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蘊對那些所謂的大將軍,並不感興趣。
有些人隻可遠觀不可褻玩,保持神秘感也挺好的,若是湊得太近了,說不定還破壞其中的美感。
“不——”
“不過你是從望京來的,想必規矩很大,穿成這樣是不能過去的,我們可以換上普通男裝混進去。而且還不能去與我哥相熟的隊伍裡,得找不熟的人。”
還不等溫明蘊拒絕,於英就提出了下一步構想。
其中換上普通男裝這點,一下子就勾住了溫明蘊的注意力,她換過老太太裝,還把自己打扮成野雞精一樣,但是男裝還沒試過。
“可以,不過下麵人比較多,普通的男裝扮相隻怕還是會被認出來,我身邊的護衛有擅長扮演的人,不如交給他們。”溫明蘊點頭,一下子也湧起了玩鬨的心態。
等這兩人裝扮好之後,從酒樓裡出來的時候,於英一臉興奮的表情。
“姐,溫兄,我這才發現,原來扮男人不是換上男裝就行的,難怪我每次都會被大哥抓住,這回打扮成這樣,看他如何抓我!”
於英完全就是興致勃勃的,她整理了一番衣袖,大跨步往前走,擺出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樣。
她原本就長得英氣,而且身形偏瘦,體態發育也不怎麼明顯,所以裝扮並不費什麼事兒。
倒是溫明蘊有些難搞,她的胸前女性特征十分明顯,得努力纏上布條才看不出,而且眉眼相對柔和,要變成偏淩厲的模樣。
於英並沒有去不熟悉的隊伍,相反還直接衝著於鐘執掌的隊伍而去,大半的兵士都見過她,畢竟北疆這種地方,沒那麼拘禮,要不是武鳴力挽狂瀾,十幾年前的北疆百姓連小命都保不了,更彆提男女大防這方麵了。
兩人走近時,無人認出來,士兵仔細看了她們兩眼之後,立刻阻攔。
“無關人士不得進入。”
於英忍不住眯起眼睛,臉上帶著幾分得意,很顯然他們真的沒認出來。
“溫兄,你要進內圈看嗎?”她詢問。
溫明蘊搖頭:“不用,就在這裡也挺好。”
兩人身後也跟著侍衛,用身體將人群隔開,雖說周圍都是人,但是並不會擠到溫明蘊。
“今年是哪位將軍出來開場啊?”
周圍的百姓都很激動,大家開始熱烈討論起來。
“我猜應該是於鐘將軍吧,他一向熱衷於比試,應該會打得很精彩。”
“為何不是武鳴將軍?戰神都多年不上場了吧?”
“你也說了武鳴將軍是戰神,神仙怎麼能輕易出場打鬥給我們看,那自然是等上戰場這樣的關鍵時刻再打。”
“哎,話是這麼說,但是好想看看武鳴將軍的英姿。”
周圍雖然嘈雜,但是臨近幾個人的議論聲,還是斷斷續續傳進她的耳朵裡。
於英湊到她耳邊道:“今年的確是我哥上場,對手是趙澤成,他倆也算是冤家了,今天的比試應該會很好看。”
溫明蘊忍不住詢問:“他們倆之前也參加了勇士比拚大會?”
“沒有,他們倆都是將軍了,自然不會參賽。隻是過年期間的表演賽,每年第一場比試,都會讓兩位將軍登場,表示鄭重。這是武鳴將軍定下的規矩,代表了北疆軍民一條心,無論收獲多少場勝利,我們永遠同在!”
於英搖頭,她說到後麵幾句話的時候,聲音顯得無比嚴肅壯烈,氣勢萬千。
溫明蘊忍不住盯著她看,這小姑娘方才的氣場很不錯。
於英和她對視之後,立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後麵的話很厲害吧?不過我說不出這樣的話,都是戰神的原話,我隻是複述一遍。”
“戰神很喜歡說話嘛,我進入北疆之後,到處都能聽到彆人複述他的話。”溫明蘊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她之前進自家宅院參觀的時候,李管事就提到過,後來她也時不時聽到,如今連於英也把戰神掛在嘴邊。
這讓她有種錯覺,仿佛戰神天天就忙著發表講話了。
“戰神非常寡言,但是隻要說基本上都是至理名言。人和人真是大不相同,我哥天天那麼多屁話,卻沒一句能讓人記在心裡的。”於英這一手捧一踩一,顯然玩得爐火純青。
溫明蘊聽得都忍不住發笑。
武鳴正在高台後麵搭建的營帳之中,於鐘和趙澤成也在,不過這兩人已經掐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地互損起來,他則在看防禦圖。
“你倆這麼有力氣,待會兒上舞台儘情發揮,這會兒打嘴架算什麼本事?”武鳴正在謀劃攻略路線,但是耳邊的爭吵聲越來越大,已經嚴重影響了他的思維,他忍不住說了一句。
趙澤成立刻閉嘴了,倒是於鐘不儘興,動了動發癢的嘴巴,輕聲解釋道:“老大,您放心,我們倆這打嘴架不費神,純粹是休養生息,戰前放鬆,等上了場更加龍精虎猛。”
“既然那麼有精神,那就來想想如何殺進北魏,這些年相安無事,他們也該享受夠平靜了,回到戰時狀態。”武鳴抬頭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桌上的防禦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