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原來你沒騙我啊……”
陳小生之前還覺得白珍珍說她那一門傳女不傳男是托詞,還想著先跟著白珍珍學入殮師的手藝,然後迂回著學兩招。
不說彆的, 至少以後碰見了這種神神鬼鬼的東西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白珍珍:“……”
她自己都無門無派,哪裡有什麼規矩?她當初確實就是找了個托詞借口而已,隻是沒想到陳小生那麼堅定, 學不成玄門手段,就改學入殮師的手藝。
白珍珍歎了一口氣, 側頭看向了大受打擊之後神情變得恍惚的陳小生。
“小生, 這口飯不是誰都能吃的,你看翁科長,他還有長輩當神婆呢, 從小耳濡目染, 他不也啥都不會,你還是放棄吧。”
啥都不會的翁晉華:“……”
陳小生反應了過來,他眼睛睜得大大的,脫口而出道:“師父,你是要把我逐出師門了不成?”
胖乎乎的陳小生以完全不符合他身材的靈活度蹦躂了起來, 大聲嚷嚷道:“不行不行,師父, 你可是喝了我的拜師酒的, 甭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拜師的,你就是我的師父,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師父,你要是把我逐出師門,我就, 我就……”
陳小生我就了半天,沒想出什麼能威脅到白珍珍的話,乾脆破罐子破摔,往地上一坐,嚷嚷了起來。
“你要是把我逐出師門,我就天天蹲在殯儀館外頭哭!”
看著這個耍無賴的陳小生,白珍珍抬手掩麵,有些沒眼看了。
這家夥還真是丟人現眼……
“你先起來成不成?還有外人在呢。”
就不能給她這個師父一點麵子嗎?
陳小生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不是在師父家,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灰溜溜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眼觀鼻鼻觀心,假裝剛剛那個坐在地上耍無賴的人不是他。
目睹了這一切的翁晉華:“……”
白珍珍這個徒弟還真是彆具一格,與眾不同。
“那這香灰都給阿峰吃了嗎?”
翁晉華聰明地沒有提及陳小生,隻是問了一句,他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好友徐峰。
白珍珍無語地看著翁晉華:“你是打算讓你的好朋友論飽了吃麼?”
這一爐子香灰給徐峰灌下去,他也不用救命了,直接就GAMEOVER了。
翁晉華:“白小姐,我對這些不太了解,你看給他喂多少合適?”
白珍珍無奈,隻好親自上陣,弄了一些香灰出來,兌好水之後,將其遞給了翁晉華。
“給他喝下去吧,喝下去應該就能醒過來了。”
翁晉華家這香爐用了挺長時間,下麵的香灰積攢了很久,陽氣足夠,應該能讓徐峰醒過來。
“隻是醒過來嗎?”
翁晉華追問道。
白珍珍翻了個白眼兒:“你以為呢,他這種情況能醒了就不錯了,要是不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下次就算把這一香爐的香灰給他喝下去都沒用。
“先把人弄醒了再說,其他的事情也需要他來配合才成。
翁晉華點了點頭,扶著徐峰坐了起來,然後將手中的那些香灰水小心翼翼地喂給了他。
一碗香灰水喝下去之後,徐峰的臉色好了許多,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徐峰緩緩睜開了眼睛。
剛剛醒過來的徐峰整個人都有些傻呆呆的,一時間分不清楚身在何處。
翁晉華湊了過去,關切地問道:“阿峰,你沒事兒吧?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的?”
徐峰看著翁晉華的樣子,朝著他露出了一抹虛弱的笑容來:“晉華,我沒事兒。”
白珍珍從旁邊探出頭來,看著臉上死氣褪去不少的徐峰,幽幽地開口說道:“你隻是暫時沒事兒,你身上的問題已經拖得很嚴重了,要是再不處理,下次你可能就沒有辦法睜開眼睛了。”
徐峰:“……哈?”
他隻是手受個傷而已,怎麼白珍珍這樣子好像他攤上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似的。
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半個小時之後,徐峰一臉懷疑人生地坐在沙發上,思考著自己是不是傷得太重出現了錯覺,要不然的話怎麼會看到翁晉華和白珍珍他們兩個組團來忽悠他。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晉華,我知道你姥姥是當神婆的,但我們可是香江警察,你們會相信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徐峰仍舊不相信,甚至覺得是翁晉華和白珍珍兩個聯合起來欺騙他。
翁晉華明明知道他不相信這些的,怎麼還聯合白珍珍一起跟他開這樣的玩笑?
“晉華,白小姐,我其實並不……”
白珍珍抬起手來,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口說無憑眼見為實,你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是因為你沒見過,那我現在就帶你去見鬼。”
徐峰:“……啊?”
白珍珍沒跟徐峰多廢話,示意翁晉華帶著人跟她走。
一行人剛回來沒多久,又匆匆趕去了白珍珍的家,她回去拿了牛眼淚,又帶著徐峰去了之前的醫院。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在白珍珍的眼中,街道上麵人人鬼鬼混雜在了一起,路邊的霓虹燈閃爍著,投射下的光影落在他們的身上,一時間讓人分辨不出來那究竟是人是鬼。
陳小生開車,白珍珍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徐峰和翁晉華一人則坐在後排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