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 施全臉上的怒意慢慢消失了。
施霜也慢慢恢複了冷靜。
她說:“我不明白,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 為什麼你眼裡隻有林家兄妹, 我是人, 我有思想有自由, 我不想一輩子被當做一個傭人保鏢。”
施全冷笑:“傭人保鏢不是職業?林家的保鏢管家, 你去看看都是什麼學曆出身?你以為和林悠然一起長大你就是大小姐了嗎?你就是個普通人, 這社會,多少普通人為了生計卑躬屈膝?林家把你當第二個女兒, 你還有什麼不滿?你是好日子過慣了,身在福中不知福!”
施霜覺得他固執得不可理喻。
“再好也不是我想要的。我是人!我有自己的思想!隻有物質沒有自我的人生有什麼意義?”
施全不看她, 擺著手讓她走:“好好好, 你去找你的自由去, 就當我這輩子白養了一個女兒!”
“我不去林家就不是你女兒了嗎?”
施全不說話, 一副再不理會她的態度。
施霜放棄了溝通,拿了包進了自己的屋。
關上門,施霜抱著包坐在床上出神,新事舊事一起湧上心頭, 越想越覺得委屈。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父親?
不知過了多久, 電話鈴聲突然響了, 是林悠然。
“霜霜, 施叔叔好像不知道你學小提琴的事啊,今天他遇上我我說你去學琴了,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你回家了嗎?回家前先想想怎麼哄哄他!”
“回了。”施霜說。
“你哭了?”悠然緊張起來,“施叔叔罵你了嗎?”
施霜抹了一把臉, 這才發現自己哭了:“恩……吵架了……”
她和悠然沒有聊多久,畢竟她是他們父女吵架的關聯人物,施霜不太想多說,她怕自己遷怒。
掛了林悠然的電話沒多久,林瀚文的電話來了。
林瀚文比林悠然會說話多了,他是林悠然擔心施霜特意搬來的救兵。
在溫柔穩重的林瀚文麵前,施霜終於沒有抗住,忍不住哭起來。
而對方就像個耐心的兄長,耐心地引導著她的情緒,認真聽著她的抱怨和憤怒。雖然隔著時差和重洋,但是他還是陪著她一直聊到心情平複。
施霜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耽誤你事情了吧……”
林瀚文在那邊輕笑:“當然沒有,你和悠然是最重要的事,永遠不會耽誤的。不要傷心,施叔叔年紀大,性格已經定型了,而且家長對孩子總是想當然,這是我們國內很多家長的通病,並不是他一人這樣。你喜歡做什麼就去做,遇到困難就開口,我永遠站在你身後支持你!等你做出了成就,施叔叔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麼。”
施霜並不覺得其他父母會像施全這樣偏激,但是林瀚文的話讓她很感動。
“你和悠然都是我的親妹妹,有我在,你們想做什麼都是自由的,不要勉強自己,知道嗎?”
施霜聽了,又想哭了。
“瀚文哥,謝謝你!”
林瀚文耐心包容的聲音傳到耳邊:“傻丫頭,和我客氣什麼?”
施霜心裡很暖,施全帶來的傷心、氣憤全都在林家兄妹尤其是林瀚文的安慰下消失了。
第二天,施全果然不理她了,第一次,早餐沒做,沒有等她起床,自己早早地上班去了。
施霜也不在意,空著肚子就去了武館。
施全當年找的武館是很有名氣的,館長有個團隊,專門在各大劇組做武術指導。除了她這樣高價來學武鍛煉的,在這武館的大多數人都是以一身功夫吃飯,有的留在館裡教孩子、徒弟,有的跟著師傅跑劇組做武指武替。
施霜不認同施全的很多話,但是有一句她是不得不承認有道理的。她要工作。既然要自由,就要有養得起自己的能力。
昨天一晚,她也想過了。她喜歡練武,喜歡每天在館場裡揮汗如雨,想要把愛好當做職業,她篩選了所有行業,當算先開一家小武館,專門做武術培訓,麵向的群體可以是孩子和女性。孩子有學習的優勢,女性,尤其年輕單身女性,有學武防身的必要。
想法有了,但是沒有資金。
她身邊有錢人不少,但都不是她可以借錢的對象。她昨天衝著施全喊要獨立,今天做不出來依賴林家、依賴媽媽的事情。
所以她一大早來了武館,找上了從小教她的師傅。
“師傅,武館還缺人嗎?”
館長羅祥林有些意外,問:“你有什麼朋友要推薦嗎?”
施霜搖頭:“不是朋友,是我自己,我想找個工作賺錢,我最近缺錢。”
羅祥林好笑:“你還缺錢?你要是缺錢那肯定不是小錢,我們這武館的工資,幾年也不夠你要的吧?”
施霜想想也是,但她還是抱了一絲希望的:“您不是還有在劇組接活嗎?有沒有薪酬比較高的?”
羅祥林沉思了一下:“你真的這麼缺錢?”
施霜點頭:“真的,我想開一家武館,但是地皮、裝修、宣傳這些都太貴了!我得先賺錢。”
羅祥林玩笑說:“好啊,想開武館和你師傅搶生意,還要我給你找啟動資金?”
施霜嘿嘿笑:“哪裡會和您搶生意啊!您是高級武館,我最多開個普通的,生意怎麼都搶不到您這裡來!我作為您的徒弟,是開枝散葉幫您和其他競爭對手搶生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