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熠煬問她:“林瀚文呢?”
施霜說:“你看過電視劇裡的哥哥嗎?那種帥氣強大、無條件寵愛妹妹的哥哥,他就是這樣。對我來說, 可能我父母給我的溫暖都不及他一人多。”
何熠煬不出聲了, 在施霜想要再解釋一下的時候, 他突然說:“我今晚要睡不著了, 我現在嫉妒得抓心撓肺的。”
施霜被他的語氣逗笑。
明知道她的童年到處都是林瀚文的影子, 何熠煬還是問了很多, 然後發現,一座城市, 很多次,他們走過同一家店, 吃過同一家餐館, 玩過同一個遊戲, 但是就是不曾有過交集。
就這樣, 兩人聊著天,不知不覺,施霜先睡著了。
第二天很早,施霜惦記著劇組的工作, 早早地起來。洗漱完畢想去找何熠煬, 卻不知道他昨晚睡哪個房間。
剩餘兩個臥室, 施霜隨便找了一間, 輕輕擰了門把手,門輕易就開了,她以為這間是空的,剛想去敲另外一間房, 剛扭頭卻覺得不對。這窗簾拉得緊緊的,床上也不像是沒人的樣子
施霜敲敲門板:“何熠煬?”
床上動了一動。
施霜合上了門,對著門縫同他說:“我先走了,劇組還很忙。”
裡頭半天沒動靜,她想讓他多睡會兒,就關上了門。門剛關上,裡頭就傳來撲通一聲,然後是何熠煬的慘叫:“哎呦臥槽——”
施霜連忙開門進去:“你怎麼了?”
進去一看,之間何熠煬半個身子裹著被子,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施霜連忙跑過去扶他:“你這是什麼情況?”
何熠煬光著上半身,手裡使勁扯著纏在身上的被子,一臉苦逼:“還不是聽到你要走嚇的。”
施霜摁住他越扯被子纏得越緊的手,看清了方向,一把扯開。何熠煬猛地捂住身子。他睡覺隻穿了一條大褲衩!
施霜一頭黑線,鄙夷地看著地上的人,以為自己是黃花大閨女嗎?她看裸男看多了。
何熠煬縮著身子跑回床上,躲在被窩裡臉都青了,隻覺得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毀於一旦。
施霜可懶得欣賞他的肌肉,抱臂說:“我就是和你說一聲,你睡你的,我先走了。”
說著扭身要走。
何熠煬連忙伸出手拉住她:“誒——彆走啊!”
施霜無奈回頭:“劇組很忙的,師兄們少了一個人扛不住。”
何熠煬伸手拿衣服:“我送你去,保證你趕上,你出去叫早餐,吃完再走。”
施霜想說不用。
何熠煬手伸進被窩裡:“還不走?想看我換褲衩?”
施霜瞪了他一眼,連忙出去了。
何熠煬在後麵嘿嘿笑,哼著歌兒趕緊穿衣洗漱。
施霜在門外聽到那蕩漾的歌聲,又是無語又是好笑。
何熠煬一路把施霜送到劇組的門口,自己沒有下車進去。等施霜離開後,他降下車窗,又忍不住點了一支煙,坐在那一邊想事,一邊吞雲吐霧。
剛才在車上,施霜接了一個電話,林瀚文打來的,聽話音似乎是在問她昨晚有沒有參加商會晚宴,是否安全回家了,施霜解釋了幾句。對話很普通,但何熠煬清晰地感覺到了這兩人之間的親昵。不過一晃而過的場麵,林瀚文竟然能發現施霜,還特意早上打電話來關心。
昨晚的那點開心,眨眼就消散了。
想了半天沒想出什麼結果來,何熠煬略微煩躁,決定去公司“散散心”。慘的是他手下一乾人,不管過程隻看結果的老大突然來檢查進度,一群人措手不及,答得支支吾吾,全都被他削了一頓。
散心不成功,何熠煬更生氣了。
下班點,幾個狐朋狗友紛紛在群裡呼喚他,喊他去酒嗨。
何熠煬發消息問施霜:“晚上有沒有空?”
半個小時過去了,施霜沒回複。
何熠煬扔了手機,甩著車鑰匙,在一群下屬又是鬆一口氣又是了然的目光中,開了一輛拉風的豪車,往酒而去。
劇組沒有定時上下班的點,今天的戲沒能拍完,就會一直拖時間拍下去。施霜在場邊草草吃了盒飯,一直忙到八點多,才散工回酒店。
出了片場,她就看到了何熠煬發來的消息。
她回複過去:“剛剛散工,剛才沒看到消息。”
舉著手機看了很久,沒收到回複,就又放了回去。
師兄們喊她去吃宵夜,她想了想,沒去,昨晚沒睡好,她想早點回去休息了。
另一邊,何熠煬在酒的喧鬨中和幾個朋友跳舞喝酒,吸引了一眾男男女女的目光,微博上,早就有了何少在珠虹市某酒的實時直播。眾網友看到圍繞在他身邊的一圈美女,頓時覺得何少終於正常了。
——所以之前那個果然隻是想嘗嘗鮮。
——嫉妒的心瞬間平複,突然覺得少爺還是花心好~
還有好幾條預言他和施霜一月內分手的微博,全都被重新挖出來蓋戳預言帝。
何熠煬並不知道這一切,即便知道,他也早就習慣路上買杯飲料都被拍的事情了。但是他看到了施霜的消息。忘記了煩惱的心瞬間又低落下來,摸著那條消息框,得知她剛散工,第一反應是心疼,第二反應又想到了林瀚文。
“剛才怎麼說來著?今晚誰都不許玩手機!何少——”
何熠煬抬眼看了聲源一眼,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自以為得意地在那指著他,一臉抓包他的模樣。他垂下眼,直接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