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紈絝25(1 / 2)

楊鹹昱對安娘和許氏之間的“對決”不安極了, 他不敢納妾, 怕安娘大怒, 打斷腿算好的, 讓他不能人道他都覺得安娘可以做出來。

在他的內心,安娘的恐怖是誰都比不上的。這一切都源於對方臉不紅氣不喘就能把他抽得死去活來, 源於被對方捆了一夜手腳麻木的後怕,更源於安娘曾經表現的,對他是好是壞渾然不在意的態度,仿佛他太過分了, 安娘隨時能踢開他過自己的好日子。

越是了解安娘, 他越發現安娘的倚仗之多, 背靠誠親王府, 在新皇那裡掛著名, 手握整個嶽府的財產,有個深得帝心的世子哥哥,有個親如姐妹的安平郡主,安娘完全可以沒有他,但是他如今離不開安娘。

他喜歡安娘對他溫柔的樣子, 喜歡安娘尊重他的喜好, 喜歡有問題找她就能解決的安心, 喜歡有了家心中終於有了目標並為此奮鬥的踏實,他喜歡現在的日子,就好像從前喜歡遛鳥鬥狗的生活,就算親爹親娘來了也改變不了他。

可是楊鹹昱對安娘沒有信心, 要是被他娘一氣,安娘一怒之下把帳算到了他的頭上,他豈不是哭都哭不出來?

說來說去,娘啊娘,你為什麼不肯讓我過好日子?瞎折騰什麼?

一時間,楊鹹昱呆在工部心在家中,忐忑不安害怕天色暗下來,又急著天色暗下來。

而被楊鹹昱記掛的安娘,一早帶著踢腿踢得搖搖晃晃三步一摔的女兒練完武,陪著她吃好了早飯,讓秦媽照看囡囡玩耍,自己梳妝打扮完畢,往尚書府而去。

聽到安娘上門的消息,許氏暗罵兒子沒出息,一個晚上就把消息捅了出去,對於納妾之事更加堅定。

安娘進門沒有任何異樣,規規矩矩地請安行禮,還帶了新做的點心給許氏和大哥的孩子。

許氏看都沒看一眼,任點心放在桌上慢慢涼透。這些年,許氏從原來驚喜舞刀弄槍的兒媳也會做點心孝敬,到現在習以為常甚至厭烏及烏。安娘在她嘴裡以前是小五的媳婦兒,如今是姓嶽的。

安娘一點都不在意,她送點心是她做得到位,許氏吃不吃不影響她的“孝順”。

“聽相公說,婆婆幫他找了一位官家的小妾?”安娘笑著說,臉上不見任何不滿。

許氏滿心戰鬥的準備,見她這麼軟和的態度以為她終於示弱了,心裡滿意,深覺自己做得對,過去就是太捧著嶽安娘,讓她得誌就猖狂。

“你嫁過來已經快五年了,除了生育一個女兒,不見半點動靜。我看你可能命中注定隻有大姑娘一個,小五不能無後,還是趁早開枝散葉才好。”許氏端著架子說。

安娘身邊的碧影刷地變了臉色,老夫人的話太過惡毒!

安娘卻不見半點怒容,依舊帶著微笑:“婆婆考慮得有理,我要是真的不能再生,相公想要兒子隻能生庶子了。婆婆何必防備我呢,庶出之子,百年後得一分家產都是頂天,當小貓小狗養著也容易,我如何會反對?”

許氏怒氣升了上來:“庶子也是小五的兒子,是你這個主母的兒子!你要是敢苛待庶子,就是不賢!你仗著皇家賜婚放肆,可也要想想你們嶽家的名聲!”

安娘作出恍然的表情:“原來我也要對庶子很好啊?”

許氏不知她表情真假,但心中越發鄙夷她沒有大家教養。

“那我是誤會了。我以為婆婆對相公有求必應,而二哥四哥無人幫襯,相公養成了二世祖的性子,四哥為了科舉瘦得風吹就倒……如此種種是婆婆心疼相公,不在意庶子,原來正好相反嗎?”她伸手拍拍自己的嘴巴,“看我,竟然誤會了這麼多年,原來婆婆是愛之深責之切,反而對相公不上心所以任他不學無術?”

許氏被她一句句帶刺的話堵得心肺疼,重重一拍桌子,指著她高聲:“你這是說我苛待庶子?”

安娘眨眨眼,一臉無辜:“沒有啊,婆婆見諒,我這個親娘隻教了十年,太後娘娘誠親王妃教養了六年的孤女,實在不懂什麼大家規矩。”

許氏咬牙:“你拿太後王妃壓我?”

安娘一臉茫然:“婆婆這話從何說起?”

許氏不和她裝糊塗,單刀直入:“不管你是誰教養的,你不能生就不能阻止彆人生。小五如今是四品官員,身邊同僚哪個像他這樣,膝下無子,頭上頂著懼妻的帽子,他在外頭交際如何做人?你身為妻子不為他著想,你顧著自己一時爽快,你配做主母嗎?”

碧影被許氏罵得都快哭了,仿佛許氏罵的人不是安娘而是她一般,她有滿腹委屈,卻不能替自家小姐辯白。

她想說楊家是白眼狼。當初你們抄家是誰接濟了你們?二老生病是誰精心照料?近半年的吃喝住行,都是用的誰的銀子?楊鹹昱當年是什麼模樣?有今天的四品官是誰出的力?草包一朝上了天,就忘了當初是誰出的力嗎?老話說,喝水不忘挖井人,楊家踩著嶽家步步高升,反而還要怪挖井人不配?

碧影淚珠在眼眶打轉,神色憤憤不平,安娘卻坦然自若,反而一幅“我明白了”的模樣,依舊不緊不慢地說:“哦,我明白了。婆婆是覺得相公如今的日子配不上他的官位。”

許氏很自然地點頭:“士彆三日刮目相看,你不能再和以前一樣,對小五呼來喝去!”許氏哪裡知道這麼多,甚至她早就習慣了安娘嫁進來後得體溫和的模樣,忘記了當初她的惡名。安娘對楊鹹昱的管教她不知道,但即便不知道,她還要指責安娘對楊鹹昱太過“不尊重”,巴不得兒媳對兒子唯唯諾諾百般順從。

安娘了解地點頭:“兒媳明白了。那晚些時候我就去找誠親王世子,求他和皇上說說,相公的四品官還是撤了吧,幾品的官不能納良妾來著?七品還是八品?保險一點,還是八品吧!”

許氏勃然變色,蹭地站了起來:“嶽氏!”

安娘淡定地抬頭,嘴角依舊帶著笑:“婆婆彆急,相公的官沒那麼重要,不就是研究那些物件嗎?我府裡還有好幾位呢,我舉薦他們去頂替相公,再不行,我親自研究,無償捐給朝廷,隻要相公啊,安安穩穩在家陪著我和囡囡,哪兒也彆去,一個女人也彆納就成!”

許氏驚得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安娘說的真假。想想兒子出息都是安娘嫁進來以後,難保背後不是安娘在出力……而且當初第一次賞賜,也是誠親王世子牽的線,這其中……

安娘還在說:“對了,相公不是喜歡鳥啊狗啊雞啊,我可以讓他再養起來,喜歡蟋蟀我找人陪他玩,還有蛐蛐兒!反正啊,我就一個女兒,備好了她一輩子的嫁妝,多餘的家產,那就都供相公玩樂吧!婆婆你說好不好?”

許氏臉色紫漲,好久後憋出一句話:“你這是要養廢了他!”

安娘詫異:“婆婆以前不是這樣養著他的?為何如此說?難不成婆婆真的不親親兒反而對繼子用心良苦?婆婆大善!”

許氏氣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指著他:“你……你……你……”了三次,都說不出下麵的話來。

她身邊的媽媽看不下去了,站出身替許氏說安娘:“五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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