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這個也容易, 森林會為我指出哪裡有被雷劈過的樹。
收拾了爛攤子, 我陷入無所事事,因為太無聊充當起叢林醫生, 幫植物解決生病問題,遇到受傷的動物也會幫忙治療,發現疑似父母已經死亡或被遺棄在窩中餓得奄奄一息的幼崽便幫忙尋找養父母。這種生活跟在妖精王國完全不一樣,新鮮感過去後,難免感到幾分寂寞,沒有族群,沒有熟悉的妖精,隻有我自己,就連之前牛皮糖一樣的奇美拉蟻王這幾天也不見蹤影, 不禁有點小納悶, 居然會想念那種戰鬥狂, 是雛鳥情節作祟吧, 某種程度上來說, 是我迎來命運轉折點後第一個有交集的智慧生物。
下一秒想到奇美拉蟻王跳入我浴池的畫麵, 瞬間完全不想看到他了。
我坐在小河邊, 腳浸泡在水裡, 小魚兒群圍著我的腳打轉, 魚嘴時不時的輕輕碰觸, 像是親親一樣, 我踢著水跟它們玩耍, 一邊吃瓜。被妖精氣息吸引過來的野兔子蹦跳過來, 在我身邊悠閒愜意的玩耍,三瓣嘴動個不停,時不時有小鳥落下來,停到河邊的石頭上,嘰嘰喳喳,嬉戲玩鬨,一派自然和諧。
一隻鬆鼠從樹上跳下來,探頭探腦,小心翼翼蹭到我身邊,捧著一顆鬆果,羞澀的送上來,我正伸手去拿,突然從小河對麵的林子裡竄出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孩,嚇得小鳥全飛了,野兔子跟鬆鼠躲在我身後求庇佑。
男孩一眼看到我,腳下的奔跑戛然而止,發出磨擦聲,他渾身戒備,猶如繃緊的弓弦,似乎隻要我一有個輕舉妄動就會奪路而逃,眼睛緊緊盯著我,時刻準備著跑路。男孩看起來受了不輕的傷,衣服沾了許多血,他一隻手捂著肚子,這塊地方血跡最重,白色的短發炸起來,依稀能看到他身體表麵有一層淺淺的電流,活像一個炸毛貓。
我就不懂了,既然他那麼緊張驚懼,趕緊跑就是了,我又沒攔路。
我一邊吃瓜一邊看他,男孩驚疑不定的看我,麵麵相覷了一會兒。受到驚嚇的野兔子鬆鼠似乎以為危險過去了,小心翼翼的探頭探腦,被嚇飛的小鳥也一一返回落下來,好奇的看著小河對麵的男孩。
這個男孩或許打算跟我瞪眼瞪到天荒地老,但他的傷勢卻不允許,突然停下極速奔跑之後,似乎憋住的那一口氣癟了,身體終於負荷不住,踉蹌搖晃一下,饒是如此他依舊不肯露出弱態,倔強的擺著戒備緊繃的架勢,其實隻要他開口跟我求助,我不介意幫忙治療的。
我手裡的瓜都快吃完了,男孩看起來越發支持不住,兩腿隱隱打顫,身體搖晃,忙不迭抬手扶了一下旁邊的樹這才沒有摔倒在地。
“你要在那裡蹲多久?”我開口道,但不是對男孩說話。
沉默一會兒,貓女從樹林裡走出來,男孩本來快倒下,隨著貓女的舉動猶如回光返照一般猛然振作,擺出準備戰鬥的架勢,仿佛要拚死一搏。
“萬分抱歉,驚擾到您。”貓女低下頭做出溫馴的姿態。
……這個男孩,難道就是貓女所謂的稀有種?怎麼樣都無所謂,稀有種不稀有種的關我什麼事,但是當著我的麵抓人回去吃,那就不對了。回想奇美拉蟻王扒柚子皮一樣扒掉頭蓋骨,吃冰淇淋一樣挖腦漿吃的畫麵,下巴曾經被沾上過腦漿血液的地方仿佛又感受到那種殘留。
“哪來的回哪去吧。”我黑著臉說,這種重口味我真心接受不了。
貓女有些遲疑,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男孩,看得他幾乎又要炸毛,就猶豫了這麼一下,貓女乖乖的離開了,算是明智的選擇。起先躲在林子裡應該是不願意放棄獵物,打算等著男孩跑開後好追上去,但是男孩卻沒有跑,反而看到我之後停下來。就連奇美拉蟻王也在我手上吃了一個大虧,貓女見狩獵已經無法進行,選擇識相的離開,畢竟獵物可以再找。
看到貓女離開,男孩繃緊的神經似乎鬆懈下來,搖搖欲墜,他看著我,啪嘰倒了下去,一動不動,血液染紅了身下的泥土。
我眯眼,男孩撿回一條命不是巧合也說不定,這種千鈞一發的危機時刻,男孩應該不是因為被我的美貌吸引而挪不動腳吧,畢竟追他的不是人類,我怎麼看也不是人類啊,唔……我眼角餘光瞥一眼旁邊的野兔子鬆鼠小鳥,還有手裡的瓜,或許他是在賭。
而他,賭贏了。
我揮手丟了一個治療魔法過去。
看他一個小孩子可憐兮兮的躺在地上忍不住動惻隱之心,又隨手丟了一個風係魔法,把他從小河對麵卷過來,又用木係魔法給他弄一個吊床。男孩一身濃重的血腥味讓小動物們十分不安,我歎氣,起來把他一身染血的衣服扒掉,破破爛爛的,隨手丟到小河裡。
這是一個有顏值的男孩,如果是個又醜又老的禿頂老男人倒在那邊,我大概……嗯,我肯定不會這麼好心的,顏好就是優勢。水係魔法清洗掉他身上的血跡,整個看起來就不一樣了。
男孩的皮膚很白,銀白色的頭發軟軟的,緊閉著雙眼躺在吊床裡,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天使,我是說隻看臉,明明是個年齡不大的小朋友,竟然一身肌肉,人魚線清晰。
我忍不住戳戳他的肌肉,嗯,很結實。
他的傷已經治好,沒醒過來應該是因為疲憊,好好睡上一覺就會醒,我看著他,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思來想去,終於領悟,沒給他蓋被子啊。
沒有被子可以用魔法變。
本來我以為男孩會睡上一天,至少到第二天吧,沒想到傍晚時候就醒了,跟詐屍一樣猛然坐起身,差點翻下去,發現自己沒穿衣服時手忙腳亂抓著單薄的被子,以免被子滑下去讓自己走光,一雙眼睛睜得又大又圓,像看到變態一樣看我。
我正在用木勺挖榴蓮吃,聽見他醒來製造出的動靜,轉頭看去,目光對視,在他猶如控訴譴責的驚恐視線之下,淡定的說:“你衣服沾了太多血,破破爛爛,我丟掉了,給你留了一條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