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打倒黑麵具,玩你的手機吧。”傑森無奈地說。
源純“喔”了一聲,繼續當低頭族。
幾秒鐘後,她忽然說:“說機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傑森:“……不玩就把手機交出來。”
源純立即做了個給嘴拉拉鏈的封口動作。
靠著模糊的記憶,傑森帶著源純在犯罪巷左轉右轉,最後終於找到了目的地——一家他小時候就開著,現在仍然沒有倒閉,苟延殘喘了十來年的快餐便利店。
“我去買東西,你站這兒彆動。”傑森叮囑道。
源純頭也不抬,“嗯嗯啊啊”地敷衍幾聲。
傑森走了,幾分鐘後回來,源純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跟他走前毫無區彆。
傑森突然就不樂意了。
我乾嘛要剛出門就給她買手機呢?等結束了回去再買不行嗎?
總之傑森就是後悔了,他深吸一口氣,決定不能再繼續放任下去。
沒收!直接沒收!
源純剛敲完備忘錄,掌心突然一空,手機被傑森毫不客氣地抽走了,她還沒反應過來,手裡又被塞進了一隻冒著熱氣的、軟乎乎的東西。
兩片麵包中間夾著塗滿調味醬的菜葉和香腸,是新鮮出爐的辣熱狗。
“嘗嘗看,”傑森抬了抬下巴示意,“這是我以前經常吃的。”
源純慢慢地眨了眨眼睛,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玩手機時她無比沉溺,但手機沒了就沒了,她倒也不生氣,緩了幾秒鐘,慢條斯理地剝開簡陋的包裝紙,咬了一大口。
千島醬的甜味和番茄醬的酸味在口腔中交融,配上微微的辣味,感覺無比酸爽。
“街邊小店,比不上你媽的手藝。”看到源純眉頭都皺了起來,傑森咳嗽一聲,補充道。
“沒有,挺爽的。”源純把手伸進傑森的兜裡抽了張紙巾,擦掉嘴角沾上的醬汁。她揉了揉久看電子屏後微微酸脹的眼睛,笑容一點點亮起,用無比真誠的語氣說,“我喜歡這種風格,一口吃掉酸甜苦辣鹹,就像是在體驗人生。”
說話時她雙手捧著熱狗,微微仰起臉望著傑森,動作意外的乖巧。
神似抱著鬆果抖尾巴的小鬆鼠。傑森的腦子裡閃過這樣一個念頭,他定了定神,笑道:“再誇我也不會把手機還給你的,回去之前彆想了。”
源純感到肚子有些餓,她又咬了一口辣熱狗,這次的衝擊力沒第一口那麼強烈了。
“沒關係,”她聲音含糊地說,“我看完了。”
“彆客氣,吃不下去就算了,”傑森勾起嘴角,露出個有點壞的笑容,“其實我也覺得不好吃。”
源純愣了一下,頭頂升起一枚碩大的問號。
傑森憋著笑,狡黠地說:“以前經常吃,不代表我就喜歡。”
經常吃是因為隻能付得起辣熱狗的錢,他沒有挑嘴的權利。
源純:“……”這個人今天怎麼回事!突然變壞了一個等級!
“但你有個評價說的沒錯,”傑森淡定地側身一閃,躲過源純狠狠踩下的一腳,“這玩意兒吃起來的感覺,確實很像我的人生。”
源純聞言,微微一怔,隨即一腳踏空,把自己的腳崴了。
她呆了幾秒鐘,發出延遲的叫聲:“啊——”
傑森:“……”所以說,你乾嘛用那麼大力氣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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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抱著源純去了附近一處破舊公園,找了個還算乾淨的空地坐下。
“彆亂動,我看看。”他握著源純的腳腕,一點點轉著圈活動,同時注意觀察她的表情,“怎麼樣?”
源純都能聽到關節摩擦的哢哢聲,她差點兒跳起來,攥緊拳頭敲了傑森兩下,“嘶疼疼疼!彆動了,我要死了!”
“這怪誰?”傑森很無奈,想笑又不敢笑。
源純理不直氣也壯,她眼淚汪汪地控訴:“怪你!”
要不是你帶我來犯罪巷,我也不會吃辣熱狗;如果不吃辣熱狗,也不會被你套路;如果不被套路,我也不會氣得要踩你;如果不踩你,我也不會踩空。
“行吧,怪我。”傑森注意到源純的腳腕已經腫起來了,紅紅的一大片,在她原本白皙膚色的襯托下特彆顯眼。
他歎了口氣,把她背起來,準備回家。
“可我們才剛來,”源純揪了揪傑森的衣領,遙望對麵的犯罪巷,“不考察敵情了?”
本來就沒有考察敵情這回事。傑森默默腹誹,隨即一本正經道:“不考察了。”
“唔……”源純悄悄從傑森兜裡拿回手機,她對著天空“哢嚓”拍了一張照片,又對著地麵拍下了兩人的影子。
然後她用剛注冊的賬號,發了條推特——
烏魯克風景區區長@烏魯克風景區區長·2021年6月15日
敵占區的天空充滿陰霾,但沒關係,總有一天我會把它解放了。
[圖片][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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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拍什麼呢?”傑森聽到相機的聲音,問。
源純眨眨眼睛,“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