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富二代並不是自己考進來的,憑真本事考進來的學生可不會被隨便開除,花錢進來的學生背後可操作空間就很大了。
秦毅陽之前很低調,他也很少用這種權勢來壓人。
倒是秦奮天天在朋友圈裡喊秦深是他的親小叔,特希望彆人都來巴結他。
幾人齊齊變了臉色,林舒星看著漂亮好幾分的裴語,心裡堵得要死。
論壇裡都在說投票的那塊表是林一峰的。
可林舒星知道,林一峰壓根就不戴那種收藏級彆的表,隨便壓一塊表就上千萬。
深深認為自己錯過一座金山的林舒星把手緊攥成拳。
“你不要太得意……”他咬牙切齒道。
裴語輕眨眼睫,故意抱著新校服抬起左手,轉動手腕上的粉色玉珠給林舒星看。
“嗯?我得意了嗎。”裴語眨眨清純無辜的眼睛,裝作什麼都不懂。
林舒星更氣,牽著秦奮的手轉身就走。
炫富成功的裴語眼裡透著靈動狡黠。
秦毅陽捧腹大笑:“看他那快被你氣死的樣,笑死我了。”
見秦毅陽如此誇張,裴語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
迎著夕陽餘暉走出校門,校門口停放了一輛全黑的豪車。
秦毅陽答應朋友要去上網,和秦深打了聲招呼,扔下書包就走。
裴語從車子另一邊上去,把手中的校服放在座位上,打招呼:“秦先生……”
秦深拿起秦毅陽的書包放在車後,又慢條斯理地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裴語。
“第一天上學的感覺如何?”
裴語關上車門。
他垂眸看著遞過來的玻璃礦泉水瓶,以及冷白手腕上佩戴的腕表。
瓶身水霧凝成水珠滴落在秦深的指節上,腕骨有一顆小黑痣,在冷白膚色上尤為顯眼。
裴語頓了頓,收斂表情後接過秦深遞過來的水,咕嚕嚕地喝了兩口。
“挺好的,下午有一場開學考試。”說到這裡,裴語忍不住犯愁。
秦深見他愁容,說:“考得不好?你才轉校沒適應很正常。”
裴語糾結地說出給秦毅陽抄卷子的事。
“到時候要出年級排名,我造成了不公平。”
在商場上各種不公平的手段都用儘了的秦深聽聞,忍不住想笑。
“你的想法很可愛。”秦深說。
裴語臉紅:“有嗎?”
“要是放心不下,可以給老師說一下,取消毅陽的成績。”
裴語捂臉:“倒也沒那麼嚴重吧。”
秦深:“其實沒必要太擔心,開學考試的成績並不正式,許多學生玩了一個暑假,老師們目的是想讓大家收收心。”
裴語覺得這話有道理:“確實是,我發現好多題都很基礎。”窗外的風景一閃而過,裴語慢慢發現,這並不是回秦家老宅的路。
“我們要去哪裡嗎?”
秦深低低應聲:“嗯,林家已經向企業、媒體發出宴會邀請。”
“就是公開承認你和林舒星身份的事情。”
“時間上有點急,我想著帶你去買一套正式的西裝,定製的話可能會來不及。”
秦深把邀請帖拿出來,深灰色的請帖印著燙金的字。
請帖上,秦深和裴語的身份是伴侶。
林家對外媒體宣稱是要正式宣布親生兒子的身份,裴語是宴會的主角,可林一峰在製定請帖時,卻仍舊將裴語放置在秦深的後麵。
看上去就很敷衍。
“我的名字還在你後麵,他一點也不誠心。”裴語戳了戳燙金的字。
話音剛落,一隻乾燥且寬大的掌心揉了揉他的腦袋。
“這件事是他不對。”
秦深嗓音緩慢,在封閉的車廂裡,悅耳低沉,像大提琴聲優雅。
“我讓助理給他說一下,叫他重新製定一張。”
覺得像小孩一樣被哄著,裴語搖頭:“不用,就算重新做又不代表他是真心的。”
裴語看著靠在一起的名字,笑了笑:“就這樣,挺好的。”
***
他們去的商城是江城最大的商場,有貴賓特殊通道。
走專用的電梯上去,不會引來他人過多的關注。老楊跟在身後,臨時充當著保鏢的身份。
秦深的輪椅是電動的,很高科技,可以感應方向自動行駛,可裴語有時候還是會下意識捏住椅背的把手。
他們去了一家私人訂製的奢侈品牌西服店。
這裡的西裝款式和顏色比較適合年輕人,又有量身剪裁修改的服務,儘管不是完全手工縫製,也比較貼合身形。
秦深是這裡的高級會員,來之前有提前通知,一過去,站在門口的店長上前迎接。
店主身穿雙排扣純黑西服,戴了雙白手套,身材挺拔,將西服撐得板正挺括,是行走的門麵擔當。
他微微鞠躬行禮,道:“秦先生好,小少爺好。”
“嗯。”秦深頷首,他拉起裴語的手腕,進到店裡。
“有沒有適合他穿的顏色。”秦深問。
店主看了看少年,身形偏清瘦,五官卻很精致,眼眸是純粹的淺棕色,很乾淨。
根據身形,店主拿來三套衣服。一套純白,一套月白,一套純黑。
秦深問裴語的意見,裴語也不太懂,便小聲說:“秦先生你給我選吧。”
十足依賴的模樣,軟聲軟氣,秦深很受用。
他微微揚唇,指了指中間的衣服:“那就先試試這件吧。”
幾分鐘後,換好衣服的裴語從更衣室裡出來。
循著腳步聲,店主和店員看過去,眼神微微一頓,視線不自覺就停滯在少年身上。
高貴清雅的月白色襯得少年眉目如畫。
淺藍素色且溫和,普通人穿太過寡淡,很難撐起來。
可裴語上身後完全不一樣。
他的皮膚很白,偏長的黑發落在雪白的頸間,五官昳麗又漂亮,低調高雅的顏色襯出他溫和矜貴的氣質。
腿長腰窄,脊背挺直,內搭的襯衫袖口延伸出小半截,虛虛蓋住線條明晰的手腕。
裴語低垂纖長的眼睫,撥弄和西服配套的海藍寶石袖扣。
細嫩的指尖在深海藍下,白得晃眼。
他也沒係領帶,可能是不會,領帶隨意搭在頸上,細長的那端隨著步伐搖晃,蹭著纖薄的胸,像是等著人去給他係。
許多人都看愣了,連同在店裡定製衣服的客人。
“我扣不上。”裴語走到秦深麵前苦惱地說。
他仍單手和袖扣搏鬥著。
語氣不經意帶上了點嬌氣,可從他的唇間說出來,不會讓人覺得不耐,反而聽得人耳朵酥麻。
店主後知後覺回神,上前正想幫客人係,被秦深揮手攔住。
“我來就好。”秦深低啞道。
秦深單手握住少年的手腕拉向自己,修長的手指靠過去,指腹蹭過少年奶白的皮膚。
不知道是不是裴語剛才太使勁,手腕泛著幾道薄薄的紅。
秦深問:“這裡怎麼紅了?”
“就一直扣都沒扣上,蹭出來的。”裴語正說著,手腕卻突然被秦深揉了揉。
皮膚和皮膚相貼,靠得很近,有點癢,又有點像過了電般麻。
裴語沒忍住想抽手,手腕卻被秦深牢牢鉗住,沒法動。
他垂眸,也看不清男人的眼神。
隻是有種錯覺。
秦先生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似乎濃了點,帶上了難言難訴的洶湧欲.望。
冷到極致的信息素慢慢纏繞過來,裹挾著雪鬆的味道,隻有和秦深100%匹配度的裴語才能清晰地感受到。
清甜的玫瑰香被調動,裴語後頸那塊薄薄的腺體開始發燙,四肢也有點發軟。
就好像,他的身體在渴慕點什麼。
裴語熱著臉去扯秦深的衣角,眼眸都泛起一點水霧。
“你的信息素……”
秦深頓了頓,才發現自己信息素外溢了不少,離他最近的店主早就被凶悍的信息素壓得喘不過氣。
“抱歉。”秦深收起信息素後,專心地給裴語戴袖扣。
裴語透潤的臉頰還留著一點點淡粉,他垂眸看著秦深高挺的鼻梁,死死地咬住唇。
秦深的信息素……也太強勢了點。
終於熬到袖扣扣好,裴語正要收回手,掛在脖頸的領帶卻被秦深捏住。
“還有這個,這個也要係。”秦深喉結輕滾。
“……”
冷峻深雋的臉猛地湊近,裴語不自在地躲避眼神。
男人修長的手指劃過他的喉結,手背也不停地蹭著少年柔軟的頸間。
秦深的動作太慢了,他似乎很享受這樣的過程,黑眸沉沉蘊著晦澀不明的光。
係完領帶,裴語臉全紅了,鼻尖也洇出一點薄汗。
他和秦深的互動曖昧又親昵,甚至有點像調情。
秦深收回手時,裴語的下頜還被他勾了勾。
“好了。”秦深的語氣頗為不舍。
裴語看到鏡中自己完全紅透的耳根,完全沒了招。
身後的秦深也在看他,目光不經意遊到少年的耳朵,唇角挑起一點笑意。
裴語:“!!!”
他欲蓋彌彰地使勁揉耳朵,揉紅了才好。
這樣就有理由了——他絕對不是因為害羞才耳朵紅!
月白色西服很適合裴語,裴語覺得鏡中的人像另一個自己,像是從小在溫室裡嬌養長大的貴族小少爺。
垂頭瞥見指腹薄薄的痕跡,裴語回到現實。
“很好看。”秦深在他身邊沉聲說,“就這套衣服吧。”
裴語點頭:“好。”
店主上前:“我們建議腰和胸口的尺寸可以再收緊一點,小少爺的腰很細。”
這套衣服是給身形清瘦的Omega設計的,可裴語天生骨架細,就隻剩臀部有點肉,又軟又翹。
“可以。”秦深說。
店主拿出一根軟尺,很主動自覺地交給秦深:“麻煩秦先生幫小少爺再量一下尺寸。”
秦深接過軟尺,用手撚了撚:“好。”
緊跟著,一雙灼灼的黑眸看向裴語。
裴語:“……”
他咽了咽口水。
其實,我可以自己量吧。
秦深頓了下,抬眸問店主:“量尺寸需要脫衣服嗎?”
店主語氣如常:“脫衣服量出的尺寸會更加準確,如果以前從來沒有記錄過具體圍度數值,可以一次性量完記載成冊,方便以後製衣。”
聽到這話的裴語愣住,垂眸看著秦深修長的手,和他手中的軟尺。
脫、脫衣服?
秦深給他量尺寸?!
裴語臉色瞬間臊紅,張唇急切道:“不行,就直接穿著衣服量吧,節約時間。”
店主:“可是……”
秦深:“是覺得太麻煩了嗎?不用擔心需要很久,我慢慢等你就是了。”
“你慢慢等?”
裴語直愣愣地開口,“我自己量嗎?”
店主插話:“當然,脫衣服量尺寸的話,除非客人有特殊要求,我們都建議客人自己量。”
裴語:“……”
他暗道不妙,再去看秦深的眼睛。
果然,那雙清冽幽深的黑眸直直地看著他,薄削的唇微勾,嘴角噙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原來,你以為是我給你量?”
裴語呼吸一滯,哪裡還敢去看店主,搶過秦深手中裡的軟尺,徑直朝更衣間裡快步走去。
“我快去快回。”
身後灼灼的目光就像粘在他身上,掙不脫,甩不掉。
裴語關上更衣室的大門,那道冷銳帶著調侃之意的眸光才被完全擋住。
裴語整張臉都燒起來,臉紅得發燙,腿也軟,絲絲縷縷的玫瑰香爭先恐後地竄出來。
他坐在更衣間裡的矮凳上,腿還是軟。
他羞窘地彎了彎手指,用手扇風,緩了緩紅透的臉,心情才漸漸平複下來。
太丟人了。
他居然以為秦深要親自動手。
褲兜一震,裴語掏出手機,是秦深發過來的消息。
【秦深:好可惜。】
“?!”裴語瞳仁縮了縮。
再一次被撩撥住,裴語的心臟又一次突突突地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