府門口不遠的大道上。
馮府地處鬨市區,這處停著好幾輛馬車,這駕馬車顯得更不起眼了。
李蘅透過窗簾的縫隙往外看:“趙昱,馮府看起來還挺有氣派的,馮殿香應當是有真本事。”
馮府大門處氣派自不必說,門口分立著兩個拿著長槍的侍衛,神色凜冽,很是威風。
隻這一項,便將商賈之家的陳家遠遠比了下去,這才有世家的樣子。
“馮府並不止她一人,她父母尚在。”趙昱低聲道:“隻不過,馮府如今由她當家。”
“那不還是人家有本事嗎?”李蘅回了一句。
此時,有人策馬而來。
到了近馬車處,因為馬車擋了道,道上又有行人,那人便跳下馬兒L。
李蘅瞧見了,連忙拉了拉趙昱的袖子。
眼前的女子望之三十許,一身墨色戎裝,紮著高高的馬尾,手持馬鞭,行走時昂首闊步,威風凜凜,真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因為離得太近了,李蘅不敢出聲,隻示意趙昱來看。
要是她猜得沒錯,這應當就是馮殿香了。
“修遠身子可好些了?中午可曾用飯?”
外麵,馮殿香將手中的馬鞭交給隨從,口中詢問了一句。
李蘅聞言心猛地一跳,轉頭看趙昱。
馮殿香問的誰?
“修遠”?
那是她爹的小字啊!
梁國公李衢,字修遠。!,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