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也沒有真的挨著打的荀熙然……又被罰去菜園裡摘中午要吃的菜了。
他們家菜園也很近, 五分鐘就到。
菜園不大不小, 被一分為三, 分彆是荀爺爺荀奶奶、荀樂樂一家、還有三叔三嬸們一家的。
現在已經是秋天,地裡的菜是真的多。
紅通通的辣椒和西紅柿,還有茄子四季豆絲瓜, 當然也少不了青蔥和韭菜……
這些菜的根部、或者是旁邊的土地, 都能看到濕潤的痕跡。
嗯,是才施過肥的沒錯了。
那味道是真的醉人, 迎風一吹, 荀樂樂都覺得刺鼻。
荀熙然就更不用說了。
儘管他已經從頭到腳全副武裝, 還是被熏得身體一陣陣不穩。
昨天還隻是隔壁菜地裡施肥,今天就直接輪到自己家了。
戴著超大口罩的荀熙然拎著菜籃子,發出即將窒息的聲音:“天啊……”
同樣被小馬遞了一個口罩的荀樂樂非常同情:“二哥, 你要不屏住呼吸一鼓作氣趕緊摘完?”
然而荀家這幾天家裡人挺多的, 需要的菜自然也就多了, 所以……
“這怎麼行?需要的菜很多, 這憋氣到死也摘不完啊。”助理小馬首先就提出了異議。
這兩天在荀家待著,他也是開了眼界了——
想他家熙然, 在外頭工作的時候走到哪裡不是什麼都有人幫忙乾的好好的,彆說什麼洗碗摘菜打掃這些活兒了,連他的臉都有人給清洗化妝然後卸妝啊!
他要是想的話, 多得是人連喂飯的工作都願意做。
而現在……
簡直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熙然, 你過來站在旁邊把籃子給我, 我來摘吧?”
荀樂樂還沒有說話, 荀熙然就有氣無力地拒絕了:“不行,你沒看旁邊就是大路嗎,再旁邊就是人家,人來人往的都看得見,你以為昨晚的事情他是怎麼知道的?今天你幫忙被我爸知道了,他有的是法子折騰我。他要是讓我挑大糞到地裡施肥——”
他打了個哆嗦。
小馬也是嘴角一陣抽搐。
吊著胳膊的荀樂樂:“……二哥,這樣,讓小馬站路邊望風,有人就咳嗽一聲,你拎著菜籃子跟著我,我來摘,我們爭取快點弄完,咳咳。”
站在施過肥的菜地裡聊天,實在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就連沒有潔癖的荀樂樂都覺得這個味道難以忍受。
有人願意幫忙當然號!
荀熙然忙不迭地照做了,小馬趕緊衝到上麵,做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姿勢。
荀樂樂兄妹倆就在菜地裡乾活。
荀熙然一隻手拎著菜籃子,一隻手當然在爭分奪秒瘋狂摘菜的,爭取早點乾完回家。
小馬一咳嗽,荀樂樂就直起腰來裝作在看風景、或者是裝出正在指揮荀熙然的樣子。
好好的到自己家菜園裡摘個菜弄得像是在做賊一樣。
回家的路上,荀熙然迫不及待地扯掉了帽子和超大超厚口罩:“幸好咱們明天就走了!這個家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荀樂樂:“咳咳。”
拎著菜籃的小馬使勁點頭。
荀熙然看了一眼忍受酷刑辛苦摘的菜:“再老爸的更年期過去之前,我再也不敢回老家來了!樂樂啊,二哥的未來就靠你了,今年過年你一定要想辦法說服爸媽在市裡過啊。要是還跟以前一樣回村子裡過年,你說老爸讓我去跟著村子裡的殺豬匠學殺豬,然後讓我親自動手殺咱家的年豬怎麼辦?我會瘋的!”
荀樂樂想了一下,依照二哥熱愛作死的個性、老爸各種花式懲罰他的手法,讓二哥去殺年豬還真不是不可能。
“呃……我儘量吧。”
“就算隻是洗豬大腸我也受不了啊!”
荀樂樂:……
“在咱們市裡的家裡過年,老爸要讓我去清理整個小區的寵物粑粑我也認了!”
荀樂樂終於忍不住了:“二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就不作死就不會死?”
荀熙然理直氣壯的:“沒聽過。”
荀樂樂:“……”
她咳嗽一聲:“那你現在聽到了,麻煩反省一下自己。你彆惹爸爸就不會挨罰了不是嗎?哪有人天天想著怎麼罰自己能接受、怎麼不能接受的。”
一直覺得小老板好可憐的小馬仿佛被提醒了——
他在旁邊圍觀小老板明明是粉絲千萬的大明星,回到家裡又是挨打又是挨罵又是挨罰的,覺得他簡直小可憐,家庭地位底層,現在被荀樂樂一說……
好像也是啊?
每次挨打挨罵都是他自己招來的?
然後,他就聽到小老板大義凜然地說道:“那我也有句話要說,小妹你有沒有聽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下連一直站在小老板這邊的小馬也汗顏了。
荀樂樂:“……你開心就好。”
“我們兩個是兄妹玩鬨對不對,你又沒有生氣是不是?所以老爸在旁邊那麼氣,非要罰我,本來就是他不對。我覺得你應該勸勸老爸,讓他罵我就罵我吧,不要老罰我去乾惡心的活兒了。這天天想花樣罰,也需要動腦子的對不對?”
荀樂樂:……行吧。
荀熙然已經開始思考另一個問題:“小馬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給我爸買幾個療程的太太口服液,說不定他喝了更年期就過去了,也就不會天天這麼暴躁想打我罵我罰我了。”
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