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真躲閃著掙紮:“我都五十多了,怎麼能麵白無須!”
俞梨兒怕傷了他,索性扔掉了刀子,一屁股坐到他腿上,他果然不動了。
她幽幽地說:“是呀……你50多了,留著胡子看上去像三十幾歲,而我呢,依舊一副十八妙齡的少女模樣,咱們從郎才女貌變成了老牛吃嫩草呀!”
陳玄真渾身僵住,保持著仰脖子躲閃的動作,眼睛往下看她的容貌。
俞梨兒手放在他的胡子上:“剃不剃?”
陳玄真僵硬了幾秒,慢慢放下下巴,閉眼。
俞梨兒笑起來,手指輕輕拂過,短短的胡須揮揮灑灑地落下,陳玄真的唇上又恢複了當年的白淨。
俞梨兒沒有喊他睜眼,一點一點地仔細觀察著他的容貌,雖然沒有了胡子,仿佛又是三十年前那個白淨的少年了,可是到底是不一樣的,胡子可以剃,經曆沒法剃走,他的臉上哪怕因為修煉保駐了青春,也依舊多了這三十年清苦帶來的滄桑。
俞梨兒湊上去親了親他:“真帥,一點都沒變!”
陳玄真睜開眼,含笑看著她。
三日後,俞梨兒收到了陳玄真遞過來的嫁衣。
“我們成親。”
她從沒想過,她和陳玄真還會正正式式地舉行一次婚禮!
但是陳玄真想到了,而且是在定情之時就想到了!他把成親的物件介紹給她聽時,其中竟然有不少還是當年他師傅幫忙準備的。
俞梨兒自從醒來後一直在感動。
這是一場奇特的婚禮,一對新人,在一群道士之間認認真真舉行了婚禮的儀式,並接受了上上下下幾十個道士的賀喜。
洞房花燭夜,陳玄真抱著俞梨兒,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再不放開。
此後,俞梨兒陪著陳玄真住在長清派的山上,教導派內弟子,偶爾遊山玩水,間或下山除妖驅鬼,看著人世間滄桑變幻,山下的百姓出生長大、成親生子又衰老離去。
俞梨兒不記得過了多少年了,因為從下一代弟子起,長清派的壽命似乎在不斷延長,到了後來,弟子們都下山了,他們兩人在山上,日子過得越來越數不清。
直到有一天,陳玄真衰老了。
不管如何修煉,陳玄真不是玉真子,沒有從幼時就得到上好的修煉之術,到底還是沒能成仙。
無法成仙,就要麵臨生老病死。
俞梨兒配合著他的模樣,也成了一中年婦人。
他們最後下了一次山,去拜訪了京城的城隍爺,與他歡聚了一餐,聊了許久的天,並感謝他當日的出手相助。
最後,回歸山上。
陳玄真走的時候,拉著她的手說:“不要找我,不管前世來世,我隻是陳玄真,隻有這一個。所以……忘了我……好好修煉……”
俞梨兒仿佛沒看到他已經閉上的眼睛,嘴裡嗔怪著:“千年的大醋壇子,不但吃前世的醋,連來世的醋也吃!”
說著說著,淚水成線般落在他鬆開的手上。
安葬完陳玄真後,俞梨兒掏出一張符,默默地貼在了自己身上。
千年泛黃的鯉魚圖緩緩燃燒起來,最後化為了灰燼……
這一次,顏華真的回到了地府。
她沒有同往常那樣,在大殿前看到執念者,心中一沉,以為自己的任務沒有完成。
顧不得查看一樓的情況,她匆匆跑向二樓。
二樓的光怪陸離依舊,原來鯉魚精出現的那個地方,依舊掛著那副鯉魚圖。
顏華快步過去,手觸碰那圖:“俞梨兒,你依舊不覺得釋懷嗎?”
可這一次,怎麼碰,那副圖都沒有反應了。
怎麼回事?
顏華第一次急得心慌。
“彆試了。”一個沒什麼情緒的女聲響起。
顏華急忙看過去,是一杆翠竹。
“我們這些妖精鬼怪,和人是不一樣的,人死了有靈魂,執念消了就能轉世投胎,我們死的時候,都是被打得魂飛魄散,能出現在這裡,是有生之年做了好事積了功德,是執念聚集的幻像,一旦執念散了,我們也就消散不見了。所以,那圖,就隻是一幅圖罷了!”
顏華驚得說不出話來。
許久,才問:“那我……我……”
“彆想著留我們,對我們來說,留著這些虛幻,日日回憶過去的背叛執著,才是痛苦!”
顏華竟不知道說什麼。幫忙消除執念,這些“魂魄”全都就消散在天地間了,不幫忙,她說她們日日痛苦。
“那你……”
作者有話要說: 姍姍來遲的結局~~
明天開始新故事~
明天雙十一,我家剛好裝修完要買一堆東西,我看了半天,越看發現要買的東西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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