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裴語答應訂婚,秦爺爺和秦深開始一起準備訂婚儀式相關的所有事項。
秦爍比秦深還要上心,在他心裡,訂婚儀式象征秦深和裴語心意相通訂下婚約。
高三時間緊張,秦深儘可能地不占用裴語的學習時間,也不準備刻意請假。
周日隻放一天,舉行訂婚儀式時間太趕,月底國慶,按照往年慣例陽深會連著周末放三天假。
暫時擬定國慶節舉行訂婚儀式。
訂婚儀式正式隆重,但並不會像婚禮那樣邀請所有的親朋好友。
秦爍很快在腦中過了一遍邀請的賓客:秦家旁支親戚、與秦氏交往密切的商業夥伴……以及秦深的父母。
他微微蹙著眉,給小女兒秦時芳發了條消息,時差的原因對麵並沒有立馬回。
隔日清晨他收到小女兒的消息。
【時芳:阿深竟然要訂婚了?和誰啊,我怎麼都沒聽說過,國慶節是吧,我和陸山商量一下到時候提前回來】
秦爍喃喃自語,帶著一點埋怨:“你當然不知道阿深要訂婚,你又不怎麼關心他。”
兩三個月也不見打一通電話回來問兩句。
秦爍作為長輩,自然想念自己的女兒。
大兒子因為蓄意謀殺被關進牢獄已成事實。二兒子整天不著調。小時候騎在他脖子上撒嬌的秦時芳又成了這樣。
他希望秦時芳和阿深相處融洽。
可自從她認識陸山後,就跟中邪似的成了戀愛腦,竟然還和陸山一起對付秦深。
這種事任他想破了腦袋,都無法理解。
事情做得太絕,秦深和父母的關係降到冰點,可人年紀一大,隻盼望著一家人和睦相處、團團圓圓。
“哎……”
秦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知道秦深的性子,要是在秦深耳邊念叨,秦深和父母的關係隻會更差。
訂婚這件事又不能不通知他們,畢竟是秦深的父母,沒有兒子訂婚,父母不出麵的道理。
秦爍走進書房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秦深。
秦深修長的指節微微一頓,纖長的眼睫垂覆,蓋住深邃眼眸中掠過的複雜情緒。
“嗯,我知道了。”
秦爍想起:“還有小語那邊,也要邀請林氏和江鶴,你問問要是他不願意,這件事再溝通。”
秦深“嗯”了聲:“抽時間我會和他說。”
秦爍笑笑:“那我這就去寫你和小語的訂婚書。”
秦深抬眸,唇角揚起一抹笑:“麻煩爺爺操勞了。”
“麻煩什麼,我高興!”秦爍眯起眼睛。
***
直接結婚領證對裴語來說壓力會很大,訂婚就輕鬆很多。
他和秦深是商業聯姻。
外界與秦氏集團有來往的商業夥伴都知道這件事。
如果不舉行訂婚儀式,又會傳出風言風語,比如說秦深隻是玩玩,裴語隻是Alpha的撫慰劑等等。
秦深並不願意聽到這些話。
舉行訂婚儀式後,外界就會相信:他認真且尊敬裴語,裴語並不是他們可以拿來隨意開玩笑,當做茶餘飯後談資的對象。
當然……這其中也包括秦深的私心。
裴語很長一段時間都待在學校,校內不缺英俊高大、青春活力、成績優異的Alpha。
裴語很優秀,不管是堅韌善良的性格還是精致的麵容,信息素也是誘人馥鬱的玫瑰香。
不僅僅是吸引Alpha,秦深擔心Alpha、Omega、Beta任何之一會發現並欣賞裴語的好。
欣賞美麗是人的天性。
並不是秦深多想,據秦毅陽給他的情報,裴語沒用幾天就成為班裡最受歡迎的Omega之一。
他學習成績好,同學們遇到不會的問題問他,裴語總是耐心且柔聲地講題。
他的身世可憐,林舒星在走廊和他起了爭執,又在宴會上咄咄逼人,一切都更能引起同齡人對他的心疼。
秦深也不止一次在裴語的兜裡發現各種小零食,都是同學給他的。
夜幕低垂,皎皎明月掛在天空。
臥室一片寧靜。
柔軟的床鋪上,一連幾天下來,秦深已經習慣抱著裴語睡覺。
裴語枕在秦深手臂上刷題庫。
這幾天他們都一起睡。
他的部分衣服也掛到這邊的衣帽間,東西被一點點兒地搬過來。
一道道生物選擇題出現在APP上,裴語每次都能在幾秒鐘裡選好答案。
生物大部分靠背,刷題庫能鞏固基礎知識,查漏補缺。
連續做對二十幾道選擇題後,裴語困倦地打了個哈欠。
“困了?”秦深揉揉他的額發。
裴語把手機放在一旁,起身去衛生間洗了個臉準備入睡。
眼睫顫顫巍巍掛著水珠,一眨就跟著落下。
他上床躺到秦深身邊。
“訂婚儀式會邀請林氏和你的母親,你覺得呢?”秦深垂眸凝視裴語的發梢,指腹揉揉發絲,又去揉少年的耳朵。
“癢。”裴語躲了下,“沒什麼問題啊。”
不管是親生父母還是江鶴,如今和他都有著深淺不一的隔閡。不過訂婚與結婚,來參加再正常不過。
“你不介意嗎?”秦深有點不放心。
裴語搖搖頭:“不介意。”
“嗯。”秦深抬起少年的下巴,垂眸親了親裴語的額頭。
繾-綣柔情的吻從眉間一路落在眼睫,裴語覺得更癢了。
“這兩天你親了我好多次哦,這些又不是晚安吻。”裴語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用手肘撐著臉頰,仰視秦深。
“不是晚安吻又沒有多少信息素。”沒有蘊著信息素的唾液交換,簡單的觸碰和擁抱治療效果差不多。
淺棕色眼眸倒映著燈光,星辰閃爍,清淩如湖水。
“即使沒有信息素我也想親你。”秦深勾唇。
他稍稍一抬眸,就看見裴語伏低身子的身形線條。
纖薄的肩胛骨在薄薄白T下輪廓明顯,脊線流暢往下,弧度圓潤挺翹。
他穿著寬鬆的五分褲,如凝脂白的小腿交疊著晃動,上衣領口也鬆……
從秦深的角度,入目除了白,還有兩點粉。
秦深喉結輕輕滾動,眸光不動聲色,從唇齒間溢出的聲音沙啞。
“等訂了婚,那些人就知道你和我已經捆在一起了。”
“哪些人?”裴語輕眨烏黑卷翹的眼睫。
剛剛才洗了臉,水痕還未完全消失,襯得少年像沾著晨露的嬌養小玫瑰,一掐就能出豔紅的花汁。
“對你有意思的人……”秦深抬手,指節輕輕摩挲著裴語的下巴。
力度適中,癢癢的,裴語舒服得眯起眼睛,像嬌貴又慵懶的小貓,白得紮眼的小腿跟著晃。
一幀幀畫麵仿佛播放得極為緩慢。
玫瑰香氣混合著少年的鮮活氣息,一點點地勾纏著秦深的心臟。
“你想得太多了啦,那些都是同學。”裴語的嘴唇被水珠濕潤。
他的唇形很漂亮,線條清晰,唇瓣似花瓣,唇珠小小一顆,泛著水亮。
秦深做了個吞咽的動作,他沉聲道:“會不會覺得我占有欲太強了點。”
“想的也很多……可總是控製不住地去想。”
裴語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他和同學們確實都是純潔的友情。
雖然也聽說有幾個外班的Alpha對他好像是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