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老天也在幫我們嗎?你是怕出什麼意外?”
青縈抬眼看向他,說:“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賀庭軒心裡有些不安,眨了眨眼睛說:“是不是同我有關?假話如何?真話如何?”
“假話也不算假,我怕這些風波傷了孩子,尤其怕秦沅仇視我腹中胎兒,使出什麼毒計。”
賀庭軒想想秦沅這個沒廉恥沒底線的女人,點點頭,還真有可能。
“那真話呢?”
“真話是,我不確定,你會不會屈服於皇權家族。如果皇家施壓,父親逼迫,安王秦沅或利誘或□□,你是否能堅持住。”
賀庭軒臉色慢慢暗下來:“你不信我……”
青縈低頭:“我是不想以孩子為要挾,若為了孩子你選了我,那以後終有遺憾與不甘。”
賀庭軒急了:“我根本就不會做彆的選擇!你就是不信我!”
青縈看他臉上露出受傷的神色,心裡有些抱歉,可是:“男人多薄幸,自古以來,皇家公主強嫁,幾人能堅持糟糠之妻呢?我若說出了懷孕之事,你們是否會以為我以此要挾?變心我能承受,但我的自尊不允許我用孩子挽回感情。”
賀庭軒猛地站起身,在屋裡走來走去,似乎心頭憋著火,卻顧慮著青縈在邊上,散發不出來,隻能快步來回走著。
走了幾圈,他猛地停住,看著青縈氣道:“如果我當初選擇了秦沅……”
青縈抬頭回視他:“那我帶著孩子離開,你不會知曉有這個孩子,而我,如果他能好好生下來,我就養他,若他堅持不住,那便是他沒這個命。”
賀庭軒一想到那個情景,心就空了一大塊,又氣又傷心,還帶著後怕。再怎麼都沒想到,青縈竟然將“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做到了極致,容不得半點沙子。
但是他委屈啊!三個多月了,他半點不知曉孩子的存在;而他為了他們這個小家四處奔波,青縈卻對他沒有全然信任。他以為他們是並肩作戰,結果妻子還在對他半信半疑。
“你太過分了!”他想發火,可一對上青縈盈盈的目光便消了一半的火氣,難聽的話說不出來,隻能氣悶至極地喊出這麼一句。
青縈第一次看他這樣生氣,不僅氣,還有無儘的委屈,望著她的眼神,仿佛被負心了一般。
她起身,走到他麵前。
賀庭軒冷哼,扭開頭不理她。
青縈揚起了笑,伸手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胸前,討好:“相公,對不起,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你原諒我最後一次!”
隻是青縈第一次對著賀庭軒撒嬌,第一次這樣柔柔地同他說話。
賀庭軒直挺挺地站在那,愣住了。
青縈輕輕搖晃他的身子:“真的,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原諒我好不好?我知錯了!以後一定信你愛你,再也不懷疑你了!”
賀庭軒眨巴眨巴眼睛,懷疑地看過來。
青縈踮起腳尖,輕輕啄了一下他的左臉。
賀庭軒僵硬了身子,一頓一頓地抬手摸自己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青縈偷笑,又踮起腳啄了一下他的右臉:“不生氣了好不好?”
賀庭軒臉刷地紅了,通紅通紅。
“那你再親一下?”傻乎乎的,一副懷疑自己做夢的模樣。
青縈笑出聲,對著他的唇親了一下。
賀庭軒更恍惚了,抿抿還留有餘溫的嘴唇:“還是有一點氣,你再親一下。”
青縈笑得不行,捧住他的臉連連親了好幾下:“這樣行了不?還氣不氣?”
賀庭軒嘴角上揚,又立刻壓下:“我……”
青縈眼神危險:“還生氣?”
賀庭軒反射性說:“不氣了!”
青縈笑出聲,抱住他:“你怎麼這麼可愛!”
賀庭軒咧著嘴回抱:“說好了,以後不許不信我!不許瞞我任何事!”
青縈靠在他胸前:“知道了知道了!”
夫妻小矛盾解決了,賀庭軒興高采烈地寫信給侯府,通知這個大喜事。
這的確是大喜,在經曆了逼婚這樣糟心的風波以後。
但是,彆人可不像賀庭軒這樣單純,一聽說青縈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立刻明白了青縈的保留。
大嫂是心疼,同丈夫說起這個弟妹,言語中都是憐惜。
而靖安侯,則很是感歎,心底始終隱藏的那絲懷疑與不甘,完全消散了。倘若真的是蕭青縈使計嫁入侯府,郡主逼婚之時,她為了自保,爆出身懷有孕是最好的辦法,可她竟然沒有,直到一切塵埃落定,瞞不住了,這才說了出來。
蕭青縈這個兒媳,自尊到了極點,蠅營狗苟之事恐怕真的做不出來。
同樣的消息,很快在靖安侯府有心散布之下,傳到了安王府中,秦沅還在為賀庭軒的逃離生氣,聽到這個消息,驚得打碎了皇帝安慰她送來的瓷器,她顧不上,提著裙擺匆匆往外跑。
“去宮裡!”
作者有話要說: 趕在0點前發出,有些錯彆字,又檢查捉蟲了一下。
今天去給我媽買衣服,我深深覺得,賣衣服的對我媽這個年齡層女性太忽視了。腿都走斷了,看到的衣服不是年輕人穿的就是外婆穿的。最終在波司登買了一件羽絨服,回到家再看看,我已經有預感我媽肯定不喜歡……每次給我媽買衣服都是巨艱難的事情,但我這個不長記性的,每次都信心滿滿地跟我媽說,今年我幫你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