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122 從中作梗(2 / 2)

每次提到武鳴,他都會生出無數的恐懼,明明他沒有在戰場上遇過武鳴,但是積年累月的戰敗,武鳴的戰神之名早已傳遍兩國,北魏所有人聽到他的名字,都會心生膽怯,舉國對他都有心理陰影。

奇多也被氣得夠嗆,他都已經勸著王子退讓一步,本以為世家先動手,應該是要蟄伏一段時間,查看北魏的反應。

沒想到北魏沒反擊,把事情交給錦衣衛之後,這些世家竟然得寸進尺,直接針對所有北魏出動的暗衛。

“殿下,屬下有事相報。”

一個受重傷的暗衛,被人攙扶了進來,他被刺瞎一隻眼,傷口隻是進行了簡單的處理,抱著傷口的布鮮紅一片,顯然還在滲血。

“說。”

“屬下的眼睛被刺瞎了之後,那幫人並沒有繼續攻擊,而是讓屬下帶句話回來。”

“什麼話?”葉利揚語氣急促地問道。

“告訴你們王子殿下,我們世家同氣連枝,不是你們這群土匪能侮辱的。以後但凡再有來窺探的北魏人,來一個殺一個,絕不手軟!”暗衛輕咳了一聲,立刻啞著聲音說道。

葉利揚聽完之後,當場氣得跳腳,他直接一腳踹在了矮桌上,頓時桌上的茶水瓜果滾了滿地,“乒乓”的聲音無比刺耳。

“奇多,你說我們北魏還要忍嗎?人家不止是來踩臉,如今直接騎在頭上拉屎撒尿了!”

聽著王子有些質問的口吻,奇多立刻跪下行禮:“殿下,之前是微臣想錯了,這些世家驕傲自滿,昨晚殺了我們兩名暗衛,明顯是試探。見我們沒有武力回擊,竟然覺得我們好欺負,得寸進尺,今晚做得更過分。我們必然不能坐以待斃!”

北魏驛站整夜燈未熄,所以使臣們都到齊了,連夜開會如何反擊。

***

“主子,事情已經辦妥。兩邊發現死人之後,北魏選擇交給錦衣衛和大理寺處理,而世家們則選擇回擊,他們原本定的策略是反殺兩人就停手。屬下和影二領了兩隊人馬,各自假裝成北魏和世家的暗衛,渾水摸魚多殺了幾人,就停不下來了。由於世家準備充分,北魏打敗,死傷大半……”

影一再次來彙報,他一身黑衣,絲毫血腥味都不留,好似剛殺人回來的不是他一樣。

武鳴輕聲詢問:“流言散播得如何?”

“最遲明日就會發酵起來。”

男人滿意地點頭:“辛苦你們了,去領賞吧。”

事件近一步擴展,世家和北魏顯然杠上了,而且出手都十分嚴重。

錦衣衛都被逼出來維持秩序,曹秉舟親自登門給兩邊解釋。

“兩日前,雙方都遭到夜襲,死了兩人,這分明是有第三方勢力出來搗鬼,還請諸位心平氣和?”

可是他這番話,根本沒人聽,兩邊都殺出了真火氣,這種時候根本不可能停得下來。

甚至北魏聽到這話,更加惱怒不已。

葉利揚直接衝著他冷嘲熱諷起來:“曹指揮使,你不會是把人當猴子耍吧?世家出動那麼多人,幾乎把我們北魏的人殺了大半,你現在跟我說之前是誤會,有第三方勢力出手,這合適嗎?分明是個騙局!”

“王子殿下,我以項上人頭做擔保,方才的話沒有一絲作假。”曹秉舟鄭重承諾。

可惜他的承諾,在葉利揚眼裡一文不值,甚至他毫不客氣地吐了口痰。

“你的項上人頭值幾個錢,能換回我們北魏勇士們的命嗎?就算你所言不假,世家不知道被算計了,要對我們實行報複,那也應該回殺兩人就夠了,哪有殺得片甲不留的?你們大燁最喜歡說北魏蠻夷之地,粗魯嗜殺,如今大開殺戒的人究竟是誰?”

“這其中定有誤會,我詢問過了,世家那邊說昨晚原定的確是回殺兩人,但你們突然開了殺戒,他們隻能抵擋。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誤會,顯然是第三方勢力又混——”曹秉舟試圖解釋。

“你給我閉嘴,這是你們望京城的地盤,誰敢輕易招惹世家大族?更何況這還牽扯兩國勢力,我看有這本事的,也隻剩你們錦衣衛了。昨晚是你們混進來的?”葉利揚根本沒讓他說完,就直接懟了回去。

曹秉舟臉色急變,他心裡又氣又急。

著急的是,以錦衣衛的調查,此事明顯混雜著第三方的影子,可是世家與北魏光顧著對殺,根本沒抓住任何第三方證據,他空口無憑。

氣得是,北魏王子竟然把臟水潑到錦衣衛身上,他恨不得置之不理,但這涉及到兩國邦交,還真的不能不管。

***

皇上的病似乎更嚴重了,他不止發熱,還開始沒胃口,連膳食都吃不下了,短短三日就消瘦下去。

年紀大的人,哪裡經得住如此折騰,瞬間老態畢現,顴骨都凹了下去,看上去沒幾日活頭。

諸位太醫幾乎日夜輪班守在龍塌前,可是卻一籌莫展。

又到了開藥方的時間,幾位太醫聚在一起,皆是滿臉愁容。

“這藥方該如何開?”

“昨日養神的方子不管用,要不再加上防治風寒的?”

“皇上這症狀也不是風寒,若是連吃幾服藥,隻怕身體吃不消。”

幾位太醫低聲討論著,眾人都是愁眉苦臉。

是藥三分毒,皇上目前這狀態,還不到病入膏肓的時候,誰敢用虎狼之藥。

“薑院判,您的意思是——”他們沒討論出什麼結果來,隻能求助資格最老的薑院判了。

“諸位對皇上的脈象如何看,究竟是何病症?”薑院判沒提藥方,而是對脈象提問。

幾人對視一眼,麵麵相覷,都不肯輕易開口。

“這裡隻有我們幾人,要是真出什麼事兒,大家一個都跑不掉,這種時候就不要怕這怕那了,治好龍體最為重要。我先拋磚引玉。”薑院判擺擺手,態度十分坦誠。

“我診出來的脈象,皇上並無大礙,隻是偶感風寒又憂思太重。”

他的話音剛落,就有年輕太醫長舒一口氣,語氣慶幸地道:“薑院判說得是,我也診出這個結果。但是不知為何,前幾日開出來的藥方都算是對症下藥,皇上卻始終不見好,甚至狀態越發的不好,著實是有些唬人。”

其他太醫對視一眼,紛紛點頭,顯然都不知道這九五之尊究竟什麼毛病。

薑院判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還能是什麼毛病,自然是皇上膽子小,又加上他的一些小手段。

不過他這小手段,隻能讓龍體欠恙,根本不可能引得皇上下不來床,分明是他被恐水症給嚇個半死。

“今日再開一副養神的方子,加一些讓人安睡的藥材。皇上這幾日沒睡過一次好覺,休息不好也是病情反複的原因。”

他一錘定音,反正答應程亭鈺的事情,他已經辦到了。

皇上已然病了幾日,如果再不治好他,估計這位九五之尊能活活把自己給嚇死,皇帝當成這副窩囊樣兒,也真是到頭了。

“院判說得對,休息不好對康複的確有很大影響,況且皇上憂思太甚,若是能睡得久一些,想得也少了。”

幾人都同意了,商量著把藥方寫好,立刻讓人去抓藥熬製。

皇上當晚睡了一整夜,於第二日將近午時才起。

薛德幾次想叫醒他,但是之前太醫特地叮囑過,讓皇上睡足了再說,而且中途也讓太醫來瞧過,都說皇上隻是安睡而已,並無大礙。

好在九五之尊終於醒了,洗漱過後就讓人擺膳,顯然是餓得夠嗆。

等膳食擺上之後,他胃口大開,用了不少,要不是帝王教條在,不能太過放縱自己,他得吃得更多。

皇上漱過口,又歇了片刻。

太醫立刻來診脈,結果十分喜人。

“皇上已然好轉,再有兩日,便可痊愈。之前是憂思勞累,並非恐水症。”薑院判一錘定音。

皇上聞得此言,頓時大喜。

“幾位太醫都辛苦了,這幾日一直守在龍乾殿,重重有賞。”

“不敢,守護皇上的龍體健康,乃是太醫院的本分。”

“薑院判無需多言,去領賞吧。”皇上擺擺手。

薛德見皇上並無大礙,立刻上前通稟:“皇上,曹指揮使有急報呈上。”

“宣他進來。”

曹秉舟快步走進殿內,立刻跪地行禮。

“曹愛卿有何急事?”

“皇上,臣有兩件急事通稟。其一是北魏使團與蔡侯爺為首的世家起了衝突,雙方接派出暗衛廝殺,且都說是對方先動手,臣懷疑有第三方勢力從中作梗。”

“其二是世家家主之間密信,傳言您——”他頓了頓,才繼續道:“龍體嚴重抱恙,各自詢問傾向於哪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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