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的皇上年事已高,下麵共有五個兒子。
大皇子英勇善戰,但是有勇無謀,母妃出身最低,母族勢力不強;
二皇子乃甄貴妃之子,文武雙全,備受寵愛,如今已經輪轉了六部中的四部,且都是戶部、吏部這種重要部門,甄家在江南更是勢力龐大;
三皇子,皇後嫡子,明明地位最高,卻從小沉默低調,不一個個去想這些皇子,人家都不能第一時間想到他,可聰明人仔細想一想,卻發現這些年三皇子乾了不少利國利民的大事,當然同時,也得罪了不少人。
四皇子和五皇子年紀還小,四皇子才剛剛成親成年,五皇子還在上學。
如今,三皇子十分低調,沒有任何搶人脈資源的態度,凡事都是對事不對人。而大皇子和二皇子已經爭的可以說是頭破血流。即便遠在江南,林如海到了後幾年都是疲於應對兩派人馬紛爭,回到府中搖頭歎“黨派紛爭,傷民傷國”。
在這種風聲鶴唳的時期,後宮作為另一個政治中心,必然也是劍拔弩張。而賈家,卻要在這種時候,送女兒進宮參選。
賈母罵王氏,罵完了,隻說女兒是他們的,父母之命,她也沒有辦法。
顏華聽說前日,大房和二房有了第一次劇烈衝突,卻依舊勸不了二房,如今柳氏氣病在家。
出了賈母處,二房她不願去,想了想,去了柳氏那。
柳氏倒是氣色還好,顯然隻是借口氣病不願出去見府裡的人。隻是一說起送元春參選這事,還是氣得紅了眼。
“是,那是她的女兒,那她以五品主事的女兒身份去參選啊!用的是我們老爺的名頭,出了事,我們一家子吃掛落。現在是什麼時候?我看是想榮華富貴想瘋了!連親生骨肉都能賣!”
“妹妹你不知道,要是一般的參選也算了,年初的時候,甄家的人進了二房半天才出來,過不久,二房就說要送女兒進宮!我們四王八公,安安穩穩的日子不過,摻和這些作死嗎?”
“以為住在了這府裡,就是國公府的人了,我們老爺還不敢說自己是國公爺,我們瑚哥兒出門也隻能說是一等將軍之子,他們倒好,國公千金?哪來的臉?國子監的名額,瑚哥兒、璉哥兒不去,給了珠兒也就算了,如今是借名頭借上了癮,連女兒進宮也敢借我們的名,她怎麼不把女兒送給我?”
顏華從沒見過柳氏如此失態,她從來都是綿中帶刺,話說的好聽但是裡麵句句都是棍棒,而如今,顯然氣得這些表麵文章也不做了,可見這些年她憋得有多狠,這次被氣得多厲害。
“大嫂的意思是,元春已經被暗定給了……”顏華衝著柳氏比了個二字。
柳氏點頭冷笑:“不然這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怎麼會這麼輕易鬆口,讓她大年初一生,有大富貴的女兒就這麼去選秀,要知道,這幾年,選秀幾乎都是選宮女、女官。”
皇帝老了,皇子都成家了,選秀很少充盈後宮或配給皇子了。
顏華也非常不讚同,二皇子如今看著花團錦簇,但是前世他就輸了,而今生,三個皇子為人處世,隻要是個明君,就不會選頭兩個做繼承人。三皇子有身份有能力,還心懷天下百姓,皇帝隻要腦子清楚就不會選錯人。
隻是二房不是能輕易說服的,而賈母也是態度曖昧,嘴上不同意,卻沒有行動。
顏華湊到柳氏耳邊:“嫂子,當斷則斷,如此再含混下去,兩房糾纏不清,害人害己。”
柳氏驚訝地看向她。
顏華握住她的手,鄭重道:“這話我最不該說,但我如今說了,以閨閣姐妹的身份,而不是你的小姑子。”
柳氏感動不已:“妹妹……”好久,才歎氣,“我何嘗不知道……隻是母親尚在,我們為人子女,如何敢……母親也不會同意的。”
顏華也沉默了,但是大房瑚哥兒前途正好,璉哥兒也不差,如果再這樣下去,很可能會被全府拖累,毀了一生。
柳氏突然抹了一把臉:“為了瑚哥兒、璉哥兒,不行也得行!大不了,讓老頭子把爵位讓出去!我為這府裡當牛做馬這麼多年,也夠了!我總該為他們哥倆,為劉氏肚子裡的孩子考慮考慮了!”
從榮國府出來,顏華十分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