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騎在奇美拉蟻王肩頭,不能落腳休息,我也是沒辦法啊。
隻要我想蹬他頭,纏住我一隻腳的尾巴就甩甩,重複幾次後,感覺特彆沒意思,腎虛乏力身體被掏空我還是去休息吧,妖精癱一動不動什麼的最適合犯懶啦,然後問題出現了,腳被奇美拉蟻王的尾巴纏著,活動範圍隻在他尾巴能夠到的範圍。
賢者時間的奇美拉蟻王太心無旁騖,無論我怎麼折騰,他都不鬆開尾巴,坐在火山洞口邊緣雷打不動,我使勁往上飛,不是奇美拉蟻王被我拖成吊墜,是我被他纏成風箏,尾巴就是那根風箏線,掙紮無果,我更加累了。
走不了,又想休息,我是該像他一樣席地而坐呢,還是坐他頭上坐他腿上坐他肩頭上?
不讓我走,彆怪我拿他當肉墊,膝枕我直接排除掉,剩下幾個選線中,我選擇了坐他肩頭,對,像小孩子騎在爸爸肩頭那樣,兩條腿夾著他的脖子,沒想到這樣了他還是不動。
我是蒼蠅嗎?!
兩腿交叉收緊,勒住奇美拉蟻王的脖子,我兩手抱著他的下巴使勁往後掰。
大殺招對奇美拉蟻王完全沒用,他連尾巴都懶得甩,我感到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心塞塞的。
我想到了啥,我想到了高僧跟磨人的小妖精_(:3」∠)_
明明奇美拉蟻王才是天生暴戾冷酷無情殺性深重的那個,我是愛好和平的妖精啊,賢者時間心無旁騖的奇美拉蟻王何止靜若處子,他還像高僧一樣高深莫測不為外物影響,看他現在的樣子,誰還能跟食人種族聯想到一起,欺騙性ax,任何打攪他思考的都是浮雲,比如我,任由我騎在他肩頭作威作福,眉頭都不皺一下。
哼!
當奇美拉蟻王的三個護衛趕過來,齊刷刷從天而降,我正在給奇美拉蟻王塗指甲,我抓著他的一隻手,細細的給指甲塗上顏料,在指甲上作畫。
我扭頭看背後,跟他們對視一下,清楚看到護衛軍表情扭曲的整個過程,最後一致化作針對我的惡意,紅皮膚大漢凶神惡煞,簡直想一巴掌把我拍成小餅餅,蝶男一臉屈辱,眼角泛著淚光,貓女的表情算是最冷靜的,不過也蠢蠢欲動,但是甭管他們心裡怎麼想的,表情多麼豐富,殺氣騰騰惡意快溢出來,試圖用眼神殺死我,落地後看到奇美拉蟻王安然無恙,第一反應是恭敬下跪,我順便也享受了一把他們的跪地禮。
“王,突然發生劇烈的地勢變化,到處都是即將噴發的活火山,屬下擅作主張前來尋找,還請王責罰。”蝶男恭恭敬敬道,他低著頭,或許是不想眼中的殺氣向我衝來,順便衝撞了奇美拉蟻王。
安靜等了一會兒,奇美拉蟻王完全沒有反應。
“王?”蝶男有些慌了,他慌忙抬頭,迎上的是我的目光,表情頓時有一瞬間猙獰,很快收斂起來,注意力全都投到奇美拉蟻王身上。
“王,您在看什麼?”貓女發出疑問,看似冷靜,尾巴透出她的不安。
奇美拉蟻王還是沒有反應。
最後是紅皮膚大漢,他急了,粗糲雄厚的聲音充滿急切,大著嗓門問:“王,請下命令吧,如果是這個雌性對您做了什麼,我們護衛軍一定饒不了她!”
即便是護衛軍,也沒能讓奇美拉蟻王給予關注,他老僧入定般看著下方岩漿池裡沸騰的火紅色。
“放棄吧,我騎到他肩頭作威作福都沒什麼反應。”我撇撇嘴,扭回頭,繼續給他的指甲上顏色。
“王究竟是怎麼了?”貓女立馬問。
就算不回頭,我也知道,貓女問的時候,蝶男肯定狠狠瞪她一眼,這個神經質又敏感的護衛軍對於同伴一而再疑似向敵人示弱的行為一定很不滿,之前貓女求我就是前科。
“親眼看到活火山地震帶是怎麼形成的,大為震撼,進入了賢者時間。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才會放下吧,不過我猜他應該是在重組世界觀。”我一邊給奇美拉蟻王的指甲塗上顏色,一邊說,“雖然不知道征服世界統一物種的使命感從何而來,看到這個,一定動搖了吧。”
“胡說八道!”蝶男憤怒,如同信仰被玷汙了,怒發衝冠,“王就是王,作為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王誕生!隻有王才是真正的王,其他都是冒牌貨,清除偽王,君臨天下,是理所當然的,沒有什麼能夠動搖王!”
“我說,該不會是你這家夥一直喋喋不休不厭其煩的給奇美拉蟻王灌輸這種思想吧?”我停下手上的動作,扭頭,懷疑的看向蝶男。
“這是我們一出生就知道的事情,當然,王也一樣。一出生便站在所有生物頂端的王,自然天生就該統治世界。”貓女說道,語氣神色都那麼理所當然,就像認定了世界的真理。
“哦。”我表示了解,“眼界決定了你們對世界的認知,奇美拉蟻王的強大僅僅是建立在你們認知到的所有生物頂端。成長期很容易犯這種毛病,自我意識過剩,以為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從一個種族來說,也是探索世界決定未來發展的重要環節,當自我膨脹因為碰壁戛然而止,開始學會思考暴力以外的東西,標誌著種族麵臨巨大轉折,要麼蛻變成功,走向成熟,要麼痛死在蛻變中。這可真是一個高深莫測的問題,難怪奇美拉蟻王思考的這麼投入。”
我看到護衛軍的表情好像想罵,一口氣不上不下,憋的臉一陣青一陣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