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語手臂一麻,麵露羞赧:“誰喜歡了……”
秦深撚起少年一縷耳發,手指繞了繞,“不是寶寶喜歡我嗎?剛才你還說了好幾遍。”
“……”
裴語臉蛋倏地泛紅,“你再頂嘴,就沒有下次了。”
秦深是個會找重點的人,眼底泛開淺笑,聲音帶著暗示:“寶寶意思是還有下次?”
“你還頂嘴是吧。”裴語瞪他。
少年眼尾嫣紅未消,眼眸濕濕潤潤,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而看得秦深心癢。
體驗過裴語的好,一次怎麼夠。
裴語什麼都不做,僅僅是貼在他的身邊,足以攪起秦深心底的波瀾。
離他極近的裴語自然敏銳地感知到。
一瞬間,臉頰和脖頸漫開血色。
裴語又羞又惱道:“你怎麼……這樣啊。”
“所愛之人在懷,很奇怪嗎?”秦深笑問。
眸光掠過裴語的鎖骨,那片柔軟的皮膚暈開斑駁的粉紅印子,是秦深剛弄的。
裴語咬咬唇:“不奇怪,就是有點怕。”他可不想明天起不來。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待在秦深懷裡坐姿太久,後腰那片都有點酸麻。
裴語伸手揉了揉,被秦深瞧見,秦深代替他的手。
“誒?!”裴語驚呼一聲,他自己揉和秦深揉可是兩種完完全全不同的感覺。
“隻是幫寶寶揉一下,不乾什麼。”秦深低聲說。
“嗯。”裴語緊繃的情緒漸漸放鬆,仍由著秦深幫他緩解肌肉的酸疼。
每一次不經意接觸,裴語又不能忽視秦深的狀態。
裴語:“就這樣放著不管了?”
秦深手腕一頓,垂眸道:“寶寶這麼問,是想熱心地幫我?”
裴語連忙搖頭,熱著臉說:“沒。”
“哦。”秦深輕挑眉梢,“也不是第一次放著它不管了。”
裴語輕咳兩聲。
好吧,主人都不在意,他也不多管閒事了。
畢竟要是再多說兩句,指不定秦深又會打上他的主意,他還是明哲保身好了。
消耗了不少力氣,秦深覆在他腰間的手按摩力度也挺舒服。
沒過幾分鐘,裴語的上下眼皮打架,纖長眼睫輕輕闔上,沒閒心去管任何事。
房間的燈光仍舊亮著,秦深凝視他,怎麼看都看不夠。
縮在他懷中的少年真的太乖了點,也很勇敢。
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自己也冷靜下來。
起床去浴室,簡單洗完澡拿著濕毛巾出來,仔細地給裴語擦拭。
他的動作很輕,像是對待珍寶。
整個過程裴語都沒睜眼,也許確實累了,連翻身都隻是發出哼唧哼唧的夢囈。
已經是深夜一點半。
秦深支起身關燈,忽地記起放在冰箱裡的蛋糕。
他低低地嘖聲。
剛才應該找機會用上。
夜裡溫度漸漸地冷下來,房間裡濃濃情意卻並未消散。
感受到身邊溫熱,裴語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調整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
他一動,淺眠中的秦深就醒了。
薄白的眼皮微掀,攏好被子抱著裴語入睡,眸中帶著淺笑。
……
***
裴語再次睜開眼睛,耳邊是淅淅瀝瀝的水聲。
抬手一摸,身邊沒人,秦深估計在浴室裡洗澡。
一動想要起來,昨天入睡時還沒感覺到的不舒服延遲性般在身體擴散開。
裴語蹙眉,能感覺到皮膚沒有昨晚朦朧入睡的黏膩感,相反很清爽,應該是秦深幫他清理過。
看浴室方向,玻璃太過清晰,裴語幾乎沒敢細看。
靜默幾秒,裴語發現有點不對勁,房間裡似乎太亮了點。
扭頭一看,太陽熾熱光線投射在木質地板上,反射出璀璨波光。
裴語眼皮一跳,去摸手機,才發現已經十點了。
“秦、秦深,都十點了。”裴語有點著急地想要起來,剛穿上拖鞋走了兩步,腿就不聽使喚地抖了兩下。
秦深看見他醒過來,就加快了穿衣的動作,從浴室裡出來,他連忙解釋:“不用著急,學校那邊我給你請了假。”
“請假?”裴語坐在床邊微微愣住。
在他的學習生涯裡,很少會請假,就算有時候兼職太累隔天早上確實不太舒服,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就因為昨天的事情嗎?”裴語臉色一紅,有點不好意思。
哪有學生因為這種事情請假啊。
簡直是……!
“是啊。”
秦深過去,抬手揉了揉裴語的腦袋,“昨天的理由難道不可以請假嗎?”
“你身體現在確實很不舒服。”
裴語耳尖泛紅,咬唇反駁:“沒有不舒服。”
秦深勾唇:“那剛才怎麼都沒站穩。”
裴語:“……”
無言以對,沉默兩秒後,他瞪了一眼秦深,“還不是怪你。”
“確實怪我。”秦深說,“請了一天假,寶寶困的話,可以再睡一會兒。”
他才洗完澡,身上濕漉漉的,領口微微敞開,冷白色皮膚上也多了點曖-昧的痕跡。
裴語眼皮一跳,有點不好意思看他。昨晚發熱期還給他帶來了點麻痹,再加上黑夜昏暗的環境,一切事情都水到渠成。
可此刻天光大亮,記憶如潮水洶湧,裴語臉頰泛紅,在心裡拚命地克製去想,卻適得其反。
“可……”
裴語猶豫了一刻,他抬頭看著秦深,結結巴巴地說:“那你真用昨晚的事情請假啊。”
“多羞恥啊……”裴語都要哭了。
額頭被修長手指戳了戳,“你想哪裡去了。”
“當然是以Omega發熱期不舒服的理由請假。”秦深覺得好笑,“很正常。”
有的Omega發熱期即使打了抑製劑也會難受,Alpha易感期嚴重者也可以請假。
學生在特殊時期請假是一個很正常的事情。
“哦……”
裴語鬆了口氣,重新躺到床上。
確實還有點疲倦,他是真的不知道做那種事情會這麼累。
秦深也半仰著身體背靠床頭,黑發帶著水意,折線淩厲的鎖骨處還有細小的水珠,隨著他的動作滴落。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秦深偏頭低聲說,“昨晚太臨時,也沒準備好藥,剛一早問山莊這邊,拿了一管藥。”
“呃。”裴語呼吸一滯,循著秦深的動作,看見他從床頭拿起一管軟膏。
這麼一說,確實是有點不舒服,可這種話哪裡說得出口。
“應該沒什麼事,休息半天就好了。”裴語臉蛋泛紅。
秦深靜靜地看他兩眼,都把裴語看緊張了。
“你這樣看我乾什麼。”
“其實……”
“嗯?”
“在你睡覺時,我就給你上完藥了。”
裴語眼神都有點呆滯,愣愣地“啊——”了聲。
空氣凝滯一瞬。
裴語扯了扯秦深的衣擺,糾糾結結地問:“怎麼上的啊,用棉簽麼。”
話音一落,秦深眼神蘊著深意,眸光深沉。
裴語心口一跳,也意識到點什麼。
早知道就不問這種問題了。
秦深唇齒間溢出一聲輕笑,“上藥當然要用手。”
“……”
“……”
裴語後頸一片燙,他用勁地閉了閉眼,重新把自己埋到被窩裡。
裝死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