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下多了十幾張嘴,她得想法子養活。
雖然,爹和弟弟都說,銀子的事不用她操心。可她也不好總在家裡白吃白喝。
而且,她自己很想做這門生意,想將生意做出去,幫助更多的女兒家。
“姑娘!”春妍進了屋子,看到李蘅便忍不住紅了眼眶,上前抱著她:“您沒事吧?奴婢聽說你遭到襲擊,擔心壞了。上山的時候,奴婢不想走,想等著姑娘回來,可是國公爺不讓……”
“傻子。”李蘅笑著拍了她一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上山才是對的,保全自己嘛。”
“姑娘……”芳娘也上前,歡喜道:“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大家都沒事,確實很好。”李蘅笑著拉過春妍:“來,我給你們認識一下,她們是我從徽州帶回來的。”
李蘅領著春妍和放娘,去認識惠花她們。
“姑娘。”春妍忍不住問:“這些,是您新買的婢女嗎?奴婢幫您教她們規矩。”
“也是也不是。”李蘅笑道:“她們的賣身契在我這裡,不過,我不想讓她們伺候我。”
“那您想讓
他們做什麼?”春妍好奇地問。
李蘅彎起眸子笑道:“我想讓她們替我乾彆的活。”
她說著,拉著春妍進了裡間,將自己做香蠟、做壽衣的計劃,說給了春妍聽。
“真的?太好了!”春妍兩眼放光:“姑娘,這樣我們不用跟人躉貨,本錢不就降低了嗎?可以掙得比彆人多,這生意肯定能做成。芳娘,你說,姑娘,這是不是頂好的主意?”
芳娘左右看了看道:“奴婢什麼也不懂,左右,姑娘讓奴婢做,奴婢一定用心做。”
李蘅笑了:“那我們現在就開始,我安排下去,你們帶她們做。”
“好。”
春妍一口應下。
*
春已深,東風和煦,幾許桃花瓣自樹上飄落。女兒家坐在廊下做針線,鬢發如雲,肌膚清透。
一切美得好似一幅春景圖。
趙昱立在院門處,看了好一會兒,才柔聲喚她:“李蘅。”
李蘅聞聲抬頭,瞧見他不由笑了:“喲,你怎麼有空來?真是稀客。”
這些日子,他們夫婦一人,一個在宮中,一個在梁國公府,各忙各的。
趙昱來瞧過李蘅好幾回。
李蘅卻是不知情的,站在她的角度,已經有半個來月沒有和趙昱打照麵了。
趙昱走近,也不言語,任由她打趣。
“攝政王今日宮中不忙?”李蘅問他。
“淤積的各項事務,都已經處置得差不多了。”趙昱看她受傷,微微皺眉:“你做得什麼衣裳?”
這衣裳用的大紅大綠的緞麵,又以金色的繡線繡著繁複的紋路,他看著有些眼熟。
“壽衣啊。”李蘅笑:“你看不出來嗎?”
她特意找了成衣鋪的繡娘回來學的。
其實,她不用親自學這個,春妍學會了,也就夠用了。
但她想著,既然想將這件事情做起來,她就不能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
而且,大夏朝人辦喪事是極為講究的,壽衣上不能有絲毫的不妥。該學的規矩,她也要學。免得到時候有什麼不妥,人家上門來理論,她卻說不出個道理來。
趙昱眉頭擰了擰:“這些事,你不必親自做。”
他不想李蘅做這些,但也知道,他攔不住李蘅。
“我知道。”李蘅低頭繼續忙碌:“但是我要學會。”
趙昱頓了頓道:“不是去山上接祖母?”
“你怎麼知道?”李蘅抬眸看他:“傳甲告訴你的?”
隻有李傳甲那小子了!
從和趙昱談過幾次兵法之後,李傳甲便被趙昱給收買了。雖然沒有勸過她和趙昱和好,但還是願意給趙昱行方便的。
“我出宮時,恰好遇見他。”趙昱沒有否認。
李蘅道:“我得把這個學會了再去。大概傍晚吧,到那裡正好陪祖母用了齋飯回來。你去忙,我自己去就行。”
“我傍晚再來。
”趙昱丟下一句,闊步去了。
春妍見趙昱走了,湊上去小聲道:“姑娘,我聽說王爺受傷,是為了替您擋刀??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她一直想問這件事來著,但最近太忙了,總也顧不上開口。
這會兒,趙昱來過了,正好有空,她便湊上來問了。
李蘅看她:“你怎麼知道?”
“市井裡都這麼傳,奴婢出去采買東西,都聽人說起好幾回了。”春妍挨著她坐下,笑著問道:“那姑娘心裡怎麼想的?”
她想問李蘅想不想跟趙昱和好。
“我能怎麼想?”李蘅收回目光,繼續手裡的活計:“韓氏還在,我難道還能跟他回去,繼續過那種窩囊的日子不成?”
趙昱好是好,但他那個家,是肯定不能待的。何況,趙昱也有不儘如人意的地方。
她眼下,並不想跟趙昱和好。
“也是。”春妍道:“不過,王爺那麼在意您,為了您連命都可以不要,或許可以帶您開府另過呢?”
攝政王對她家姑娘的好,她都看在眼裡了,如今她也認可攝政王。
隻是韓氏,確實是個問題。
若是其他人還好,譬如黃素芬,又譬如趙月茜,都能嫁出去。
可韓氏是攝政王的老母親,總不能把她也嫁出去吧?姑娘要是回去,免不得和韓氏相處,那誰受得了?
“他?”李蘅輕嗤了一聲:“你難道不知他的為人?要他做如此大不孝之事,除非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再說,你瞧見他方才的眼神沒有?他見我做這壽衣,心裡都是不樂意的。隻不過怕我提和離,沒有說出來罷了。”
她說到這裡,便有些生氣。
趙昱說改,也就是嘴上改了,實則心裡還是對女兒家做這些東西有成見。
這是她沒有答應和趙昱和好,趙昱不敢表現出反對的意思。
她敢肯定,她要是和趙昱和好了,趙昱早晚會和她說,叫她彆做這些東西。
“也是。”春妍深以為然:“那姑娘還是彆同他和好了。”
“我也沒打算和他和好。”李蘅笑道:“我如今,有爹爹和祖母疼愛,自己也有事情可做,何必自尋那些煩惱?”
春妍笑道:“姑娘說得有道理,奴婢不管那些,隻要姑娘開心,奴婢就開心。”
李蘅做著針線思量,一切都已經安定下來,她是不是該和趙昱提和離的事了?
*
日頭才偏了西,趙昱便到了春山院。
李蘅才放下手頭的活計,瞧見他笑著迎上去,拉住他的手:“你來了。”
她仰著豔若牡丹的臉,烏眸彎彎,腦袋靠在他手臂上看他,很是親熱。
趙昱受寵若驚,不由看她。她什麼時候待他這樣熱情過?
李蘅拉著他進屋子,口中笑著解釋:“我才放下手頭的東西,要換身衣裳,你來幫我。”
“好。”趙昱下意識應了。
跟著李蘅走進臥室,他還在出神
。她待他這樣親熱,是要同他和好嗎?
可她怎會輕易同他和好?
想到這裡,他心中忽然有些不安。
李蘅取了一身衣裳出來,比在身上給他看:“趙昱,你看這一身怎麼樣?是不是挺素雅?去寺廟合適嗎?”
她取的,是一身白配綠的春衫襦裙,很有春日的感覺。
“合適。”趙昱回神看向她。
李蘅笑著將衣裳遞給他:“那你給我穿上。”
李蘅從武安侯府出來之後,趙昱已然照顧過她無數次,伺候穿戴這種事情,他輕車熟路。
不過片刻,他便替李蘅換上了那一身春衫,他細致地替她整理好衣領和裙擺。
“好了?”李蘅提起裙擺低頭看:“好看嗎?”
“好看。”
趙昱耳根紅了,口中卻是由衷之言。
李蘅笑了:“那我們走吧。”
她上前,親熱地挽住趙昱的手臂,和他一起往外走。
趙昱不禁看她。
她眼睫纖長,唇角含笑,見他看過來,她抬起濕漉漉的眸子與他對視,麵上笑意更濃。
她像春日裡盛開在陽光下的牡丹,開得恣意而生動。
不知為何,他心中更不安了。
李蘅就著他的手,上了馬車,又回過身,朝他伸出手:“來。”
趙昱看著那隻白皙的手,抬手握了上去,她的手涼涼的,握在手中綿綿軟軟。
他加大了力道,握緊了這隻手。如果可以,他想一輩子也不鬆開。
可她轉身拉他,是從未有過的事。
那種不安的感覺再一次湧上心頭。
馬車出了城走了一陣,便上了山路,路途變得顛簸起來。
“硌死了。”
李蘅靠在窗口,收回目光,口中抱怨。
趙昱聞言,不動聲色地將腿往前伸了伸。
李蘅果然瞧見了。
她彎起眉眼笑著上前,兩手搭在趙昱肩上,語調嬌嬌軟軟:“我坐你腿上。”
趙昱攬住她纖細的腰肢,感受著懷裡的溫軟,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他心底的不安好似消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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