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過幾次被霧迷倒的經曆後,超人已經分外小心了,奈何他對霧的了解還是不夠充分,也沒多少有效的防禦手段——屏住呼吸不吸入霧氣根本沒用,這玩意兒似乎通過皮膚接觸就能起效,實在是太可怕了!
霧氣對超人的特攻程度看起來跟氪石差不多,總之他沒撐多久就暈了。
紅A則努力堅持著。他有概念武裝“赤原禮裝”作為防護,自身的魔免雖然微弱,好歹還是有的,本來在源純的禦主加持下,這個數據能達到B,但這次召喚暫時屏蔽了他與源純之間的契約,對魔力就從B掉到了正常的D。
敵人可以在霧與人兩種狀態間隨意切換,暫時找不到弱點,速度不算快,勝在出其不意…
紅A一邊不斷地用刀回擊從霧裡冒出來偷襲的鬥篷人,一邊冷靜地分析,尋找製勝或撤退的機會。
想著想著,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現在的臨時禦主是誰?
“以令咒之名……”
嘶啞得不似人聲的話從前方幽幽飄來,房間裡的霧氣已經非常濃烈了,完全看不清周圍的情景,紅A拖著昏過去的超人退到牆邊,右手旁不遠處是門,他們很快就能離開。
“殺了超人。”
令咒凝結的鎖鏈牢牢纏住紅A的靈魂,像提線控製木偶那樣,操縱他緩緩地舉起刀,一點一點落下……
怎麼回事!紅A難得感到震驚,不是因為他的臨時禦主是眼前這團神秘的、連臉都看不見的霧,而是因為臨時禦主的命令竟然對他強製奏效了。
迦勒底的令咒是聖杯戰爭令咒的劣化版,對從者的約束力小的可憐,也就上上增益buff加加血,隻有在源純手裡,它才能發揮原本的作用。
與令咒無關,隻因為下命令的人是源純。
臨時禦主什麼來頭?竟然能達成跟源純差不多的效果,簡直就像她本人親口說的……
可惜再怎麼像也不是,令咒的約束隨時間逐漸減弱,而這個時間非常短暫,紅A的刀挪到超人的胸前時,他已經能完全控製自己的行為了。
紅A反手把刀朝著聲音的源頭擲出,同時施展投影魔術,用複製版本的萬符必應破戒捅了自己一下。
臨時束縛徹底斷開,他迅速感受到熟悉的魔力衝破屏障,沿著原本的契約奔湧而來,源源不斷地為他提供能量,將他徹底填滿的同時,還把之前殘留的臨時禦主的氣息全部碾碎,覆蓋得一乾二淨。
紅A活動了一下手腕,抓住超人,給源純發了消息,果斷選擇撤退。
即使了紅A卡的記錄,對霧有了初步的認知,他也沒有什麼好的對抗方法。
在異度空間中,霧的力量連源純都能壓製,更彆說依靠源純供魔才能存在的他們了。
亞瑟王那把解封後的星之聖劍倒是能淨化霧,但誓約勝利之劍的級彆太高,他不能完全投影。
總之,還是跑路吧,麻煩交給專業人士來。
源純關鍵時刻總是很給力,根本沒有詢問亂七八糟的問題,紅A怎麼說的,她就怎麼做的。
但身型徹底消失的前一秒,紅A忽然感知到徹骨的寒意降臨了,是原本不存在的東西無聲無息地出現。
滿屋翻騰的霧環繞著紅A,凝聚出一支支灰蒙蒙的箭,箭尖的造型很特彆,似乎纏繞著什麼東西。
紅A的瞳孔猛地收縮。
萬箭齊發,但落空了。
紅A和超人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鬥篷人從霧中浮現,對著飄浮在半空的人深深鞠躬:“殿下,他們跑了。”
被稱為殿下的人保持著一隻手前抬的姿勢,宛如生鏽的機器人,一卡一卡地轉過頭。
黑如深淵的長發從臉頰旁垂落,露出她線條柔和的下巴,和手掌寬的、蒙住眼睛的布條。
“令咒……”她的聲音也很沙啞,帶著奇妙的優美韻律,但仔細聽會令人神情恍惚。
“您的令咒對他們的確具有非常強的約束力,”鬥篷人恭敬地回答,“但不知道是不是您將令咒轉移給我控製的緣故,約束效果持續的時間很短暫。”
殿下緩緩放下手臂,過了一會兒,又說:“Saber……斬斷了……契約……”
鬥篷人明顯一愣,召喚紅A的不是他,他也就沒發現紅A已經脫離掌控了。
“需要把他抓回來嗎?”
殿下慢吞吞地搖頭,“……沒用。”
本來就是彆人的從者,除非她吞掉源純,否則根本無法控製迦勒底的人。
“那就麻煩了。”鬥篷人歎道,“他似乎認出了您的箭。”
房間的門被轟開,濃霧沿著走廊不斷擴散汙染。
“沒關係……”殿下的身影緩緩變淡,“她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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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深切地了解紅A在源純心裡的地位有多高,那可是源純第一個介紹給他認識的從者,第一總是特殊的。
最關鍵的是,源純叫他媽,都不用四舍五入,這就是丈母娘啊!
老丈人可以有很多個,丈母娘隻有一個!
……大概?
“他老人家傳達了什麼指示?”傑森禮貌地詢問。
源純保持著側耳傾聽的姿勢,表情忽然變得古怪呆滯,她張開嘴又閉上,如此反複三次,才慢吞吞地回答:“他說‘草’。”
傑森:“………”
這是個假的丈母娘吧?怎麼如此不正經!
傑森和源純麵麵相覷。
“你倆的加密通話能公放嗎?”傑森問。他實在是想知道紅A到底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如此崩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