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教導他修煉內力的,是楚見微這樣真正的武學天才!
光從這一步來看,阿遲實在是勝過現在江湖當中的那些青年才俊太大一步了。
在楚見微已經為阿遲詳細地講解完了內功心法的修煉,準備往他的身體當中注入一道內力,讓阿遲詳細體驗一遍內力在體內循環、該走過哪一道筋脈、在何處衝破滯礙的時候,繆戮之便又雷打不動地來拜訪了。
“繆盟主請。”
楚見微倒也神色如常,已經習慣了繆戮之來訪,將對方帶了進來。
繆戮之佩著刀,跟隨著楚見微走進來,神色靜謐,緊盯著楚見微。
阿遲這臉色便又臭下來了。
也不知怎麼,他就是對繆戮之非常的心懷警惕——並且總覺得,這人對自己兄長還很不懷好意。
當然不願意看到繆戮之不僅在雪劍山莊住下來了,還日日騷擾兄長的場麵。
阿遲這段日子過得實在身心舒暢,功課少了,還能練武,又有楚見微這位兄長在旁邊實時指教,唯一不舒心的地方,就是繆戮之也時不時地在自己眼前出現了。
於是阿遲看著神色一臉矜持冷淡,目光卻非常灼熱、緊緊地盯著自家兄長的繆戮之,還是覺得有些古怪,忍不住開口——
“繆盟主。”
阿遲難得喊繆戮之為“盟主”,這麼一下,頗有些陰陽怪氣的意味。
他道,“您在雪劍山莊,住的也夠久了吧?”
短暫的寒暄過後,阿遲很快圖窮匕現,都不帶等的。
“什麼時候告辭呢?”
楚見微:“……”
這話說的直白,楚見微沒忍住輕敲了一下阿遲的腦袋,“胡鬨。”
楚見微的手當然不算重,但阿遲還是捂住了腦袋,做出一副被敲痛了的模樣,頗可憐地看向楚見微。嘴上卻還是不肯饒人,順便內涵一下旁邊的那位。
“他住了好久了嘛,每日白吃白喝的。”
於是楚見微又敲了一下阿遲的額頭,這下是真用力了一些,語氣也更加嚴肅了,“阿遲,不可無禮。與繆盟主道歉。”
阿遲這會兒知道,兄長是真的生氣了,不敢再開口胡說,老老實實地道了歉。隻是一雙眼還是偷偷瞥著繆戮之,像是要看透他有什麼陰謀詭計似的。
楚見微也跟著向繆戮之道歉,是他管教無方。不管怎麼說,繆戮之也是雪劍山莊的客人,更是當世罕見的絕世高手,走到哪裡都要受禮遇的。阿遲剛才的形容,描述太過——
繆盟主的心理素質極強,被阿遲這麼個晚輩挑釁了,眉眼都不帶動的。倒是楚見微和他道歉的時候,微微皺眉,語速極快道,“楚莊主不必道歉。令弟的話也屬實。”
阿遲:“?”
阿遲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在雪劍山莊要多叨擾一陣了。”繆戮之非常大方,不帶隱瞞,“一直到楚莊主病好為止。”
楚見微:“…………”
這下連楚見微,都忍不住為西武林默哀了。
他很快從微怔當中回神,“繆盟主,您事務眾多,不必留在雪劍山莊中耽擱行程……若是想和我交戰,我答應。心疾好轉,我便遣人相邀繆盟主。”
繆戮之為了和他交手,也實屬太拚了一些。
“不。”繆戮之極嚴肅地道,“我並非出於第一時間與楚莊主交手的目的,才留在這裡。”
“隻是楚莊主如今身體有礙,萬一有陰險小人,趁機偷襲楚莊主,該如何?”
頂級高手的交戰,是不允許有半點不利因素的。
“既然知曉此事,我不能坐視不理。若有遺憾,我將抱憾終身。”
繆戮之低頭,“我絕不會將此事告知他人,但為了讓楚莊主放心,也為了震懾那些陰私小人,在您病好之前,我會一直留在雪劍山莊。”
繆戮之的確是情深意切,他的聲音也驟然冷下來,像是在警告那些暗處蟄伏的不軌之徒,“我活著一日,便不會有其他人阻礙楚莊主養傷。我可以成為您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劍……刀。”
楚見微:“……”
按照常理而言,楚見微應該是感動的,可他此時卻隻想苦笑了。
繆盟主,多年來,敢來雪劍山莊天天催促著自己要比試的,貌似隻有您……一位?
不管從立場,還是彆的方麵來看——都是您這位西武林盟主更危險吧?:,n.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