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腦子裡那根弦蹭地斷了。
Omega的聲音太軟,說是不給他，可輕軟的聲音又仿若是刻意勾引。
隨著奔騰的血液，秦深的信息素忽地濃鬱起來。
他把裴語抱得更緊,牢牢鎖住,手也不安分起來。
見秦深淪落至此,裴語不好意思笑得太大聲。
把下巴抵在秦深的胸|膛,感受著他的體溫，裴語不緊不慢地說：“明天還要考試呢,我睡啦。”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裴語乖巧地閉上眼睛，完全不管被他惹得氣血賁|張的秦深。
氣氛戛然而止。
迎著微弱的月光，秦深無奈地看著裴語，也不能拿他怎麼辦。
“等你考完試再……收拾你。”
他的聲音蘊著格外明顯的欲，一字一句地講給裴語聽，還沒睡過去的裴語輕輕地笑了下。
考完試再說唄,反正秦深現在也拿他沒辦法。
欺負秦深還挺好玩的。
清冽雪鬆信息素的縈繞下,裴語不知不覺沉睡。
秦深壓根睡不著，柔軟的Omega睡在懷中,呼出的氣息掠過胸口,惹得他心臟跳得異常快。
好在房間黑漆漆一片,秦深看不清他，也就少了分旖|旎的遐想。
要是開著燈，一清二楚地看見少年的柔軟的唇、白皙精致的鎖骨，估計更加難熬。
“晚安。”秦深低頭親他的額頭。
裴語沉醉在安逸的夢鄉裡,全然不知。
秦深其實可以去浴室洗澡，簡單地解決一下，可這樣一來就要鬆開裴語。
他並不想放開，於是勉強控製呼吸節奏,用金融知識來壓抑欲|望。
想著想著，秦深記起陽深高校寒假時間接近半個月。
半個多月的假期……
一想到這，秦深努力克製的欲念再度洶湧，功虧一簣。
***
隔天清晨，鬨鐘響起，裴語迷迷糊糊地醒來。
意識都還沒有完全蘇醒，臉頰就被某人親了下，還咬了下！
屬狗的吧。
裴語發出哼唧哼唧的聲音，推開秦深起床換衣服。
站在浴室鏡子前，裴語和秦深一起刷牙，扯開睡衣領口，好幾顆曖|昧的草莓印。
“不想穿高領毛衣，一會兒圍條圍巾吧。”比起毛衣，羊毛圍巾軟乎乎，一點也不紮。
“可以。”秦深站在他身後，左手搭在裴語的腰側。
他一條手臂就能把裴語圈住，裴語身上長了點肉，不過他骨架小，站在一米九二的秦深麵前，更顯小。
裴語一邊刷牙一邊看著鏡子裡的秦深。
男人淺粉的薄唇沾了點泡沫。他微微仰著臉，線條冷厲鋒利的喉結性感。
秦深放好牙刷，把裴語抵在盥洗台邊沿，張開手臂去拿放在壁櫥裡的剃須刀。
從外人的視角來看，裴語整個人像是被圈住。
“你要刮胡子麼？”裴語眨著眼睛好奇地問。
還沒見過秦深刮胡子呢。
“不然呢？”秦深勾唇笑笑。
才睡醒，他的聲音慵懶又低沉，完全擊中已經成為聲控、手控的裴語。
“沒，就問問呀。”裴語努力保持著鎮定。
“嗯。”秦深輕哼一聲，將綿密泡泡均勻地塗在下頜。
他揚起臉時，頸部、鎖骨優越的線條更加清晰。
剛刮第一下，裴語好奇地說：“要我幫你刮胡子嗎？”
“你幫我？”秦深揉揉他的腦袋，“這有什麼好幫我的。”
“我試試嘛。”裴語眼睛有點亮，蠢蠢欲動般。
睜得圓圓的眼睛像柔軟無害的小動物乖萌。
秦深抵不住他刻意撒嬌。
雖然不知道刮胡子有什麼好玩，秦深點頭：“那你要是想的話……”他把刮刀交給裴語。
裴語身上很乾淨，都沒什麼毛，腿上也白白淨淨。
青春期倒是用電動剃須刀簡單地打理過胡子，不過後來沒怎麼長，他也就沒再刮胡子了。
握住刮刀的手柄，裴語嗅到剃須泡沫清涼的薄荷味。
“薄荷味誒……”
“你是不是很自戀，很喜歡自己的信息素，連這個都是薄荷味。”
秦深麵無表情地眨眼。
他很想說：日化用品裡，薄荷味是很常見的味道，甚至有點爛大街。
自從和裴語在一起後，家裡許多帶著氣味的香氛、洗發水、沐浴露都換成玫瑰味。
要是能找到玫瑰味的TT，秦深肯定會買。
“呃……”
秦深發出一道悶哼，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白色泡沫裡出現鮮豔的紅。
不小心劃了道口子。
裴語緊張得不行，當事人卻十分鎮定，回臥室隨便拿了張創口貼貼上。
“完蛋了，我把你毀容了。”裴語眨著眼睛，神情自責又愧疚。
“這算什麼毀容。”秦深並不太在意，“過幾天就好了。”
“應該不會留下傷疤吧。”裴語喃喃地說。
秦深正要說一句就算留疤也沒什麼，他又不靠臉吃飯。
“我超級喜歡你的臉。”裴語又跟了句。
“……”
秦深頓了下，到嘴唇的話一轉：“不會，傷口淺，肯定不會留疤。”
裴語鬆了口氣，拍拍胸口：“那就好，不影響你的顏值就行。”
他看著下頜貼著創口貼的秦深。男人五官立體，光是骨相輪廓就極為優越。
淺棕色創口貼不僅沒有損失他分毫英俊氣質，還給他增添了幾分頹廢慵懶感。
簡直是太帥了！
裴語湊過去，摟住秦深脖子，稍微墊起點腳親男人的臉。
吃完早飯，秦深給李霜發了條消息：【幫我買幾套適合我用的護膚品】
【對了，也幫裴語買一套，冬天比較乾燥】
收到消息的李霜：……？
確定不是被盜了麼。
***
考場按照成績劃分。
第一考室在二樓，秦毅陽的考室在三樓。
離考試時間還早，秦毅陽跟著裴語走進第一考場，稀稀拉拉的學生隨意聊著天。
這個時間點周悅也提前到了。語文不需要臨時看什麼題，她捧著保溫杯慢吞吞地喝水。還有幾個同班同學，都坐在各自座位上。
裴語放好文具，拿出手機隨便看消息，秦毅陽隨意跨坐在前麵，手臂交疊地撐在裴語桌麵。
一想到昨天，秦毅陽不免失落。
見他精神不是特彆好，裴語簡單地提醒他。
“這次考試認真考，正好可以檢驗你學習進步了多少……”
“我知道……也沒怎麼想。”
秦毅陽悶悶不樂地說，“下學期我爭取早點和你在同一個考室。”
秦毅陽腦子靈光，之前成績差是因為沒把重心放學習上，家裡有錢的富二代最容易看輕學習。
經過這段時間認真學習和補課，秦毅陽的學習成績進步飛速，已經擠進年級中遊。
“那你的任務還挺艱巨的，加油。”
裴語勾起唇，教室裡的燈光襯得他的笑容很暖。
聽他這麼說，秦毅陽心情好了不少。他早就把裴語當成家人，很開心地說：“你竟然相信我下學期真的可以來第一考場？”
裴語眨眨眼：“這有什麼不相信的，還有大半年呢，皆有可能。”
秦毅陽心情愉悅，瞥見裴語保溫杯還沒接水，拿起他的杯子，“我幫你接。”
這會兒學生少，飲水機熱水還沒遭到哄搶。
秦毅陽接完水，轉身撞見從外麵走進來的蘇衍。
他的打扮和昨天一樣，黑色羽絨服，沒有背包，文具估計都放在外套兜裡。
秦毅陽頓住，有點尷尬地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
蘇衍笑笑，又立馬反應過來，“不對啊，你怎麼和我分在一個考室？”
秦毅陽指了下後麵，“沒，這不是還沒到考試時間，我隨便和裴語聊一會兒天。”
“哦哦。”
蘇衍想起對方昨天完全傻住的模樣，“你昨天……”
秦毅陽渾身忽地僵硬起來：“昨、昨天怎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跑得好快。”
蘇衍淡淡地說，“本來我還有事情給你說，就是你喜歡我的事……”
秦毅陽沒想到蘇衍會這麼淡定，就好像在聊早飯吃了什麼。
“我就是想和你說一下，你要是真對我有意思的話，最好還是——”
蘇衍話都還沒說完，就被秦毅陽打斷。
“那個，馬上要考試了，之後再說這個吧。”
秦毅陽知道剩下的話不是什麼好話。
和他想的一樣。蘇衍確實想表達不要浪費時間喜歡他，高三學習最重要。
按理來說，秦毅陽並沒有表白，也沒有實際行動。
要是秦毅陽隨便解釋幾句，比如：我確實喜歡你，但沒想著追你，隻是有好感之類的話。
尷尬的人就變成蘇衍。
但蘇衍不在乎。經過父母和前男友的事情，蘇衍認為感情不靠譜、不穩固。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他也不準備談戀愛。
秦毅陽是他的朋友，陽光熱情，也幫過他很多忙，他不想秦毅陽因為這種事心煩。
沒那方麵的想法，不如直截了當地說清楚。不浪費彼此的時間。
“也是，那等考完試再說。”蘇衍臉上掛著淺笑，“這次考試加油。”
秦毅陽定定地看著對方的笑容，心裡泛酸。
懷著焦躁不安的心，把熱水遞給裴語後，他轉身離開教室。
走出教室的背影線條乾淨利落。
他不怎麼怕冷，穿得並不臃腫，身高腿長的緣故，奢侈品牌固定好的搭配襯得他很帥氣。
蘇衍收回視線，擔心秦毅陽還是會想這些事。
於是掏出手機發消息：【考試加油[笑臉]】
他的座位剛好就是秦毅陽坐過的位置，身後是裴語。
上次月考，他年級排名比裴語低一位，座位按成績“S”型安排。
和裴語打了聲招呼後，蘇衍把東西放到抽屜裡。
手機忽地震動，蘇衍解鎖。
【秦毅陽：好，你也加油】
***
一連兩天，期末考試結束。
蘇衍也沒找到什麼機會說清楚，這件事漸漸地就被耽誤了。
等到他想起來，又已經過了兩天，要是這會兒再刻意地通過微信上說這種事，隻會更尷尬。
想了想，蘇衍把這件事拋之腦後。
要是以後有合適的時間……
不過他的態度那麼明顯，秦毅陽估計也懂，應該不會再繼續喜歡他。
突然想起聖誕夜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