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們發誓,他們本來沒想八卦,尤其是八卦紅頭罩這位新上任的、凶殘的頂頭上司。
但此情此景,很難不讓人多想。
漂亮小姑娘在旁邊呢,老大您抱什麼企鵝啊?哦不對,小姑娘是投影,想抱也抱不了。
等等,小姑娘是投影,是智能AI,不是真人。
這這這……
意識到這一關鍵信息後,主管們的思維就刹不住車了,紛紛滑向更加危險的深淵——
AI是由人設計的,紅頭罩的AI,那當然得按照他的喜好來。
由此可知,新上司的喜好是紫發水手服的惡魔係小姑娘。
得出結論後,這些人忍不住在心裡“噫”了一聲: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紅頭罩!
傑森雖然不會讀心術,但部分人的表情稍微有點豐富了,他掃一眼就能知道這些滿腦子齷齪的家夥在想什麼。
風評被害的傑森一時間陷入迷茫中,甚至開始拷問自己:難道這是我之前誤會艾米婭的報應嗎?
但很快他就清醒過來,堅決否定了這一想法。
不,要怪就怪她的馬甲不是小姑娘就是小男孩,而我隻是無辜的受害人。
“嗡”的一聲輕響,喚回了傑森神遊的思緒,他循著聲音看過去,發現行政部的副主管把手進褲兜裡,頗有點尷尬地捂緊了手機。
手機其實已經被調成靜音了,但奈何會議室太安靜,稍微有點動靜就特彆引人注目。
副主管剛想說些什麼緩解被所有人注視的尷尬,就聽見一直專注盯著企鵝的源純忽然問:“你不看看嗎?”
他微微一愣。
傑森聞言,把小企鵝抱到桌上放好,然後拿起擱在腿上的一把槍,握在手中看似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讓你看你就看。”
“哢噠”一聲輕響,他撥開了槍的保險。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心臟重重一跳,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被點名的副主管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定了定神,暗暗告訴自己彆慌,然後拿出手機,戳開剛剛收到的郵件。
儘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看清楚郵件內容的一瞬間,他還是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被嚇得臉色發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是一項項羅列清晰的鐵證,證明他早已被收買,成為了黑麵具一方打入企鵝人勢力的內線。
源純終於把視線從小企鵝身上挪開了,她先是慵懶地舒展腰肢,隨後放鬆地窩進椅子裡,雙手抱著腿,下巴抵在胳膊上,歪著頭似笑非笑地打量副主管。
這本該是令人賞心悅目的一幕,但此時的氣氛幾乎要凝固了,沒人敢胡思亂想。
“企鵝人留下的是什麼爛攤子啊,都漏成篩子了。”源純長歎一聲,感慨道,“必須在master到來前把一切徹底清·理·乾·淨。”
這不是今天他們處理的第一顆釘子了,之前還有雙麵人的,緘默的,以及一些有名的黑|幫的。
難道其他組織也會這樣被敵對勢力各種滲透嗎?還是說這就是冰山俱樂部的特色?
“我……”副主管想辯解,卻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眼前發黑,感到死亡的陰影籠罩了自己。
傑森用槍|管敲了敲桌麵,會議室的門打開,安保人員衝進來,將副主管拖了出去。
“不要殺我!救命!”副主管驚恐地嚎叫起來,他胡亂掙紮著,試圖抓住一切能摸到的東西,“我沒有做對不起您的事!”
“嗯,我知道,所以我不殺你。”傑森一手支著側臉,一手舉起槍,用很放鬆隨意的姿態瞄準了被拖行的主管,“哪兒來的給他送回哪兒去。”
“砰!”他微笑著用嘴發出了模擬開|槍的聲音。
會議室的門被再度關上,阻隔了副主管逐漸遠去的哀嚎。
其他人低著頭,一聲不敢吭。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正事了。”傑森放下槍,重新把小企鵝抱進懷裡,動作溫柔地撫摸著它柔軟的絨毛,“關於冰山俱樂部今後的發展方向,我的要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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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九點,兩人才終於完成了對冰山俱樂部內藏匿的二五仔的初步清理工作。
販賣|毒|品和拐賣婦女兒童的被當場乾掉了,剩下情節沒那麼嚴重的,要麼被打包送回原處,要麼連帶證據一起被扔到了哥譚市警察局的門口。
包括奄奄一息的企鵝人。
乾完活的傑森帶著一身哥譚夏日夜晚的潮氣,大踏步走進冰山俱樂部。
由於更換主人加BB在全市範圍內發出了閉店裝修的通告,平時熱鬨的冰山俱樂部此時顯得分外安靜,隻有服務生們在領班的帶領下根據上司的要求,整改各處的設施和布局。
源純和傑森重點審查了各級主管,對普通員工的要求就放鬆了許多,隻要不是其他勢力派來的臥底,沒乾過特彆過分的會被扔進局子裡的違法勾當,都能留下繼續工作。
傑森一路上遇到了許多服務生,大家紛紛對新老板鞠躬示意,有些膽子大的會趁機偷偷看他。
連企鵝人這種級彆的黑幫老大都被乾掉了,這讓大家一直覺得紅頭罩是個非常凶殘、動不動就殺人的可怕家夥,但很快他們就意識到新BOSS的性格其實挺好的,至少他沒有圖省事直接把他們全都辭退換新人。
傑森無視了一切打量的眼神,用手背抹掉額頭的汗水,脫掉外套隨手一扔,隻穿著黑色的工字背心,懶洋洋地往接待大廳休息區舒適的沙發上一倒。
有機靈的服務生正想上前,就見一排家政小機器人們咕嚕嚕地行駛過來,一隻撿走了外套,一隻遞上毛巾,一隻捧著瓶冰可樂送到傑森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