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斷的痛苦從心底深處噴湧而出，幾乎將他整個人吞噬殆儘，王金發哭得毫無形象，他發出了痛苦的哀鳴聲，身體也因為承受不住這種痛苦，跌坐在了地上。
“娜娜，娜娜，娜娜……”
他捂著臉崩潰的嚎啕大哭著，像是要將自己所有的痛苦宣泄出來似的，他一邊哭一邊嚎叫著喬安娜的名字，仿佛要以此來宣泄他的痛苦。
看著痛到極致，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王金發，喬安娜緩緩蹲下身體，伸手撫摸著王金發的臉。
她的怨氣濃重，已經讓她可以在常人麵前顯出人形，自然可以觸碰到她想觸碰的人。
喬安娜的手很冷，刺骨的寒氣從她手掌心處傳遞出來，蔓延至王金發的全身，他呆呆地看著喬安娜，淚水流得更凶了。
“娜娜，是我對不起你？如果我早一點找到你的話，我們是不是就不會分開這麼久了？”
“我曾經承諾過會好好保護你，可是我卻食言了……”
“娜娜，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怪你，你該恨我的，如果不是我的話，你也不會遭遇這些可怕的事情……”
說著，他昂起頭來，將脆弱的頸部露了出來。
“娜娜，你殺了我吧，隻要能讓你消氣，我怎麼樣都無所謂的。”
王金發閉上眼睛之前，深深地看了喬安娜一眼，像是要將她的模樣牢牢記在心裡似的。
“你殺了我吧，我會一直陪著你，我們一起去投胎轉世，下輩子，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言語是有力量的，王金發將自己的深情厚誼通過種種言語表達了出來，最後將自己的一條命交給了喬安娜。
他引頸就戮，沒有半點反抗的意思，嘴角處甚至還帶出了一點點的笑意，仿佛即將迎接的不是死亡，而是美好的未來一樣。
喬安娜的手掌撫過他紅腫的麵頰，最終落到了王金發的脖子上。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頸動脈在她的手下跳動著，人的生命是那麼脆弱，隻要輕輕用力，她就能輕而易舉地將他的性命掠奪。
喬安娜纖細的手指掐住了王金發的脖子，然後抬頭朝著站在不遠處的白珍珍看了過去。
“是他主動把這一條命給我的。”
白珍珍：“……”
她又沒有眼瞎，自然是看見了。
她還看到喬安娜臉上浮現出複雜的神色來，手指握緊又鬆開，像是在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動手。
白珍珍已經將決定權交給了喬安娜，如何選擇，就是看她了，隻要她不變成厲鬼無差彆殺人，就算是殺了王金發，白珍珍也不會橫插一杠。
她隻是怕喬安娜和小鬼變成無差彆殺人的厲鬼，以後落得個魂飛魄散永不超生的下場。
如果不會變成厲鬼，那就無所謂了。
人總是要為自己做錯的事情付出代價，不是的麼？
最終喬安娜還是沒有能下得了手，她將手從王金發的脖子上拿了下來，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
“阿發，我怎麼舍得讓你死呢？”
“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也是我唯一愛過的人，我怎麼舍得殺了你呢？”
喬安娜的聲音溫柔到了極致，王金發在她溫柔到甜膩的聲音之中，不由自主地睜開了眼睛。
“娜娜，我想陪著你……”
喬安娜朝著王金發露出了一抹燦爛至極的笑容來，伸手抱住了他。
“阿發，我不會殺了你的，我怎麼舍得殺了你？”
王金發正準備說些什麼，喬安娜和小鬼的身體卻化作了霧氣，鑽入了王金發的身體之中。
雖然不是第一次經曆這種靈異事件了，可王金發仍舊無法接受。
他愣愣地坐在那裡，以為喬安娜和小鬼兩個是離開了。
“娜娜，小寶！”
他發出了淒厲的尖叫聲，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看到這一幕的白珍珍默默地走了過去，看著哭倒在地上不斷抽搐著的王金發，麵無表情地說道。
“你該不會以為他們這是放下執念投胎去了吧？”
白珍珍的聲音讓王金發抬起頭來，他茫然地看向了白珍珍，像是不理解她的意思似的。
“你說什麼？娜娜和寶寶呢？他們在哪兒？我想和他們在一起……求求你告訴我，他們去哪兒了？！”
看著卑微地祈求自己的王金發，白珍珍彎下腰來，朝著他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來。
“他們啊，應你的要求，進入你的身體裡麵去了。”
白珍珍大概已經猜到了喬安娜想做什麼。
看來，就算是極品戀愛腦，被虐了那麼久，正常腦子也會長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