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嗚咽一聲,有點嫌棄地用舌尖頂開秦深的嘴唇。
“不、不是甜味。”
覆在他身上的Alpha又氣又笑,有那麼一瞬,秦深真希望自己信息素是什麼水果味。
那裴語就會主動親過來,不放他走。
絕不會嫌棄他不甜。
被嫌棄的秦深隻好給周姨發消息,讓她差人送點水果夾心糖上來。
收到消息的周姨看到聯係人,還以為是在做夢。
一想,就明白估計是裴語要吃,於是連忙差人送糖上去。
等待糖送過來的途中,秦深去衛生間打濕毛巾,準備給裴語隨便擦擦,喝得這麼多,也不能洗澡,隻能將就一晚。
等他拿著毛巾出來,糖已經送上來了,各種顏色包裝紙的糖都裝在一個小碟子裡。
秦深道謝後接過小碟子,重新回到床邊。
癱軟在柔軟床鋪上的裴語衣擺不經意間往上掀,露出一點如雪白的肌膚,極為惹眼。
在給裴語擦臉時,裴語一睜眼,就嚷嚷著要吃糖。
秦深撕開包裝紙,指尖捏著糖放進他嘴裡,特意叮囑:“不能隨便吞知道嗎?好好含著。”
“好!”裴語努力凝聚起一點注意力,將秦深的囑咐記在心裡,很小心地吃著糖。
秦深便給他擦臉擦頸間,然後到手……最後換了一條毛巾擦腳。
服務那叫一個細致周到,秦深倒也樂意這樣做。
***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秦深還以為是自己的手機,一看,是裴語的手機響了,聯係人江鶴。
秦深下意識蹙眉,不知道該接還是不接,又擔心要是江鶴有什麼急事。
他知道裴語,裴語能在關係上處理得乾淨利落,不過出於養育之恩,要是江鶴遇到什麼病情危險或者很重大的變故,估計也會搭一把手。
醫院,江鶴也糾結了很久才打這個電話,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自從林舒星刑拘被放出來後,他就自己辦了退學,再後麵就直接聯係不上了。
她想著裴語和林舒星在一個學校,說不定會知道點什麼,這才想著打電話過來問一下。
“小語啊,抱歉這麼晚還打擾到你,我想問問——”
“阿姨好,我是秦深,裴語這會兒有點不方便接電話。”
江鶴愣了下,隱約聽到對麵傳來有點軟的撒嬌聲。
“秦、秦深,我還想再吃一塊糖可以嗎?”
“不行,你剛才隻說了吃一顆。”
“就再吃個嘛。”
“我還想吃一顆草莓味的。”
秦深沒說話,裴語握住男人的手晃悠:“老、老公,再吃一顆草莓味,我就不吃了。”
緊跟著就是窸窣且清脆的糖紙聲,少年輕軟地說了聲:“謝謝。”
“這麼晚是有什麼急事嗎?”秦深把注意力重新放到電話上。
江鶴猶豫,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秦深淡淡地追問,江鶴最後說了。
“這件事我問問林家那邊,他們估計知道林舒星去哪裡了,我讓他們給你回一個電話。”
“謝謝、謝謝,麻煩你了。”江鶴連忙鞠躬。
等掛了電話,她看著自己所住的豪華單人病房,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
聽到裴語那麼軟地向秦深撒嬌,想來他們的關係真的很好,比她想象中還要成千上萬倍好。
以後,她還是儘量不要聯係裴語。
江鶴摸著自己的後頸,如果不能接受找新的Alpha,至少……摘掉腺體儘快好起來吧。
一直住在醫院裡不也是裴語和秦深承擔醫藥費。
***
掛了和林家的電話,秦深也就沒再管這件事情。
也不知道裴語是不是太過擔心秦深不讓他吃糖,吃第二塊草莓糖時裴語加快速度,直接嚼。
草莓糖被嚼得嘎吱嘎吱響。
本來並不準備和小朋友搶糖的秦深勝負欲一下起來。
“這麼舍不得和我分享啊。”
“吃獨食可不是什麼好行為。”
“……”
裴語心虛地彆開眼,嘴裡含著糖,說話含含糊糊:“沒、沒有吃獨食啊。”
暗中卻加快吃糖的速度。
下一秒,他的下頜就被一隻大手鉗住,裴語一瞬間明白,Alpha要和他搶糖吃。
於是緊緊抿住唇,不讓秦深得逞。
可他哪裡擋得住秦深,唇很快就被撬開。
柔軟滾-燙的舌尖探入,淡淡的果香味縈繞在舌尖,零點幾秒,剩下不多的草莓糖被卷走。
裴語腦子暈乎乎,條件反射般要搶回來。
偏偏秦深又把糖藏得很深,裴語隻能很用力地吻。
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主動、吻得這般洶湧。
舌尖和舌尖碾磨舔舐。
秦深掐住他的腰,喉結不由地滾了滾,這樣的感覺太讓人上癮。
第一次,裴語像他一樣,熱烈又瘋狂。
快樂歡.愉的時間是短暫的,殘留的草莓糖在秦深愣神中被卷走。
裴語眼神透著洋洋得意,俏皮且嬌憨。
“我贏了。”
秦深:“……”
手好癢,好想掐裴語的臉,打裴語的屁-股。
秦深眸光不經意掃過碟子裡的糖,忽地笑了聲,又選了個不一樣的味道。
“我這裡還有,要吃嗎?”
裴語眨眨眼,主動跳進陷阱,完全沒想起旁邊還有好多糖,傻乎乎地就中了陰謀詭計。
“要!”裴語說著就湊過去。
秦深眸光掠過得意的笑容。
等親夠了,他才抱著裴語上床睡覺。
醉酒的裴語哪裡還記得他還沒有允許秦深過來一起睡。
還調整了一個很舒服的睡姿,窩在秦深的懷裡,一點也不設防地睡過去。
幾乎是仍由秦深親親摸摸,肆意輕咬。
***
清晨,一縷金燦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
才睡醒的裴語揉了兩下有點暈的腦袋,他掰開秦深抱在他腰上的手坐起來。
看了看還在睡夢中的秦深。
眼睛掃過放在桌子上的那盤糖果,看著幾張顏色各不相同的糖紙,昨晚的記憶蜂擁而至。
不僅如此,好像……
好像還有在車上,他當著秦毅陽的麵,坐在秦深的腿上,喊秦深老公。
“……”
“……???”
裴語臉頰一瞬間漲紅,像被煮熟了一樣,整個人陷進滔天的羞赧中,緊緊地攥住被子。
“秦、秦深。”裴語推醒安靜睡眠中的男人。
秦深睜開眼睛,直起身,修長的手臂圈住裴語的脊背。
“早上好。”
“早上不好。”
裴語戳了戳秦深的臉,“你昨天都乾了些什麼啊,車、車上,還有糖!”
“哦。”秦深攬緊裴語,像一隻黏人的大型動物,一點也沒悔意地親少年白裡透紅的臉,才睡醒,聲音都還啞的。
“可是,寶寶你真的很可愛啊。”
“忍不住想逗你怎麼辦。”
裴語緊緊咬住唇,看見秦深勾了下唇:“昨天可都是寶寶主動的,不能怪我。”
“哪裡都是我主動的——”裴語忽地消聲。
好像是他自己主動坐到秦深身上,自己非要去搶秦深嘴裡的糖吃。
“……”
“……”
好氣,無力反駁。
“那、那糖的事情就算了,你騙我旁邊沒人的事情怎麼罰你。”
“那寶寶想要怎麼罰我?”秦深好以整暇地看著他,漆黑眼眸還含著笑,一點也不懼懲罰似的。
裴語哪裡想得出能夠有效懲罰秦深的辦法。
一時間,犯了難。
反而是秦深像是拿捏住裴語,唇貼在少年耳邊。
“不然……就懲罰我好好服侍下寶寶好了。”
他緩緩地吐出兩個字:“用……”
“畢竟寶寶昨天還誇我嘴巴好甜。”
裴語臉色一瞬間漲紅,羞得不行,磕磕巴巴地嘟囔:“這叫什麼懲罰,獎勵還差不多。”
秦深喉間發出一聲輕笑。
裴語看著他,無比泄氣。
忽地,靈光一閃。
想到一個最能讓秦深痛的懲罰。
他抱住枕頭站起來,下床,扭頭對秦深說:“那我走。”
“……?”
秦深臉色一變,去拽裴語,卻隻抓到了裴語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