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命差點都沒了(1 / 2)

白珍珍回房間將小紙人收進了包裡麵, 再出來的時候,王金發還是沒有離開。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已經做出了決定。

白珍珍扯了扯嘴角, 看著癱坐在地上不起來的王金發, 麵無表情地開口說道:“走吧,警察已經過去了, 你這個當高級督察的, 總不能還在這兒待著吧?”

這家夥雖然彆的方麵不太聰明, 但是白珍珍相信,他一定懂自己的話——她都把一切都掀開了放在不明麵兒上, 這王金發要是還裝傻,那可真就沒啥意思了。

“你應該是開車過來的吧?送我去愚穀村。”

王金發抬起頭來,他看著白珍珍,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變得不一樣了,他之前還有那麼一點兒生氣,現在看起來暮氣沉沉的,倒像是個行將就木的老頭了。

就在白珍珍以為他不會起來的時候,王金發從地上爬了起來。

“有冰塊麼?”

他的臉腫成這個樣子, 被人看見了不太好,這種模樣出去的話,他裡子麵子怕是要丟了個乾淨。

白珍珍嗤笑一聲:“冰塊沒有,口罩有, 要麼?”

下樓的時候,王金發的臉上帶了個大大的黑色口罩, 白珍珍換了比較正式一點的衣服,沒有在穿她的吊帶背心和熱褲了,她穿了一件灰色襯衫, 下麵搭配的是一條黑色長褲,大波浪卷發紮了起來,整個人看著多了幾分精英範兒。

一直到兩人從樓上下來,坐上了王金發的車子,他們都沒有再交流。

王金發坐在駕駛座上,沒有急著開車,他低垂著頭看著方向盤,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白珍珍沒看他,而是靠著椅背閉目養神,事情都到這一步了,想必王金發也翻不出什麼大風浪來。

坐在駕駛位上的王金發的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什麼都沒有說,但是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息卻很陰鬱壓抑。

許久之後,王金發捏著方向盤的手鬆開了,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側頭看了一眼靠坐在副駕駛上的白珍珍。

車廂內光線昏暗,路燈燈光穿透擋風玻璃照射進來,給白珍珍的身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

王金發的眼神閃爍,最終收回了目光,發動車子離開了這裡。

車子從燈火繁榮的街道穿過,拐上了昏暗的山路,車廂內的氣氛變得越發壓抑了起來。

白珍珍包裡麵的小紙人察覺到了王金發的情緒變化,他想要從白珍珍的包裡麵鑽出來,不過白珍珍的手搭了過來,原本還有些躁動的小紙人瞬間安穩了下去。

夜色已經深了,但此時的愚穀村卻因為幾輛警車的到來而變得熱鬨了起來。

愚穀村是個隻有三十來戶人家的小漁村,它位於清水灣附近,因為還未建設開發到這裡,小漁村的房子仍舊保留著上個世紀末期的特色。

小漁村的人口加起來攏共不過一百出頭,年輕人守著海也賺不到什麼錢,大都跑去繁華一些的新界九龍等地方去了,村子裡的常住人口並不多,大多數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警車來的動靜不小,原本已經陷入沉睡的小漁村又被吵醒了,村民們紛紛從家裡麵走了出來,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到大家夥兒瞧見那三輛警車都停在了王金鳳家門口的時候,村民們的睡意都消失的差不多了。

王金鳳和王金發這母子二人在愚穀村也是名人了,王金鳳有名在於她的潑辣凶殘蠻不講理,而王金發的出名則在於他是西貢區警察署的高級督察。

原本大家夥兒以為王金鳳那樣的教育會教出來一個懦弱無能的孩子,誰也沒有想到王金發竟然成了他們愚穀村最有出息的人。

“警察都去王督查家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難不成王督查那邊兒出了什麼意外?警察才過來的?”

“可彆胡說了,就算王督查那邊兒出了什麼意外,還能有這麼多警察過來?或許是王督查安排人過來看看自己的母親也說不定。”

王金發出息了,在市區那邊兒買了房子,聽說地段繁華,屋子可大可氣派了。

王金鳳隔三差五就會去給自己兒子打掃房間收拾衛生,但她很少會在那邊兒過夜,頂多住個一兩天,就會回來了。

村裡人其實不怎麼太理解王金鳳的這種做法,畢竟小漁村和市裡麵哪裡能比?

這邊兒經常停水停電不說,刮台風的時候,房頂被吹翻都是常事兒。

村子裡麵稍微有些能耐的年輕人都走了,剩下的要麼就是家裡窮舍不得走的,要麼就是實在舍不得自己的老家。

王金鳳可也奇怪,明明市裡麵都有大房子,兒子和未來兒媳婦兒也不嫌棄她,極力邀請她去住,她怎麼都不願意。

不過王金鳳在村子裡的名聲不大好,她為人刻薄又勢力,無理也要攪三分,之前年輕那會兒就把村子裡的人得罪了個遍,後來年紀大了,她變得越來越刻薄,就算王金發出去了,村子裡也沒啥人願意跟她交好。

畢竟跟她說個話,三句不離她那個兒子也就算了,話裡話外都是他們湊上去想要沾王金發的光。

王金發隻是個小警長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樣子,後來王金發當上了督查,她更是尾巴翹上了天,甚至還特意在村子裡用大喇叭宣傳自己兒子當了高級督察,說他清正廉明,是最好的警官,肯定不會做啥違法亂紀的事情。

說來說去,其實也就隻有一個意思,她就差擺明了說,讓大家彆去沾邊兒。

她這麼傲氣,眼睛裡容不下人,大家夥兒自然也就不樂意往她跟前湊了,當然,也不是沒有人捧她的臭腳。

但是甭管人家如何順著她哄著她,在她手裡落不到一點兒好處不說,還要日日挨她的奚落,長此以往,就算是再沒骨氣的,又有誰會往她的跟前湊?

今兒這大半夜的,突然鬨了這樣大的動靜兒,村裡人如何能不好奇?大家全都聚集在了王金鳳家門外,探頭探腦往裡頭看。

自打王金發當了警長後,就特意請了人來把家裡的院牆加高了,他說家裡隻有一個老母親在,這樣是為了安全,還請父老鄉親彆往心裡去。

然而大家夥兒表麵上不說什麼,心裡麵卻難免犯嘀咕。

畢竟這村子裡麵住的都是幾十年的老鄉親了,家家戶戶院牆就都隻有半人高,唯獨王金發家弄了那麼高的院牆,旁人如何能高興?

愚穀村是個偏僻的村落,家家戶戶窮得叮當響,就連小偷都懶得來光顧這兒,他建起來的這院牆是防誰的,用腳指頭想想都能知道。

他防的,自然是愚穀村的村民了。

隻是王金發當了官兒,就連村長的地位都不如他,更彆提其他的村民了,大家夥兒也就隻能忍氣吞聲,但卻越發疏遠王金鳳了。

明明在一個村子裡住著,大家夥兒對王金鳳的了解卻並不算太多,隻知道她一個人獨來獨往,除了去王金發那裡,就是一個人悶在家裡。

或許是為了符合王金發的身份,他這門樓子弄得倒是挺氣派的,此時門口牽著警戒帶,透過大敞四開的大門,能看到院子裡的情形。

當瞧見有警察牽著警犬在裡麵搜尋的時候,圍觀的村民們躁動了起來。

院子裡點著大燈,將王金發家的院子照得纖毫畢現,大家夥兒看到那威風凜凜的黑色警犬停在了一個角落裡,朝著那邊兒汪汪叫了幾聲。

“這裡,快來人。”

“小心一點,彆弄壞了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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